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疯狂,就要进监狱了,而且还是海牙,还有什么赌注能比自由更加疯狂?

抱着能疯一回是一回的心态,叶初九坐进了塞德的悍马里。

以前叶初九不明白,为什么中东这些土豪都喜欢悍马。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因为法拉利这种车根本不可能在沙漠里飞驰。

赌场并不在迪拜城内,而是距离城市三十公里以外的沙漠中,一栋准军事基地规模的建筑。很难想象,眼前这栋占地约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建筑物,竟然是塞德的哥哥们自己掏钱建立的,而且听这兄妹俩说,他们的哥哥最初建造这里的初衷是为了养宠物,后来是因为只养宠物有些无聊了才将其改成了赌场。

活了二十三年的叶初九,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钱是王八蛋了,这话谁都知道,但是能够做到的估计也就是这个赌场的主人了吧。

五辆悍马直接驶进了赌场那如同豪华车展的地下停车场,停在里面的清一色都是高型能越野车。据塞德说,中东地区不少国家的皇室都是直接乘坐直升飞机来这里消遣,他们的飞机都停靠在屋顶的停机砰上。简单点说,这里并不是其它赌场那样的赌徒去集的地方,而是皇室聚会的场所,而他们赌的东西也特别简单——斗兽。

所有的赌博游戏,都是以兽为主题展开,有兽斗兽,也有人斗兽,塞德和亚姆两个人所说的在这里吃过亏,就是驯养的美洲豹在这里成了别人宠物的盘中餐。

“那你们叫我来也没个屁用啊,我这跟人赌行,跟畜生赌不擅长啊!”听完了兄妹俩的讲述,叶初九有些无奈地笑了。

塞德不以为然地搂住了叶初九的肩膀:“她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纯粹就是想带你来玩的。”

在塞德的带领下,一行人进入了那像音乐厅一样优又像屠宰场一样血腥的赌场。

一干皇室贵族纷纷坐在四周的高台上,一边喝着红酒抽着雪茄,一边看着台下那四个斗兽场里正在上演着的血腥一幕。

“我的哥哥们在那边,我去打个招呼。”塞德指了指远处那四个衣着简单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无比霸气的帅哥说了一声后,便是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去?”叶初九好奇地看着亚姆。

李岩很是懂事地帮叶初九向亚姆翻译着,听完李岩的翻译,亚姆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厌恶的神情,恨恨地说道:“哼,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才不愿意当他们的妹妹。”

“穆斯林不是对家人很尊重的吗?你怎么这么说你的哥哥们?”叶初九不解地问道。

亚姆愤愤地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他们的钱都已经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可还是算计我们这些小孩子的零花钱。别说了,他们过来了。”

塞德一脸苦笑地领着他的三位哥哥走了过来,三个人不仅无视了叶初九四人的存在,还无视了他们的妹妹,只是淡淡跟塞德说了两句话后,就走向了不远处的酒桌。

“他们说让我好好招待你,喜欢玩什么都算他们的。”塞德尴尬地笑道。

“在这里能有什么花销?”叶初九欲哭无泪地指了指台下的斗兽场,这bi地方,除了斗兽之外,貌似没啥可玩的了。

“这里的服务员,只要你喜欢,可以随时带出去。还有这些红酒和雪茄,都是外面买不到的,连我……都买不到。都是他们在法国的酒庄和古巴的雪茄厂生产出来的,坐吧。”说到这儿的时候,塞德脸上露出来的满是苦涩,同样都是皇室,他和这三位哥哥一比,简直就像是一个乞丐。

叶初九漫不经心地坐到了沙发上,像这种说是高端其实就是自产自销的玩意,他还真没觉着有多好,吊儿郎当地拿起了果盘里边的一块蜜瓜就吃了起来。

“我次奥,真甜!”一口咬下去,叶初九当时被那饱满多汁且汁甜如蜜的瓜瓤给惊到了,这可比他吃过的所有哈密瓜都要甜上不下十倍。

“夕张蜜瓜,单个拍卖价最高的时候达到了两万美元……能不甜吗?”李岩苦笑着说道,他倒不是因为叶初九出了这种洋相而感到好笑,而是感到自己好笑,一直以来都觉着自己算是比较合格的纨绔子弟了,今天来到这里,看着每张桌子上,哪怕是空桌上摆着的果盘也好、酒水也罢都是食品酒水界中的奢侈品时,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纨绔。

叶初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次奥……我还说呢,这么有钱的人怎么这么小气,果盘怎么才这么小!”

“乡巴佬,能别给华夏人丢脸吗?”一个脚蹬驯兽靴、手挂兽鞭的火辣小美女一脸愤怒地瞪着叶初九。

叶初九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的胸脯,明明才是十五六的孩子,怎么这胸脯就能和那没有切开的蜜瓜似的呢?

“你往哪看呢?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抠掉!”火爆小美女用兽鞭指着叶初九叫道。

“火儿,你来这里怎么不告诉我?”亚姆见叶初九有要发飙的趋势,连忙亲昵地搂住了火儿的肩膀。

火儿不悦地撇了撇嘴,悻悻地说道:“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来这里也没有告诉我!还有,这个乡巴佬是你朋友吗?拜托你告诉他,不要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丢我们华夏人的脸!”

火儿斥责完叶初九之后,便是径直沿着楼梯走向了底部的斗兽场。

叶初九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真是磕瓜子磕出个臭虫啥人都有啊!这小丫头片子是干嘛的啊?”

李岩怯怯地俯首到了叶初九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叫都叫她火儿,是阿联酋唯一一个敢用鞭子抽皇室的华夏人。具体身份不详,听说去年伊朗国防部长的儿子,就是被她给打断的腿。”

“嗯,确实是被她打断的。”塞德不动声色地给叶初九倒了一杯酒。

叶初九哪还有心思喝酒,这在阿联酋竟然有这么给华夏人长脸的女孩,怎么以前没有人告诉过她?

塞德慢悠悠地说道:“她的名字就叫火儿,人就和脾气一样火爆,我的哥哥们最怕的就是她,就连我父亲,见到她的时候都会表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们这么怕她?”叶初九有些糊涂了,就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能让整个中东地区的皇室如此忌惮,难不成她是真主阿拉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