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第三辆越野车出现了。是一辆悍马吉普,百十来万那款。下车三个人,长得都有几分相似。黑黑的,大眼睛塌鼻子,头发有些枯干,像杂草一样。

为首一个一下车就点上了烟,抽了一口看向这两个自己的车,看着正蹲在一边的手下,他的手抖了起来,“阿宇,去问问,来了多少人?”。

刘井之被一个一米七左右的黑脸汉子带到了带头的人面前,立即行了个礼“阿福哥。”。

“为了多少人,什么来头?”抽烟的汉子也是有些阅历的,只惊了一小会儿,现在手已经不抖了。

“阿福哥,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是赵家的地盘。他们不听。上次那个被打的胖子来了。带来了这个人。然后胖子走了,这个人把我们的枪抢了,把车打成了这样。”刘井之说着,全身就一阵发冷。提到这个人,他现在连想都不愿意想了。

“你是说,对付你们的是一个人?”赵阿福问着,手上的烟再抖了一下,烟灰掉了一截儿。

“是,是的。不过他不是人,他那手快的,我都看不清。他肯定是特种部队里出来的,打我就一个杵炮,我就吐了半天。根本打不过他。”刘井之添没加醋的说着,把莫楠都说成神了。

赵阿福听着,脸色阴晴不定。想刘井之这人,平时就是遇到自己办不了的,也会怪东怪西找各种借口。今天他竟然主动承认自己弱了。对方真的只来了一个人么?

“好一个人。叶良,你跟井之一起去把那个死胖子的厂子给烧了,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还他妈的叫上号了,我就跟你干到底了。我就不让你们吃玉石这晚饭了,我倒看看,你们有他妈什么能耐。”赵阿福说着,狠狠的把烟头扔在地上,想像着敌人,用脚踩灭了它。

玉岩县边区,靠近石材厂和玉石加工厂的地方,几辆面包车艰难的开着。车上坐着的人正是赵家养的一大群打手。本来他们一直坐越野,在这种路上根本不怕什么。但现在,两台标配的越野被打成了筛子,哪还开得出手?

一路上屁股颠得生疼,下车后一阵抱怨。洒汽油,拿火把,一声令下,刚建好的玉器加工厂就被点着了。

第二天一早,莫楠刚请完假,就接到了纪长风的电话。

“什么玩艺儿?烧了?行,我知道了,等我过去。”莫楠加速跑到了停车厂,开着向纪芊借的小雪弗兰就出了校门。

到了纪长风原来的大乡下别墅,看到了憔悴无比的纪长风。虽然只有三百多万,但那也是钱哪,前一阵子挣的钱,一晚上就化为乌有,做生意如纪长风之类,肯定心疼得像死了亲人一样。

抽了三根烟,莫楠才拿起了电话,“喂,天霸,叫上阿飞,晚上请你们洗澡。什么维纳斯?都洗腻了,玩儿野的,新鲜的。今晚来玉岩,嗯,打车来吧。”。

挂断后,莫楠苦笑着安慰道:“厂死不能复生,纪叔,你节哀吧。”。

“莫楠,我可是把女儿都交给你了,你现在就是我半个儿子。你不能这么说风凉话吧?”纪长风抹着头发,愤慨的看向莫楠。

莫楠嘴角一扬,“呵呵,纪叔,我跟芊芊可什么都没有。”。

“那我不管,我认定你了。你上不上她是你们俩的事儿,我这边儿的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老丈人有难了,你看着办吧,之前可是你吹的,你能搞定。”纪长风到关键时候也不装了,原来纪芊那臭无赖的性格就从他这学来的。

莫楠心里骂了一句,站起来笑了,“呵呵,这是当然,你放心,这厂子的钱我补上。”。

“你补,好。”纪长风倒也不客气,当即表态。

莫楠抽着烟眯眼想了起来。算起来三百万不算多。可他手头儿上一共只剩下不到一百万了。花的太大,钱又都投出去了。难道要再上股市里捞一把?最近大熊市已经不少人跳楼了还有什么可捞的。况且,这也不是最快的招儿。

“今天晚上,我就去弄钱。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就可以重建厂子了。”莫楠保证着,转身离开了。

一路开车到了玉岩,莫楠打听了赵家人在哪住。这事儿很简单,几乎所有办玉石生意的都吃过赵家的亏。也没人不认识老赵家的人。

开车停在了赵家的大院外,莫楠细打量了一下。这气派,跟官官家的大宅都有一比了。怪不得赵家人这么狂呢,看起来他们起的早,这里已经完全被他们控制了。手上有活儿,有人,有资源,还有枪。那在一方还不是土皇帝?还用怕谁?

到晚上,莫楠跟着一辆悍马吉普就开到了玉岩的一家洗浴中心。虽然比不上自己手里的几个池子,但这里的条件在县级市来说,就是相当不错的了。眼看着那个人下车进去了,莫楠的人也到了。

还真让他猜中了,这些赵家的人有钱,肯定得瑟。晚上必须洗澡,收基,消费过完美夜生活。

不一会儿,王飞和童天霸就到了。两人还真以为洗澡呢,跟着莫楠兴致冲冲的就进去了。交了一百块钱澡票钱,莫楠带着两人一起进了换衣间。脱衣服,系围巾,走进了大浴池。

这地方的消费不低,来的人也不多。假岩石做成的池壁内,青绿的水让人看了就有下池的。

三人一起下了池子,坐在里面泡了起来。淋浴处,一个一米七出头儿的黑汉子走了过来。看起来三十多岁头发不太长,正好盖到眉毛上方。左胸上有一处明显的白疤,像是被刀子砍过的。

