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算了,估计那些人的行动没有如此之快;明天一早,你必须转移,我在路上已经为你想好了,在我们屋子后面这座大山背面的半山腰上,有一个上千年的道观,道观的正殿是烧香拜佛的地方,后殿有好几间厢房和一个很大的院落,除了几个年长的道姑和几个道士,还有一个道长和一位居士。

“不知什么原因,道观里的人包括道长人称真人的,都非常尊重那位居士。只是因为通往道观的路坎坷崎岖,山坡过于陡峭,通常敬香的人寥寥无几······”

“白爷爷您是说,让我转移到道观去?”

“为了安全,只有这个办法。”

“那里面的道士会收留我吗?而且,后面的这座山如此之高,又陡峭无路,如何能够翻越得过去?”李涛实在无法想象房子后面的这座大山如何攀登。

“是啊,爷爷你怎么会对大山那边的道观知道得这样详细?”白雪发现自己对爷爷越来越不了解了,何止是不了解,自己的爷爷简直是有点深不可测了。

白爷爷又接着点燃一根烟,幽幽地说道:

“前几年我刚到这里时,非常担心追捕的人会追到这里,于是到处寻找可以逃跑的退路,苦苦的寻找了几天之后,终于在两山夹缝之间的灌木群的深处,看见一个只可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山洞,为了预防万一,我钻进山洞打探地形,想不到洞内越走越宽,竟然是一个至少上亿年的溶洞,这个溶洞一旦被开发,对当地的旅游事业将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后来呢?爷爷你不要说什么旅游不旅游的,后来你找到另外的出口了吗?”

“是呀,后来呢?哦,白爷爷你不要着急,我先给您倒杯水去。”

白爷爷接过李涛端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后来,我重新回到屋里,拿着手电筒,带上以前道上用的土枪和匕首,再次回到山洞。说实话,一个人进这样一个陌生的山洞,确实有点吓人的,洞里有很多蝙蝠,有的蝙蝠很大,见有动静后一起毫无方向的乱飞。。。

“。。。不过我没有过分的恐惧,因为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要有一个可以逃生的通道备用,而且我还有土枪和匕首,只要不是豺狼虎豹,还有蛇,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开发过的溶洞行走极其困难,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有的凸面还很滑,我不小心被滑倒了两次。在低洼处的底端,有水在流动,很像是山溪里的小河。我借着手电筒的光,摸索着走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突然发现前面有隐隐约约的、忽亮忽暗的光线在闪动,我立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马上停止脚步,心想,难道这个山洞里有怪兽?这个忽亮忽暗的光线闪动是否就是怪兽的眼睛?

“我想用手电筒的光看清闪动的光到底为何物,可惜手电的光距不够,根本照不到那么远的距离。为了探个究竟,我壮着胆子又向前走了一段,发现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隐隐约约的、忽亮忽暗的光线显得更清晰了。。。

“。。。他妈的这个世界上哪来的怪兽!要有的话也是上亿年以前的事,我堂堂的白某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啦!”

“爷爷你真能卖关子,比得上单田芳说书了!快说下去吧,那个闪动的光到底是什么?”白雪撒着娇,用手摸了摸趴在身边黑黄的头,说:“你看,连黑黄都听得这么认真,它也在等着下文呢。”

“原来根本就是虚惊一场。”白爷爷又点上一支烟,这半个多小时他已经是第四根烟了。然后继续说:“不仅仅是虚惊一场,更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原来那个闪动的、忽亮忽暗的光,其实就是山外的自然光,只是因为洞的面积狭小,充其量只能是一个人侧着身子勉强可以通过的山体狭缝;

“而更主要的,是在这个狭缝的前面乃至上下左右,都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常绿的灌木丛和各种草本植物,几乎是把狭缝的口盖得严严实实。我当时看到的隐隐约约的、忽亮忽暗的光线在闪动,其实就是许许多多植物的叶子在风的吹动下产生的忽隐忽现······

“我侧着身子挤出了山洞,拨开杂乱无章的植物,哇,我的天哪,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洞外的这个山景实在是太美了!比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还要美得多。放眼望去,青翠碧绿的山峦波澜起伏,山脚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宛如一条白龙在嬉戏玩耍。。。

“而在我的脚的下方,也就是从山脚到山顶的三分之一处,住落着一处像模像样的道观。这个道观的两边都是悬崖陡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的台阶路可走。但由于台阶太陡,边上没有扶手,又是建在悬崖断壁之上,加上周边人烟稀少,所以香火一直不是很旺。”

“既然白爷爷对道观里的情况如此了解,想必一定是去过那里的?”李涛的心里又冉起了生的希望。

“何止是去过,这几年的时间里,白雪不在,我是隔三差五的去那里,也不为别的,一个人实在是寂寞。而那个居士又很喜欢吃鱼,我这里多的就是鱼。非常幸运的是,在山洞出口的左面,有一段并不太陡的山坡,尽管岩石的面有点滑,但两边的树枝都紧挨着,我只要拉着树枝慢慢的往下移动,一点都不累,而且很安全。

“第一次是出于好奇,想看看道观究竟是什么;因为这辈子到过不少寺庙,从没有到过道教的圣地,上了三根香之后,我闲逛到了正殿后面的院落,正巧碰见那个居士和道长真人在下象棋。一盘看下来,居士的棋艺远远要高于道长真人。

“按理说应该观棋不语,但如果我不提醒道长的话,他的那个‘车’就被抽掉了。尽管那盘棋道长真人还是输了,居士却邀请我坐下来和他对弈。

“我心里明白,要说我和居士棋逢对手那是我谦虚了,我年轻时在单位就得到过象棋冠军,但也仅止于高出居士那么一点点。当然,我很低调,很悠着点,我要让对方觉得彼此正是旗鼓相当,这样才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