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九的脸直接就绿了,和桌上那盘毛豆的颜色一样一样的。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艾威贱笑着说道。

“我次奥,吓死我了……”叶初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艾威面色平静地说道:“其实现在并不是对付汉室的最佳时期,不过你也知道,拓跋冥活不了多久了,他必须得赌一把。他之所以敢赌,我们之所以敢陪着他赌,是因为汉室的心已不齐。同胞会是汉室的智囊,他们是汉室能够长存的原因,也是拓跋冥唯一忌惮的地方。现在,汉室已经没有男人了,让一帮老狐狸屈居在一个小女娃娃的身下,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她成为傀儡,另一种就是同胞会造反。汉室现在说话管事的是大夫人,她是一个心机极重、心眼极小的人,正是因为害怕同胞会逼宫,她才急着要与其它家族联姻。现在的情况是,同胞会不服汉室,汉室不放心同胞会,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他们两边都想要的东西。谁要是把原料和技术都买到手,那么谁就是将来汉室说话的人!”

“汉室的男人,不会也是……”叶初九紧张地看着艾威。

“不知道。”艾威不假思索地说道。

“为了心脏着想,我以后还是少见你为妙。每次见你,你告诉我的东西,都是那么……震撼。”叶初九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次也就是自己多亏提前说了一声,不然自己去了香港之后,除了死之外再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艾威轻笑着说道:“所以说很多事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这种惊天动地的大yin谋,是会影响你的成长的。”

叶初九面带自嘲地说道:“沉住气看好戏这六个字,拓跋冥算是体会到精髓了。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那船上装的是什么,那些护航的海军官兵不知道吗?”

艾威不以为然地说道:“要是知道的话,他们还会护航吗?他们并不知情。还有,他们的情况你也不用担心,都没死,只不过是被关起来了而已。夏侯野在香港的事,已经报上去了。你现在要抓紧时间把另外两件事办完,争取能够被汉室看中。有了你这道保险在,胜算又会大一些。“

叶初九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这特妈才是真正的天坑啊!估计除了拓跋冥这种用毕生时间来报仇的人,一般人很难能坚持着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吧。“

艾威白了叶初九一眼,悻悻地说道:“你的见识如果和你的胆量一样的话,我想你会少吃很多亏的。废话少说,你现在得抓紧安排人以你的身份去香港闹腾一下。夏侯野明天会在跑马场的vip包厢里跟朝方的人接触,你只要让人去折腾一下跑就行了,这样别人才会相信你去了香港。“

叶初九有些纠结地挠了挠脑袋,苦声说道:“可是我已经跟军区的大老们下了军令状了啊,我要是没有完成任务,可是要吃枪子的。这次可是因为我海特大队发了一级战备了。”

艾威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放心好了,关于这个我会给你安排好的。到时候我给你准备段录音,包他们满意。你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去跟汉室搞好关系。同胞会现在想要架空汉室,正是你钻空子的机会。反正你现在也不适合在广州出现,你可以以香江会馆代外事经理的身份去一趟潮州,向同胞会的人示一下好。”

“同胞会?不是汉室?”叶初九不解地问道。

艾威没好气地叫道:“你傻啊,你直接找汉室的话,汉室会搭理你吗?可如果你主动向同胞会示好,将夏侯野的资料主动给他们,同胞会也许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但是汉室绝对会!”

“你拿什么这么肯定?就我这一没名二没份的,汉室能看的上我?”叶初九不甘示弱地叫道。

艾威得意地摸了摸脑袋,贱声说道:“就凭我比你聪明!你这样,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跟尤悠说一声,就说你要去潮州拜访一下狗叔,顺便把夏侯野的资料给他们。还有,表现的你急需要别人支持。其它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尤悠是汉室的人?”叶初九惊声叫道。

艾威直接鄙视了叶初九一眼,悻悻地说道:“我求求你,别表现的那么白痴行吗?你好歹也是杨孽一手培养出来的,别丢他的人成吗?什么话都得让人说的那么明白。”

叶初九理直气壮地叫道:“次奥,我问清楚点还不好?谁让你说话老说一半的。万一再闹出这样的误会,我找谁说理去?这回也就是我聪明,跟你说了我要去香港,我要是不说呢?”

艾威不以为然地说:“不说那你就去死呗!”

