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云心情忐忑地看着叶初九,她很害怕叶初九会说出那句话。

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深情地望着,叶初九顿时就觉菊花一紧。

“该死的,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咱不能跟老爷子似的,吃完了抹嘴就溜!”心中打定了主意,叶初九就觉着自己不再那么纠结了,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孙如云说道:“说实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欢作乐的,我没想到刚刚的一切是你的第一次。所以……”

“吱……”

“你个混蛋,又背着老娘勾搭别的女人!你干嘛呢,放开他!”

叶初九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大龙的出租车就横在了奔驰车的前面,车子还没停稳,谣兔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指着叶初九的鼻子开骂了。

孙如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将自己从叶初九身旁推开的谣兔。

“看什么呢!这是我男人!”谣兔双臂一紧,直接就抱住了叶初九的左臂。

胳膊触碰到那弹性十足的大白兔时,叶初九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口水。

“你结婚了?”孙如云声音低沉地问道。

“我们结没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谣兔怒声叫道。

孙如云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要是结了的话,那你们可以离了。一个连自己老公都不能满足的女人,是可悲的。同样,一个已经结了婚却需要找别的女人来解决问题的男人更加可悲。你们俩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放手。”

孙如云的话,把叶初九和谣兔两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叶初九还好说一些,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谣兔则是彻底被孙如云给说懵了。“这什么情况?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这才多大会工夫,就把人给迷成了这样?”

孙如云弯身走进车内,拿了一个支票薄出来,在一张支票上写了一连串零之后,就直接递到了谣兔的面前。“既然你们注定不会幸福,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这是一百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呃……”这一下子,轮到谣兔无语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叶初九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对你来说,他干的是背信弃义的坏事。但是对我来说,他干的是让我敞开心扉的好事。他的伤口还在流血,需要治疗。”孙如云抢先一步地回答了谣兔的问题。

谣兔皱了皱眉,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衣衫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紧张地问道:“怎么搞成了这样?我还以为是红酒呢,赶紧上车!”

谣兔二话不说拉着叶初九就上了出租车,看到这一幕,孙如云从自己车厢里边拿出手提包后,就不甘示弱地跟着坐进了出租车里。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谣兔投入角色的速度很快,一脸怒相地冲着孙如云就咆哮了起来。

对于她的怒吼,孙如云完全视而不见,她平静地对着李大龙说道:“师父,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啊……哦,好的!”目瞪口呆的李大龙,在听到这话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发动车子。

“死缠烂打是没用的,你这样只会让他越来越烦。我要是你,就跟他离婚,找一个在乎自己的男人。”孙如云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身子靠在车门前好不挤着叶初九的右臂,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谣兔。

谣兔怒瞪了孙如云一眼,愤愤地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难道你觉着,我比你差?他不在乎我,就能在乎你了吗?”

孙如云皱了皱眉,一往情深地说道:“他在不在乎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乎他。”

“你在乎他?真是笑话,你们才认识多久?一小时?两小时?姐姐,就算你犯花痴,也别痴到这种程度行吗?”谣兔已经无奈了,恍惚之间她竟然有一种江湖已经不再属于她的感觉。

孙如云柳眉轻皱,抬起了双眸注视着叶初九,声音坚毅绝然地说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一首“思帝乡春日游”回答了谣兔的问题。

时间,从来都不是衡量爱的标准,爱情跟时间无关。

叶初九惊了,谣兔愣了,就连开车的李大龙,都被孙如云表现出来的那种为了追求幸福而冲破世俗观念、抛弃自尊人格的劲儿头给吓到了。

每个牛.逼的男人的背后,都以一个更加牛.逼的女人。

而一个牛.逼女人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

孙如云的故事,没有可歌可泣,只有可悲。

叶初九的出现,他的放肆、他的无耻、他的野蛮、他的霸道以及他那吝啬的温柔,都让孙如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她找寻到了苦苦追寻、苦苦等待的另一半,那个让她肝肠寸断等了三十年的另一半。

