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恨的咬牙切齿,姜涛气的脸泛铁青,唯有那张森,还有些不明真相的想要继续当出头鸟,可是看着张牧武那群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时,他也只能是将那点小心思原封不动地放回心里边。

“看不出来啊,你这仗势欺人的本领见涨啊!”艾儿不冷不热地说道。

叶初九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一眼被张牧武他们拦在远处的宋辉,声音有些空洞地说道:“如果没有张牧武他们,现在站在那里的就会是我!”

“怎么,想当官了?”艾儿轻笑着问道。

“当官?傻子才当官。老子现在就要踏踏实实的当个土匪!谁特妈的不服,老子立马灭了他,爱谁谁!”叶初九咬牙切齿地骂着,骂的越狠,他心中的怒意就是越大。

以前的自己,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可又是如何,还不是被人撵的和条狗似的。现在,抛开所有人不说,单单是鬼牙,就能让他横一把,爱谁谁!如果不是想要亲眼看着那拓跋圣哲跪在自己面前的话,叶初九都有种让鬼牙直接灭了那拓跋家的冲动。“以后谁特妈再敢招搭我,老子就直接灭了他!”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火气就这么大?”叶初九正在那里暗暗发着恨呢,沈钟毓那柔甜的声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

看到笑意盎然的沈钟毓,叶初九心里边的火直接就消了一半,殷勤地接下了沈钟毓肩上的旅行包,笑呵呵地说道:“没跟谁。”

“宋辉刚刚开着他爸的车来接你,直接让我哥给堵在那边了,还把他的车给砸了个坑。”沐红樱颇有些担心地看着沈钟毓说道。

沈钟毓闻声后不由就是一惊,疑惑地问道:“怎么?这才三个多月没见,你的腰杆子就硬到敢和一省之长叫板的地步了?”

叶初九很是臭屁地扬了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做为一个男人,有两个地方得硬!第一,是腰杆子。第二,是……”

“行了,别说了。”沈钟毓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叶初九,如果她不拦住他,这家伙是真会守着这几个小丫头说出那种少儿不宜的话来。

“叫哥!”紧跟着沈钟毓走出车厢的叶惊林,二话不说指着叶初九就冲着那拓跋圣灵叫了起来。他说的既不是这是我哥,也不是你得叫哥,而是直接以一种不容拒绝和质疑的命令口吻面对着拓跋圣灵。

“哥……”

拓跋圣灵还没开口呢,那个被堵在车厢里边的李岩却是趴在厕所的窗户上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叶初九见赵红军和朱猛正一人一只脚的踩着李岩的背,禁不住就好奇地问道:“这货谁啊?”

“就是他偷了圣灵的钱包。”叶惊林不假思索地说道,回答完了叶初九的问题,叶惊林便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拓跋圣灵,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没叫哥呢!”

拓跋圣灵不悦地嘟了嘟小嘴,悻悻地说道:“哥,你能不能管管你弟弟,让他别仗着自己块头大就欺负人!”

“哥,是我啊,我是李岩!”李岩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叶初九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朝着他身后的赵红军叫道:“厕所里边难道没纸吗?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教官,教官……”李刚怯生生地跑到了叶初九身旁。

叶初九不解地问道:“干嘛?”

李刚指了指那个脸都在窗户棱上变形的李岩说道:“那个……那人是我弟。”

“这么巧?”叶初九惊讶地叫了一声。

李刚尴尬地说道:“刚刚那条横副,就是接他的。我想,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还不至于去偷别人的钱包。”

“哦,那你问问他,偷没偷我弟媳妇的钱包。”叶初九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哥俩怎么都一个德行,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拓跋圣灵一脸不爽地嘀咕着。

李刚连忙跑到了窗前,着急地问道:“快说啊,你到底偷没偷人家的钱包。”

自己被折腾成这样了他都不问一句,竟然只问钱包的事,这让李岩禁不住就犯起了糊涂:“哥,那人是谁啊?”

“你没听到我叫他教官嘛!你别给我废话,赶紧说,到底偷没偷别人的钱包。”李刚急不可奈地叫道。

“我没偷。”李岩不假思索地说道。

“呼……”李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让别人偷的……”李岩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是让李刚那刚刚松下去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上。

叶初九很是摆了摆手,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说道:“行了,既然是自己人,把钱包拿回来,再随便给我兄弟媳妇赔个千八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就行了!”

