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关系并不是很大。”谢子言宽慰着紫嫣，不过他眉头皱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嗯，似乎这样说也不是很对。”
“有人用它作为召唤地狱恶鬼的媒介，你就是召唤时的一件道具。”然后谢子言将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不过忽略了他怎么对付恶魔的细节问题，因为这些并不是普通人需要知道的。
“这么说，明镜大和尚已经死了？”紫嫣的神色有些黯然，她的眼睛看着手腕处，明镜送给她的那串佛珠。
谢子言有些遗憾地点点头：“巫门委托我找齐羊皮卷，这其中必有秘密所在。而我认为，羊皮卷里包含的可能不光是慧可的一幅画这么简单。”
紫嫣深思了一会后忽然抬起头：“如果这里面有线索，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作为律师追求细节一项是紫嫣推翻别人的有力武器。
谢子言和兰馨同时问道：“什么？”
紫嫣拿起那张残图摊开在桌子上，用手指着上面黑色的线条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谢子言凝神一看，才注意到羊皮里刻画有线条的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厚达两毫米的羊皮在有图案的地方，好像凸起来一点。
他顺手用小刀切开一点图画，在刻有线条的地方，是空的。如果不切开的话，是不可能发现的，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紫嫣。
兰馨则是问着紫嫣：“这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在高温下羊皮出现一定的变形，这很正常啊！”
紫嫣并没有回答两人的话，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从谢子言那里要来小刀，放在桌上用力切开，银行卡里面夹杂着一根非常细小的金属丝。
“我是根据这个来看的，既然羊皮是慧可所绘制的，那么我们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那他们就不会用羊皮来做这种事，除非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银行卡里的金属线是银行识别这张卡的真伪最主要的一个途径。这张羊皮我当时看得非常仔细，上面的线条是不可能凸出来的，所以我猜想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一番话让谢子言明白是怎么回事，兰馨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因此这张羊皮对他们已经没用了，所以他才会用它作为施术的媒介。”紫嫣说完这话后，将手中的银行卡丢在一边，疑惑地问着谢子言：“会是谁干的？”
兰馨立刻回答：“只有红鹰，他的嫌疑最大。”
谢子言听兰馨几次提起红鹰，忍不住问到：“红鹰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妖？”
兰馨也有点迷惑“这个人在我守望的城市里，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商人，而我从他身上没有闻到一丝妖气。不过收敛妖气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一只妖怪会把‘我是妖怪’刻在脸上的。”
她顿了顿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就算不是妖怪，但这人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妖族崇拜者，一心想把羊皮里的力量据为己有。”
谢子言对红鹰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印象，他守望的只是乌有市，对其他地方的妖类，不感兴趣。也没有精力去打理别的城市。
不过他对师姐的事情却有着兴趣。
“那么师姐你呢？”谢子言静静地看着兰馨，“你寻找羊皮卷是为了什么？”
直到此时，兰馨才说出寻找羊皮的真正理由，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我只是想把它的力量还回去，让它解除我身上诅咒，让我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谢子言皱起眉头：“你是说，诅咒？”
兰馨点点头：“自从几百年前，我母亲的家族成功地收集到所有的羊皮后，虽然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可是每一代的女巫寿命都很短，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逐渐缩短。我母亲是为非常强大的巫师，可是她却不到五十岁就死了，而我……”
兰馨幽幽叹了口气：“大概活不过三十五岁吧。”
紫嫣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对巫师的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但小说上写的不是这样的吧！”她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得知自己的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还能如此的镇定。
“的确不是，应该说，我的母系家族的情况比较特殊。”兰馨回答着：“因为当初订立的契约并不完整，结果变成了一个诅咒，虽然我们拥有了强大的巫力，可失去的却是生命。”
兰馨脸上露出一丝焦急：“我的生命并不重要，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声音也渐渐变得温和起来。
“我死没关系，可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而他或她的父亲也会伤心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子言很想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根据家族中留下来的只言片语中，大概就是慧可的羊皮卷里隐藏着他成佛前的恶念，而这股恶念长期被封印在羊皮中，逐渐转化为一个强大的恶魔，在数百年前我的祖先不知道得到什么机缘，找齐了羊皮，在恶魔的怂恿下，签订了这个不完成的契约。”
兰馨有身孕，这让紫嫣不住地打量着兰馨的腹部，最后她奇怪地问道：“那么孩子的父亲，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从来没想过他参与进来。”兰馨说到自己的丈夫，脸上泛出的红光，就连谢子言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意。
紫嫣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兰馨接着说道：“如果当年的契约是个完整的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大不了给恶魔做一辈子的奴隶，也总好过这样不上不下的好。”说着这话的时候兰馨有点泄气。
不过她还是把家族的秘密说了出来：“可契约没有完成，在那个仪式进行的时候，大群和尚和道士闯了进来，恶魔和他们展开了殊死搏斗。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我的祖先趁乱逃走了。从那以后，那个恶魔就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而我的祖先因为那个不完整的契约，也获得了一部分的力量，但同时也被诅咒，甚至连后代也是一样。每一代中都会有这么一个人会继承着力量，出生时候都会带着这样的标记。”
说着，兰馨撩开颈后的长发露出雪白肌肤上分外醒目的断臂图案。
谢子言仔细看了看：“的确不是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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