我这个身份杀人是不见血的,虽一人不伤,但可以致千百人于死地,虽无声无息,但是却可以主导整个江湖的走向。可是,我这个人却是光明的,最光明的人,也正好是最阴暗的箭。

随着我的步步紧逼,那个胡风的态度十分尴尬,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涨红着一张脸,小声说道:“家师当初传授我武功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过。”

“果然。”我心里暗自得意,刀王的刀法讲究至情至性,真性情的人才能练出真性情的刀法,这个少年胡风果然是练得白远刀法,魔宗内部对刀王刀法的记载也的确不错,这一步一步的就像演练好了一半。

“这位兄台,那你师傅的体貌特征是什么样的呢?”我又问道。当初白远和魔宗宗主比武,魔门史料记载是宗主伤了刀王,废去他的武功,同时夺下他的这把如意,但是究竟伤在哪里也没有说清楚,不过,这个胡风如果真的和刀王学艺,应该会注意到才对。

“这个……”胡风寻思了一下说道:“师傅面如冠玉,总爱穿白衫,还有,还有……”

这个胡风也是口笨之极,讲了半天,别人还没听懂他究竟讲了些什么,最后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虚尘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这位胡施主,请问,令师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特征没有?”

“这个……”胡风寻思了一下“家师的左肩膀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

“铜钱大小的伤疤?”虚尘想了一下,问一边的长慧禅师“大师,当初白远前辈退隐的时候,左肩上有没有受过什么伤?”

“白远大侠一生除暴安良,受伤颇多,但是好像左肩上没有受过什么伤。”长慧想了一下,说道。

“大师,此话当真?”虚尘问道。

“我当年和白远大侠薄有交情,再加上贫僧略通医术,因此,白大侠的伤十有倒是贫僧医治的,贫僧并不记得有什么伤口在白远大侠的肩头。”想了想,和尚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伤口吗,谁也不知道白大侠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多一个伤口,少一个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是。”我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贵恩师会不会武功,如果会武功的话,武功如何呢?”我笑着问道。

当我这个问题问出,全场哗然,会不会武功?武功如何?如果这句话问的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无可厚非。不过,我问的可是厉皇的传人,有可能是刀王白远的徒弟,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能教出来好徒弟的师傅,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诸位不必惊异,我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我胸有成竹的说道:“家师曾经把刀谱厉皇收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留待有缘人,这所谓的有缘人谁也不知道会是谁,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不过,家师收起刀谱也不过是几十年的事情,要使这期间孕育出一个高手倒是不足为奇,可是现在来的却是一位身手高超的徒弟,那为什么得到刀谱的人不出现呢?小子大胆推测,得到刀谱的人可能有难言之隐,或许得到刀谱的时候已经年龄太大,无法照此修行,或者所习武功与刀谱记载的相克,因此,小子想问问胡公子,教他武功之人究竟会不会武功,武功是高是低?”

听到我的话,周围的人恍然大悟,一双双眼睛都看向胡风,全然没有发觉我话中的陷阱,不知不觉已经被我的话套住,把胡风当作刀谱继承者的传人了。

虚尘也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对胡风说道:“胡公子,刚才韩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贫道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不知道您能否为贫道解惑呢?”

听到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胡风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个,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家师究竟会不会武功。”

“什么?”所有听到这个回答的人表情都十分古怪,除了我之外。

“胡公子,请恕贫道失礼,您刚才说不知道贵师究竟会不会武功是什么意思?”虚尘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这个,道长,我跟家师学艺十年,从来没有讲过他显示过武功,这个,这个,他究竟会不会功夫,我也不大清楚。”胡风不好意思的笑道。

虚尘有些哭笑不得“十年时间贵师都没有动过手,难道胡公子没有感到奇怪吗?”

“没有啊?”胡风挠了挠头“这个,家师教我武功,我就跟着学,知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有什么问题?他的功夫应该很高吧?”

“这个……唉……”虚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台下早就笑成一片,大家对我的话已经信了个九成,都认为胡风的师傅十有不会什么功夫,只是凭借人家遗留下来的刀谱教出来这么个徒弟。不过心中极度的人大有人在,凭什么让一个废物得到了刀王的刀谱,如果让我得到的话,现在早已经纵横江湖,所向无敌了,殊不知,他们口中的废物才是真正的刀王,倒是我才是个冒名顶替的伪君子。

“这个胡公子,现在贵师究竟是不是刀王前辈也无法定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着冒名顶替的仇,胡公子还是揭过去吧!”虚尘摸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对着胡风笑道。

他说的这完全是客气话,照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所谓的冒名顶替的应该是这个胡风才对,至于我,我不追究他冒名顶替的事情就算我高抬贵手了,哪里轮得到胡风来说话。

“呵呵,道长,这都是一场误会。”我笑着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冒名顶替不冒名顶替的事情,胡兄弟既然继承了家师的刀谱,就和我是一家人,您说是不是呢?”

“是啊,”虚尘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论辈分,这位胡公子还应该叫您一声师叔才对!”

“呵呵,我和胡公子年纪仿佛,什么师不师叔的愧不敢当。”我连忙说道:“不过,我们应该感谢列风前辈,如果不是他,我们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