“教官!”叶初九的话刚刚说完,群人还没有来的急鄙视他一眼呢,张牧武神情凝重地样子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怎么了?”叶初九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牧武面带难色地说道:“那孙子,打电话把宋省长的秘书、苏江省公安厅的副厅长给叫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就等着这孙子叫人呢!钟毓,走,今儿我就让你看看你选择我是有多么的明智!”叶初九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把旅行包往肩膀上一挎,拉着沈钟毓就朝着宋辉他们走了过去。

看到沈钟毓和叶初九十指紧扣的时候,宋辉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恨恨地说道:“田秘书,苏厅长,就是他砸了我爸的车!”

田永胜眼神冰冷地看着叶初九问道:“是谁给了你们滥砸政府用车的权力!”

叶初九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丫有病吧?这是政府用车吗?”

“就算你不认识车牌,你不认识这上面的通行证吗?”田永胜冷冰冰地指着车窗上的省委大院通行证说道。

“看到了啊,怎么了?”叶初九不以为意地问道。

田永胜面无表情地说道:“严厅长,你听到了,他说他看到了。”

严厅长怒目指着叶初九叫道:“马上给你们队长张牧打电话,我倒要好好问问他,是谁让你们这些特种兵如此的横行霸道到了不把政府放在眼里的地步!”

“你说话的态度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的手最好给我老实点!”叶初九面目狰狞地指着严厅长叫道。

严厅长听到这话不由就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一个大头兵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他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自己这个苏江省公安厅的副厅放到军队可是相当于一个少将级别的军衔,这家伙真是特种兵吗?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不说自己能拿的住张牧,但是最起码张牧也不敢像眼前这个家伙说话这么狂妄啊!

严厅长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张牧没有教你见到长官应该怎么样嘛!”

沈钟毓感觉到了叶初九那正在颤抖的指尖,连忙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示意他放松后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从沈钟毓那里得到暗示的叶初九,心情确实平复了些许,不过只是些许而已。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叶初九的大手猛然一挥,直接就指向了身后的士兵。

“他们是特种兵,是在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唯一活在枪林弹雨中的人!”叶初九抢在严厅长回答之前叫了起来。

“知道他们为什么活在枪林弹雨中吗?他们就是为了这群看到你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老百姓!知道这些老百姓为什么看到你们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吗?就是因为正直的警队中有像你们这样穿着警服的家伙,当了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走狗!看到我们接人的规格了吗?全副武装!知道全副武装意味着我们接的是谁吗?”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给老百姓留出了路,尽量不给其它乘客造成困扰。可是他呢,直接堂而皇之的开着一辆挂着省委一号的车子驶上了站台!如果,宋省长坐在里边,我无话可说。如果,这车是宋省长派来接人的我也特妈的忍了。可是,这车根本就是这孙子拿来显摆的!特妈的用老子们交的钱买的车,还首着老子显摆,老子没把它砸烂了,就算是给宋省长面子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你看我也没用,你现在别说给张大队打电话了,你就算是把这电话打到封司令员那里,老子也敢这么指着你的鼻子问上一句‘你这个厅长是维护社会治安的,还是给这种人渣保驾护航的!”

“好!”

“好!”

“好!”

一连三阵高喊,让这件叶初九寻衅滋事在先的事情,变成了因为看不过去而出手教训的侠义勇为。人民群众很好骗,谁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说话,他们就听谁的。最重要的是,这两年,像宋辉这种太子爷惹出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让他们想不去相信叶初九说的话都难。再加上,宋辉的边上还站着一个满身纹身的女孩,这事怎么着也不能让普通人去相信是叶初九挑事在先,有谁会吃饱了撑的去砸省长的车子?

田永胜不愧是搞秘书工作的,在第一时间就看出了风向不对,连忙在严厅长耳边呢喃了几句。

严厅长闻声之后,便是神情凝重地逼视着叶初九说道:“好,既然你说你在这里执行任务,那我倒要问问,你到底执行的是什么规格的任务,竟然要出动全副武装的特种队员!”

“你有资格知道吗?”叶初九不屑地说道。

严厅长面色阴沉地走到了叶初九身前,以周围群众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我有没有资格知道,得看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了。像这种规模,最起码得是b级护送任务了,也就是说,如果今天这车上没有一个能让我敬礼的人在的话。那你们的渎职罪,就少不了了!运气好,你们还能继续当兵,运气不好的话,你们会直接上军事法庭,别忘了,你刚刚也说了,你们这是全副武装!”

叶初九的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可是沈钟毓的眉头却是不自觉的展了开来,她很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叶大官人的腰杆子,到底要怎么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