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批东西要委托我们綦江联押运?”在綦江联的客厅里,吴瑞方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庄绯轻轻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然后赞道:“好茶,上好的玉峰云雾,没想到吴帮主也是懂茶之人啊!”

吴瑞方勉强笑了笑,疑惑的问道:“庄小姐,这东西怎么会拜托我们綦江联押送?你们岩魂山庄不也有自己的船队吗?从兰湖向西,不就并入綦江了,怎么还找到了我们?”

“吴帮主……”庄绯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吴瑞方一眼,“这个,其中当然是有隐情的。”

“隐情?”吴瑞方眼皮一跳,隐情这个东西说好也好,说坏也糟糕。搞得好的话,隐情两个字可以让这綦江联多收一大笔银子,可如果搞不好的话,很可能还会卷入麻烦之中。

“呵呵,吴帮主你也无须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庄绯微微一笑,“其实,之所以这次要麻烦帮主,是因为这次押送的是一笔密捐……”

“密捐?”

“正是。”庄绯点了点头,“这是一笔数量可观的丝绸布匹等等财物,吴帮主知道那天师宫吧?”

“知道。”吴瑞方点了点头,“不就在兰湖附近吗?难道这东西和天师宫有关?”

“是。”庄绯点了点头,“这批东西就是天师宫要求押送进京的东西。进京之后会直接进入内务府,然后入内库,算作皇上的私房钱。”

“哦?”吴瑞方眼睛一亮,“是天师宫替皇上敛财?”

“那倒不是。”庄绯摇了摇头,“天师宫是在皇上的支持下建立的,国师大人只是向皇上表示一下谢意罢了。如果说真的是敛财的话,那一个天师宫去掉运转的消耗,能够敛到多少财物?指望这天师宫为皇上敛财,还差了一点。”

“这倒也是。”吴瑞方点了点头,“皇上富有天下,没有必要让一个道观敛财。”

“说的是。”庄绯点了点头,“不过,就算这样,天师宫押送的东西也要秘密进京,免得留下一个给皇上敛财的话柄,让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找麻烦。所以,这天师宫找的不是官船,反而找上了我们岩魂山庄。不过,这东西也不是我们岩魂山庄一家可以吃下的,没奈何,想到反正这一趟要通过这綦江,还不如找到你们綦江联,一起接下这批东西。”

“唔,这样啊。”吴瑞方点了点头,“庄小姐,你能找上我们綦江联是看得起我们,不过这事情有些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

“这是自然。”庄绯微微一笑,“这事情虽然有些急,但是时间还是有的,我给帮主三天时间考虑,不知道可以吗?”

“好,三天就三天!”吴瑞方哈哈一笑,“等到三天之后,我必然给庄小姐一个答复!”

“既然如此,庄绯就敬候佳音了。”庄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着吴瑞方施了一礼。

吴瑞方连忙站起身来,将庄绯送出了大厅。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这时,一名年轻人从外面从后面急惶惶的走了进来,这年轻人显得心事重重,低着头也不看路,差一点就撞上庄绯和吴瑞方两个人。

“哎呀!”庄绯惊叫了一声,连忙向一边躲闪。

“孽障!你急惶惶的做什么?我还没死呢!”吴瑞方看着那年轻人,对着他喝了一句。

“啊!”那年轻人连忙抬起头来,叫了一声,“爹……”再看吴瑞方身边的庄绯,他顿时呆立当场。

“孽障,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向……”那吴瑞方看到这年轻人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了一声,想要再骂,却也说不下去了。

在他身边,庄绯因为刚才惊慌躲闪,脸上的纱巾已经悄然掉落,露出来她哪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来。庄绯本来就是这世上少有的美人,在林中仙谱上排到了第六,再加上最近多承雨露,滋润的比花朵还要娇艳几分,对男人简直有着致命的诱惑!刚才戴着面纱还好,现在面纱一掉,那乍现的娇容让两个男人看呆了眼,实在一点都不奇怪。

庄绯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慌慌张张的捡起了掉落的面纱,重新遮回到脸上,挡住了那绝世的容颜。

“咳咳……”吴瑞方干咳了两下,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刚才庄绯那副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是个男人就难逃这种诱惑。虽然他也有那么一个在林中仙谱上的义女,但是乔揽月那冷冷清清的样子哪里比得过庄绯的风情。

“暨宽,来,为父给你介绍一下。”吴瑞方对着那年轻男子说道:“这位就是岩魂山庄的大小姐,庄绯庄小姐,今天是来我们这里谈一桩生意的!”

