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这个**贼!恶棍!”谭湘云俏脸绯红,看着我恨恨的骂道:“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武林除害!”

“为武林除害?这武林之中的害多了!你除的完吗?”我丝毫不见生气,笑吟吟的问道。

“能除掉你这个最大的魔头,就能为武林保持一份元气!”谭湘云大声说道:“只要有你在,这天下就不得安宁!”

“呵呵呵呵呵……”我笑了,笑的很开心,“只要有我天下就不得安宁?我不过就是一个人罢了。我也只是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我就算是再有本事,靠着我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了什么?如果不是这天下人心好贪,欲念难填,我能成的了什么事?看看吧!湘云,这天下乱了,是谁乱了?是那些肉食者们乱了,是那些武林门派乱了,是那些得到利益的人们乱了!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他们。他们家有良田无数,终身不愁吃穿,却乱了,而斗升小民终日只为温饱奔波,为何他们却不乱?湘云,这天下乱了,不是因为我才乱的,而是因为他们就应该乱了,到了乱的时候,不因为我乱起来,也会因为其他的事情乱起来。我,何其无辜啊!”

“你……”谭湘云顿时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狡辩!”

“没错,狡辩。”我轻轻点了点头,“就是将狡辩!那又如何?”

“你……!”谭湘云恶狠狠地看着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呵呵,天下间的道理不过是成王败寇,如果他们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杀了,我也无怨无悔,败了不过就是败了,既然我能玩的起这个游戏,我就能承担这个责任。可是,这天下不是你一个小女子的!那些人不来找我的麻烦,你一个小女子难道也为他们承担责任吗?你承担得起吗?”我端起桌上的美酒斟满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谭湘云突然无话可说,对啊,整个天下都不来找这个恶人的麻烦,自己这个小女子又能承担得起什么样的责任?

“灵犀解语,灵犀解语……”我的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美人,渐渐的,怀中谭湘云的呼吸开始慢慢粗重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谭湘云已经无法抵抗我的魔手肆虐了,只一会儿,她就已经情动。

就在这时,一阵翅膀扑打的声音传进了船舱,我回过头来,一只怪模怪样的鸟已经停在了船头。我伸手过去,那只鸟主动地跳到了我的手上,我从它的腿部接下来一直小铜管,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纸来。

展开之后,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又是什么!”我怀中的谭湘云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挣扎着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笑着把那张直跳在手里一搓,再摊开手时,那张纸条已经化成了片片碎屑,然后被我随手一扬,飞到了船舱之外。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谭湘云勉强支撑起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做什么?”我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喝酒!”说着,我将那壶中的美酒慢慢的倒了出来。

“啊!”谭湘云惊叫了一声,那一壶美酒已经被我淋到了她的身上,酒香混合一股女儿家的香味,这种特别的香味让我着迷。

我慢慢俯下身去,轻轻在身下的谭湘云身上轻轻咬了一下,那股沁人的芬芳顺着我的舌头,一直流到我的心里。

“那时习院来人啪的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我们时习院是天下文宗,其他什么学院都是狗屁!你竟然敢诋毁我们时习院,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就向那方文方大才子晃了晃拳头!……”

兰湖的一间小茶馆里,一位说书先生正在台上眉飞色舞的说着书,说的是最新的段子,叫《时习院涨势逼人,方才子智斗凶顽》,说的正是方文的段子,里面还夹杂了那位段黎段老的故事。据说是那位齐桓齐公子有一次与友人喝酒说出来的故事。没想到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兰湖,后来被一个说书的听到,将这段子改编了一下,拿到这茶馆大说特说,结果反映出奇的好。现在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如果不会说上一段这个‘智斗’,客人大呼小叫的就能把你赶下台去。

结果就是,方文原本就响亮的名声变得更响了,而时习院在这南方彻底的臭了大街。

“砰!”那说书先生正说的高兴,下面众人听得也正开心的时候。突然从茶楼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巨响,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位置。

只见那里端坐着一名年轻士子,他自己独占了一张桌子,面前摆着几样点心一壶茶,刚才一声巨响,正是他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发出来的。

看到众人看过来,那士子冷着脸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在桌上扔了几钱碎银子,转身走出了茶楼。

茶楼中人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这人发了什么疯。

最后还是茶楼的掌柜的出来打了圆场,向着茶楼中的客人说道:“各位,各位,不要担心,想来是这位客人听到那时习院的丑态义愤填膺,这才做出这般激动之举。各位不要在意,不要在意,继续听书,听书!”

没多久,茶楼中再次响起那说书声,说的还是那一段《智斗》。

听着身后那些客人的轰然叫好声,走出来的那名年轻士子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出来的这人正是凌子意。从方文那里离开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回时习院。他这次出来是为了与那方文沟通的,让那年轻士子收回自己言论的,哪曾想事情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不但事情没办妥,而且还更糟糕了。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有些问题,似乎时习院已经落入了某些人的算计之中。究竟是谁在算计时习院,他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时习院在北方立的院,三百年来势力爆长,已经成为天下间最著名的书院,不过国朝太平了三百年,学风盛行,各类书院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时习院站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太久了,好多人看不顺眼。这一次的事情搞不好就有其他学派书院的影子。

当下他也不敢乱动,留在兰湖观察动静,同时写了一份书信,派人送回书院。

时习院之中,到处都是朗朗的读书声,蒲连漫步在书院的石路之上,悦耳的读书声传进他的耳朵,让他觉得心情舒畅,多日来的烦闷也缓解了不少。

这一段时间来,蒲连的日子的确是有些不好过,针对时习院的各种言论喧嚣直上,而这一切都出自于那个小小士子的一篇文章。就是这一篇文章,让学界震动,时习院立院三百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让蒲连非常的不舒服。

等到兰湖那边的事情传过来之后,他更是后悔不跌,后会将凌子意派到兰湖去处理这件事。虽然凌子意是他的得意门生,能文能武,才华卓绝。可是,蒲连忘了一件事,这一次的事情不是什么江湖争端,而是学术之争,是学界的事情。凌子意虽然博学多才,可是他本身是会武的,原本会武也没有什么,对付那些冥王不灵的腐儒,有时候会点武倒是好事。可是这一次却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谁曾想,那小小的士子竟然和那段黎交情莫逆,这一下就有了麻烦。段黎在学界之中地位极高,有了他为那小小士子张目,尤其是他撞到了时习院对那名士子武力相逼,这一下热闹就大了!

时习院的名声一落千丈,听说南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针对时习院的种种言论。这让蒲连头疼不已。修身持正,有个好名声才是立身之本,书院也一样,名声这东西对书院至关重要,名声如果臭了,那一切就完了。

“子意这一次做错了啊!”看着山风吹过林间,树叶哗哗作响,蒲连轻轻叹了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引出多少麻烦来。

不过,即便如此,蒲连也没想过时习院会怎样,毕竟这书院已经立院三百年了,三百年时间,让时习院的影响根深蒂固,谁也不会觉得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会真的出什么问题。

可是,他们不知道,三百年时间,足以让一间石屋崩塌,三百年的时间,也让时习院渐渐腐朽,有时候看似强大的东西,其实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先生!”一名童子顺着石路走到了蒲连面前,向着他行了一礼,“大同禅师来了。”

“哦?”蒲连眉毛一挑,“这个老秃驴来了!来的正好,吩咐上茶,准备斋饭,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他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