抹着脸上的水,这男人也下了池子。

“老大,这玉岩的妞儿好看不?我想试试。”童天霸凑到莫楠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莫楠一拍他的头喝道:“你娘个腿儿的,试小姐就去呗,摸我干啥?”。

王飞和童天霸一笑,连忙点头哈腰的去补了个休息室和泰式单间推油。

听到有人叫老大,做为本地的老大,越阿宇一侧头,打量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大学生一样的家伙,闭着眼泡澡,没什么凶气。

但正当他看不起莫楠准备上前挑衅时,莫楠出水了。围巾之外,全身上下除了脖子脸和两臂,到处都是伤,有些像刀伤,有些像刺伤,还有的,很像子弹打的枪伤。赵阿宇立即没了尿,转身继续泡起澡来。

最近的玉岩不太平啊,还真来了不少邪乎人。这家伙这一身伤,估计没打过越战也是天天在东珠深港之类的地方砍地下战吧?

到莫楠走后,赵阿宇才敢出了池子。点了两个自己熟悉的技师,直接去休息室。

一个大胸小细腰的外地妹子走了进来,被赵阿宇占了几下便宜后,就开始按摩了。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各个小包间里哼叽的声音都不大。叫声大了,生意火,但也容易被抓。

三个面生的年轻人拿着牌子走了上来,却不进屋。直走到了赵阿宇休息按摩的那间。莫楠使了个眼色,王飞和童天霸会意的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把了起来。

外地小妹正在卖力的按着摩,突然有人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回身一看,莫楠正手指放在嘴前,做着不要出声的动作。拿出两百块来,塞在了小妹妹胸围里。

随后,小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木门一关,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唉,怎么不按了?按呀!按舒服了哥哥一会儿好好满足你。”赵阿宇拍了一下脖子,催促着。

莫楠两手搓了一下,一把抓在了他的后背上。

“哎呀,爽!不过有点儿过了,再小点儿劲儿。”这贱皮子被莫楠按得皮都磨红了,竟然还叫唤了起来。

莫楠心里好笑,手上再次加力,掐住了他的两肩大筋,用力一拿。

赵阿宇疼得嗷一声就跳了起来,“嘈你妈的,我说劲太大,你是聋了还是傻呀?你想掐死……,你是谁?”。

下一秒的本能反应,赵阿宇伸脚就踢,但被莫楠一下拿住了脚掌,轻轻一拉就把他放倒。随即莫楠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疼得赵阿宇脸色发绿,哇哇的把晚上吃的好东西全吐出来了。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赵阿宇认出了这人,正是跟自己一起泡澡的少年,满身都是疤痕,吓死人的那个外地老大。

莫楠一拉他双臂将他按回了**,两手在肩膀上一拿一拉,赵阿宇两臂立即脱臼,疼得嗷嗷怪叫。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就知道我的厂子被人烧了。我现在活不下去了,你说应该怎么办吧?说的不好我可能想不开就自杀,我这个人怕寂寞,要自杀肯定要拉几个陪我一起死的。”莫楠边说边向下按,所按之处都发出一阵阵叭叭声,赵阿宇的骨头被按碎了好几块。

“啊,救命!救命啊!”赵阿宇大吼着,希望有人来救他。

几个经过门外的客人皱眉看了看,两个门神满身肌肉,面带笑意的守着。谁敢过去?

不一会儿,保安跑来了,“怎么回事儿?怎么叫这么惨呢?”。

“没事儿,我大哥,喜欢力量大的妞儿,可能使劲儿太大了吧?”童天霸解释着,伸手挡在了门上。

王飞也摇了摇头,“你可别进去,老大喜欢玩后面的花,男女通吃,要是一受惊吓,我怕他分不出谁是技师谁是保安。”。

保安下意识的夹了一下屁股,想了想将信将疑,还是选择退走了。

半小时后,莫楠架着被弄得脸色惨白,口吐白沫的赵阿宇走了出来。两人开道,他架着他一起进了更衣室。

路上正好遇到了两个保安,他们一看就知道不对,“这怎么回事?你们可不能乱来啊。”。

莫楠当时就火了,一伸手指向他们,“你们还好意思问,花钱来你们这里玩儿,弄个劲儿这么大的。把我老大弄这样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保安被说得一愣。等他们想起来问几号技师时,人已经不见了。

带着被折腾得半死的赵阿宇,莫楠等人出了洗浴中心。上车就走人,在车上,莫楠手中的妖刺进入了赵阿宇的脖子,将他唤醒后,莫楠笑道:“想好怎么办没?还是说我再按摩一次?”。

“别,别,别按了。我说,我这就赔钱,我家有的是钱,你们别冲动。千万别按了。”赵阿宇听着就全身打哆嗦,马上服了软。

莫楠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脚油轰到底带着赵阿宇向老赵家驶去。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不建厂的钱就来了么?

第二天,莫楠带着现金支票到了纪长风家里,笑呵呵的叫上他准备去银行。

纪长风一脸的不敢相信,“你上赵家去要钱了?”。

莫楠指了指那支票上的签字道:“这不写得明明白白么,赵阿福。”。

“可是,他们就给了?”纪长风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怀疑的瞪着雌雄眼儿看向莫楠。

莫楠挥了挥手,“别提了,我好顿求他们才同意的。主要是他弟弟不想再让我按摩了。”。

“按摩,为什么?”纪长风越听越迷糊。

莫楠就笑着为他讲了一遍自己做的,最后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按的挺好的,昨天按完赵阿宇才知道,原来还是有缺点啊,劲儿太大了。”。

说罢,一老一少两人对视着,爆发出一阵欢笑。但纪长风却觉得,赵家的人没这么容易对付。接下来,还有不少事儿要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