“是,父亲大人。”那年轻人就是吴瑞方的独子吴暨宽,他听了吴瑞方的话,连忙向着庄绯行了一礼,可一双眼睛总是偷偷摸摸的在庄绯身上打转。

庄绯则表现得娇羞不已,红着脸,低着头,一双眼睛还时不时的扫那吴暨宽一眼,把吴暨宽一颗心跳动的躁动不已。

话说,庄绯自从被拔了头筹之后,和**贼接触久了,倒是学会了几分魔门的手段,虽然谈不上媚术,但是配上她天生的丽质,把个男人勾引的失魂落魄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这幅情景完全被那吴瑞方看进眼里,他心中一动,微微一笑,对着两人说道:“对了,暨宽,你和这庄小姐年龄相仿,这几日庄小姐恐怕要住在我们这里,你和庄小姐年龄相仿,这几****就负责招待庄小姐好了,带着庄小姐好好看看这乌涂的景致,这里虽然赶不上兰湖,但是也是有些东西可以看看的。”

这番话正中吴暨宽下怀,他连忙向着吴瑞方行了一礼,“是,父亲。”

“那,庄绯就多谢帮主盛情了。”庄绯也向着那吴瑞方点头致谢。

将庄绯一直送出门外,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慢慢走远,那吴暨宽还站在大门处恋恋不舍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别看了,臭小子!”吴瑞方恨恨的在吴暨宽的腿上踢了一脚。

“哎呦!”吴暨宽痛叫了一声,“爹,你干什么?”

“哼,一看到女人就和没了魂一样!”吴瑞方冷笑着说道:“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哦。”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后宅,进了书房,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和你说,这个庄绯你给我看好了。”吴瑞方对着吴暨宽说道:“今天她来和我谈了一桩生意,不过,我觉得这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吴瑞方把今天庄绯到访的来意说了一遍,“所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吴暨宽眼睛一亮。

“看你那个没出息的德行!”吴瑞方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是武人出身,不过他不想自己儿子也一辈子在这武人的路子上打滚,所以也重金聘请了一个举人给他做老师,后来还送去念了几年私塾,又花钱送到了县学。不过这儿子书念得如何不知道,倒是把文人那些毛病学的十足,自命风流才子,看到漂亮女人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你要是有本事把庄绯弄到手更好!”吴瑞方气呼呼的说道:“岩魂山庄的势力不在我们綦江联之下,在兰湖的影响力无以伦比,看样子现在还搭上了天师宫的路子,以后更是不得了了。你要是能把这庄绯骗回家,对我们来说还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表妹那里!”吴暨宽有些犹豫。

“你个蠢物!”吴瑞方喝道:“吃着锅里的还要望着盆里的!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两个都娶回家来!我什么都不说,就给你准备一份天大的彩礼!去去!快去把正事给我办了!”

“是,爹,我这就去。”吴暨宽有些兴奋的笑道。

在乌涂这个地方,綦江联的势力非常大,庄绯住在什么地方一查就知道。吴暨宽忙不迭的送上门去,邀请庄绯一起去游览这綦江美景。庄绯略一犹豫就同意了。

第二天,綦江上的一座游艇,吴暨宽显得有些坐卧不宁,一双眼睛总是向岸上看去。为了今天招待庄绯,他把綦江上的一艘最豪华的游艇整个包了下来,一早就赶到了这里。

终于,在他的期待之下,远远地,一辆马车向着这里跑了过来。吴暨宽一眼就认出那辆马车正是庄绯昨天坐的那辆,车夫也是昨天那个车夫。

他赶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从游艇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