“懒得搭理你,我走了,还有啥要嘱咐的没?”叶初九一脸不耐烦地叫道。

艾威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还是不能说。总而言之,现在是关键时期,走错一步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到了潮州少说多听,别义气用事。”

叶初九摆了摆手,快步走出了房间,甚至可以用逃这个字形容他离开房间时的样子。

艾威的讲述,让叶初九彻底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原因无它,自己的眼界太窄了,说句不好听的,还没有沈钟毓的眼界宽呢。

在这种事上,阅历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凭心而论,一个穷山根里边走出来的野小子,能够混到这一步已经着实不易了。如果是别人的话,现在完全已经可以享享清福了,可是叶初九还不行,他还得继续学习,他还得继续努力,因为他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没做。“看来,想要让自己挖的坑彻底坑死人,还是得多花点心思才行啊!”

“二哥,燕一云刚刚找过您,说是已经安排好了。”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尤悠,一看到叶初九出来,就赶紧上前汇报。

汇报是假,看事是真。她想要看看,跟艾威谈完之后的叶初九,表情和眼神会是什么样子的。

叶初九故作平静地说道:“哦,我知道了。那什么,我这不是打听到了夏侯野的消息了嘛,想要去跟狗叔汇报一下。他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不?”

“跟狗叔汇报?是红爷的意思吗?”尤悠眉头轻皱地问道。

叶初九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倒不是红爷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现在惹了一大摊子事儿,再加上我这现在也算是半个香江会馆的人了,总得去见见会馆的负责人不是。”

尤悠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个……您等一下,我去帮你查一下。”

看着尤悠的样子,叶初九就知道她绝对是汉室插在香江会馆的眼线。

这让叶初九禁不住的再次佩服起了拓跋冥的智慧,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老家伙,都没多长活头了,怎么脑子里边还净想着算计人的事儿?人是活到老学到老,这家伙是活到老算计到老啊,也多亏他被关了三十年,要是没关的话,估计现在拓跋家的人还不定跩成什么样子。”

叶初九走了,艾威拿了半天的腔也可以歇歇了,他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声说道:“这个小王八蛋,问东问西问南问北的,我说一句他问一句,我说一句他问一句,差点被他问住了。”

夏侯红神情凝重地问道:“艾威,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半真,一半假。”艾威不假思索地说道。

“哪一半是假的?”夏侯红着急地问道。

艾威平静地说道:“我说你大哥在应杨孽的邀请下保护了他五年是假的。红爷,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退休了,你是能够退下去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呢,还是继续在这里混吃等死,就看这一仗能不能打漂亮了。叶初九现在的身份什么也做不了,倒是你,可以从侧面帮着我们离间一下汉室与同胞会的关系。”

“我要怎么做?”夏侯红面色平静地问道。

艾威缓声说道:“也不需要特别做什么,你就以叶初九要去见狗叔为由,让尤悠帮人准备份大礼送过去,最好是送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你身上比较贵重的物件,这样别人才会觉着你有巴结同胞会的意思。”

“艾威,我这人朋友不多,你算一个。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想汉室亡,还是想汉室强?”夏侯红好奇地问道。

艾威目光狡黠地说道:“如果,汉室能为我所用,那我当然希望它强。如果不能,与其给自己留个将来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还不如借着别人的手把它除掉!”

夏侯红心头不由一颤,他从艾威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任何上位者都有的东西,野心!

一个男人,有野心是好的,大点也无所谓,可是如果太大的话,只会让自己走向那无底深渊。

夏侯红沉思了半晌,才抬头凝视着艾威说道:“你这是在火中取栗!”

艾威面带自嘲地说道:“火中取粟?我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这力,我这撑死了也就算是个借刀杀人而已。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

“你就不怕我把你说过的话告诉给汉室或者拓跋冥吗?”夏侯红好奇地问道。

艾威不以为然地说道:“怕?我怕什么。红爷,咱两个人,好像更怕死的是你。我和拓跋冥最多就算是个相互利用,我可以先把除掉汉室的机会让给他,如果他不行,我再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两都没有成功,我还有办法倒向同胞会借他们的手来搞垮汉室。可你呢?呵呵,你觉着你现在对任何人还有利用价值吗?

“没有。“夏侯红情绪低沉地低下了头。

艾威给夏侯红倒了杯酒后,便是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红爷,你现在只想好好活着,而我现在呢,只想我女儿好好活着。所以……咱们俩仍然还算是朋友。”

夏侯红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明白了。只是如果将来叶初九知道了真相的话,我怕他……”

艾威信心十足地说道:“他?放心好了。以他现在的智商,就算再过十年他也悟不出这里边的道理来!”

:订的橱柜,本来应该今天按装,厂家突然倒闭,今天打了一天电话和找人问钱应该怎么退……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