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献祭!”谢子言立刻认出这个术法,以最快的速度向紫嫣身边扑去,同时抽出匕首。

手腕一用力,寒光一闪“嗖”匕首自下而上穿刺在羊皮卷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它从紫嫣手中打飞出去,在空中划个弧线,远远地落在地上。

在紫嫣周身盘讯的火焰好像受到了吸引,跟着飞了出去,继续在羊皮卷周围飞舞,渐渐和途中冒出的火焰融为一体,变成一个不停摇摆的蓝色火球。

一道白光从门外射进来,扑向被火焰抱住的羊皮卷。

谢子言眼疾手快,探手抓住了白虎的尾巴,将它硬生生拉住。白虎猛烈地挣扎几下,始终无法挣脱,回头发出一声威胁的咆哮,“别碰它,你会死的!”谢子言的表情非常严肃,生为夜羽罗,他很清楚那团火焰代表着什么。

白虎眼中绿光一闪,透出一丝不解,却没有继续挣扎。

这时书房中的火焰都被羊皮卷形成的火球吸引过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人多高的“蛋”,像心脏一般缓缓搏动着,忽明忽暗的蓝色火光照在烧成焦炭的暑假上,这种情形让人不有自主地想到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不过因为火焰都集中在一起,出门的道路反倒变得非常安全。

谢子言也顾不得许多,翻身站起来,冲过去抱起紫嫣,把她放在白虎的背上,对白虎说道:“快走!”

声音非常紧张,他知道血之献祭,现在正在积聚能量。

白虎抬头看了看谢子言,犹豫了一下,又不甘心地回头看看还在熊熊燃烧的“蛋”,后颈处的毛竖了起来,低吼一声,还是背着紫嫣走了出去。

看着她们离开,谢子言回身拔出小弩,取出一支弩箭,在手掌上狠狠划过,血液瞬间喷溅出来,将弩箭染得血红。

“希望还来得及………”谢子言的表情非常凝重,举起弩箭瞄准,离弦的弩箭,在空中划过一溜火星,满含着谢子言血液的弩箭朝那个“蛋”奔去。

“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白虎被狂暴的气流冲得一个踉跄,急忙回头,硕大的眼中映出一片冲天烈焰。

“咳咳……”谢子言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看看四周的残垣断壁,刚才的气流将他身上的衣服,完全撕裂开来。

不过谢子言并不在意这些,血之献祭是用活人的血奉献给恶魔,从而在短时间内在人界与地狱之间打开一条暂时的通道,而比较弱的恶鬼就靠着这条通道爬过来。

虽然恶鬼是比较弱的,但对于人间的凡人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一场腥风血雨。

一道白影蹿到他身边,白虎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开口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谢子言静静地注视着白虎的眼睛,他心里也很是奇怪,师姐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难道……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不知何人在羊皮上留下一个血之献祭的术法,如果有人把它拿起来,就会和羊皮一起化为灰烬,然后恶鬼就会从这个人的灰烬里钻出来,毁灭它所看到的一切。”

“现在呢?”白虎继续问着谢子言,不过谢子言的目光却看着远处地上的紫嫣。

“我朝那个火球射了一箭,它就爆炸了。”焦急从谢子言的眼中显露出来,碍于师姐的问话,他却不好不回答。

白虎看着谢子言走向紫嫣的身影继续发问着:“师弟,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夜羽罗。”虽然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确定着问道。

谢子言边走边拍着头上被炙烤的有点干枯的头发,他不想以这种狼狈的样子和紫嫣接触:“我是人!”

异常干脆的语气,打断了兰馨的问话。兰馨知道谢子言心里很反感夜羽罗这个称呼。

兰馨跟在谢子言身后,字斟句酌到:“我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一点巫力,可是女人的直觉却告诉我,你并不是一个人。”即便谢子言反感,兰馨也必须要问清楚,因为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谢子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他轻轻地将紫嫣抱了起来,帮紫嫣把脸上灰尘弄掉,嘴上只是轻轻问道:“乌索为什么要跟踪你?”

声音很轻,他怕吵醒了紫嫣。毕竟对一个凡人来说,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太过惊骇了。

“这是我们协议的一部分。我可以自由行动,不会被巫门的那些人骚扰,而相应的巫门会派人监视我,保证我不会侵犯普通人类。”兰馨言语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可是你是守望者。”谢子言抱着紫嫣向外走去。

看信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正如你看到的,我被诅咒了,我成为了一名巫师,能借助恶魔的力量的邪恶女人。巫门不正是为了对付我这种人或者妖而存在的吗?用长老会的话来说,这对我是天大恩赐。”

谢子言沉默着,对一名得到了恶魔力量的女巫只是采取监视的手段,这实在不像是巫门的作风。按照谢子言对巫门的印象,无论是哪一位长老,应该都会把这种不稳定因素毫不犹豫地抹杀,连带她的力量之源。

想到这里,谢子言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自己不就是不稳定因素吗?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巫门会让兰馨“自由活动”了,如果巫门介入那么长老会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巫,而是她背后的恶鬼!

白虎敏感地察觉到谢子言神色的变化,关心地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我没事。”谢子言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暂时先不把自己的推断告诉兰馨:“师姐请你告诉你的师弟,你是怎么得到恶鬼的力量的?和羊皮卷有什么关系吗?”

兰馨眨眨眼睛:“我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情,至于这几张羊皮卷,我只能告诉你,其中确实封印着慧可的恶念,而是这恶念一旦解封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如果找到所有的羊皮卷,应该就能得到答案了。”

“所以,你才会派人来抢我们的羊皮卷?”谢子言皱着眉头问道。

兰馨摇摇头:“这羊皮卷并不是你的,而是杨晨的。”

“杨晨?那位退隐的守望者。”谢子言有点疑惑,既然把羊皮卷给了自己了,为什么还要收回呢。如果不愿意给自己,那么根本没必要邮寄过来呀。

巫门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从自己手里,拿走羊皮卷。反而要依靠羊皮卷找师姐兰馨的麻烦。

这一切在谢子言脑中交织成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