在咬破叶初九舌头的那一刻,在他的血流进自己喉中的那一刹,孙如云就知道,此生自己非他不嫁了。

这个大胆的决定,不光吓坏了叶初九和谣兔,也吓坏了她自己。但是,她不后悔,非但不后悔,而且还庆幸自己做出了这种大胆的决定。

“那个……医院到了。”李大龙有些紧张地扭头看着三人。

“先进去吧,有什么话,等医生看完杨妖再说。”孙如云平静地打开了车门,虽然很想,但是她并没有将叶初九从自己那一边拉出去,而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叶初九被谣兔搀出了车门。

“师父,麻烦你去帮我把车开过来吧,车开过来你走就行。”孙如云从包里抽出了五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李大龙。

接过钱来的李大龙,一脸茫然地看着叶初九,直到得到叶初九的暗示之后,他这才踩下油门原路返回。

“你们先进去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说罢,孙如云便是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这个女人下了什么药?”谣兔一边搀着叶初九进就诊大楼一边好奇地问着。

叶初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头,一头雾水地说道:“我哪知道啊!我进去之后,里边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种喝咖啡的女人,我又没带烟,我就按你说的自由发挥了。然后……就成这样了。”

谣兔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悻悻地说道:“挺会装傻,我告诉你啊,这女人恐怕在认识你之前过着尼姑的生活,你现在直接让一个尼姑还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次奥,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让我去那种地方,哪会出这事,我现在怎么办?”叶初九纠结地叫道。

“怎么办?没得办!要么溜,要么就顺其自然。不过说实话,这女人挺不错的,够劲儿我喜欢!”谣兔贪婪地看了一眼正在门外打电话的孙如云。

叶初九没好气地瞪了谣兔一眼,同样是将视线落在了孙如云的身上。

强势,这是孙如云给所有人的第一感觉。

可是,他在叶初九的面前,却是婉约的如同一个情窦初九的小女生。

“爱情这东西,还真是莫名其妙,这刚多大会儿工夫,一个这么强势的女人就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小媳妇。初九,实在不行,你就把她收了吧。”谣兔若有所思地说道。

叶初九面无表情地甩开了谣兔的手,大步朝着正在打电话的孙如云走了过去。

看到叶初九走来,孙如云连忙挂断了电话,如释重负地说道:“我打电话给仁和的院长了,一会就会安排专家替你检查伤势。”

“我是个骗子。”叶初九神情凝重地说道。

“我知道。”孙如云默默点了点头。

“我去找你就是因为我跟华子期打了个赌!”叶初九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孙如云依旧是默默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叶初九不解地问道。

孙如云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叶初九说道:“杨妖,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让我……让我……想要以身相许的人。”

叶初九沉默不语,孙如云在面对他的时候,根本不像对华子期那般强横,也不像对谣兔那般强势。温柔,一种令叶初九都不由自主就沉溺之中的温柔。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爸抛弃了我妈和我,从那时候起,我就恨男人,恨所有的男人。我恨男人恨了二十五年,直到刚刚,直到你的血流进我的体内,直到你因为我扭断了胳膊,我的本能头一次战胜了我的意识。杨妖,我不是一个花痴,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样恨下去,我只是想不再抑制自己的本能,让身体自己做主一会,本能让我在你面前当个小女人,那我就为你温柔……”

“唔……”

叶初九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像孙如云说的那样,他也不愿意再去克制自己的本能,他要随着本能去做。

两个人热情的拥吻着,叶初九的鲜血、孙如云的眼泪、两个人的口水这三种**在两人的嘴中混合成了令两人难以自拔的佳酿。

远处的谣兔如同被雷劈了一道般的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无所适从。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的精神开始崩溃,她羡慕地看着孙如云,呆呆地呢喃道:“有一个值得自己抛弃一切的男人,真好!”

正当叶初九准备松开孙如云,去告诉她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辆摩托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车子停稳的同时,车手也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把手枪。

叶初九想都没想,直接就抱着孙如云趴到了地上。

“砰砰!”

两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不……”当从叶初九的脖子流下来的鲜血滴到自己脸上时,孙如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