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孙团长急中生智,想起了他们刚刚说过的话,口音也对,是千山本地的。那就好办了,她原来认识的人还不算广,但最近,她可是跟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人有了一定的合作关系呢。

“大哥们给个小面子吧,我跟江南来的林公子很熟,跟杨氏控股的杨哥也熟。”孙团长很是自豪的亮出了底牌,想必这些人真是本地的,没有人敢不给杨强的面子吧?不管黑道白道,现在都盛传着杨强一家独大,是千山地下秩序的制定者。

三个蒙面人嘿嘿一笑,身子算放松下来,“就等你这句话呢。既然你跟杨强熟,那就说说吧,你收了他多少钱,怎么帮他骗了你们团里的女孩的。”。

孙团长狂跳的心脏突然停止了,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有仇家寻上门来了。她早听说过官官家里有钱,但一直以来官官受难官家人从来不管,她以为官家人真的像官官所说放弃了她呢。没想到,到底人家还是姓官的。

“不关我事,是他们逼我的,我一个小团长,我不能跟他们对着干啊。他们就给了我五十万,我一分没动。大哥,我真的没干什么,我只照他们说的去做,只说了有个有钱少爷要投资。是官官主动要求去的。”孙团长脸上的妆全白画了,哭成了一个泪人。

录完之后,关了摄像机,正对孙团长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么大个老娘们儿,怎么就不知道干点儿好事儿呢。行了,这就是最后一次,五十万你也留着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大哥你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根本没见过你们的脸。”孙团长一听说有生的希望,连忙退到了车门边,连吞着口水解释着。

“现在你看到了。”说着话,合摄像机的人摘下了头套。

“不!我没看见,不要杀我,我还有个孩子在国外读书,我没办法呀!”孙姐的腿功还没有废掉,两腿伸直坐在地上,竟然身子整个贴了下去,头都快碰到脚尖儿了。

见她哭成这样,莫楠摇了摇头,“孙姐,我是个生意人,我只是找你聊天,你受伤了吗?有人打你吗?没有吧?”。

听到这声音有些熟,孙团长才抬起了头,发现是官官的男朋友,她更吓得脸色发青。

车门开了,还未停稳,孙团长就被推了出去。

“太便宜她了吧?”李京摘掉了头套,**了两下鼻子,向车后看着,似乎有些惋惜。

“那你还真想跟她来一腿是怎么着?”莫楠笑问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便宜她?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自己是个标准的小人呢?

“切,大都市的公主比她好看多了。”李京说着话,手猥琐的在自己的胸上按了两下。

莫楠踢了他一脚笑道:“我摄像机还开着呢。”。

孙姐,你不是跟杨哥也熟吗?就看你们有多熟吧。

潘凤是个长得相当对不起观众的人,从小就不学好,气死了家里最后的亲人二叔后,他正式成为了社会闲散人员。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种人是标准的天不怕地不怕类型。调戏妇女,小偷小摸,有时逼急了也会动动刀子吓吓人。

时间长了,潘凤的臭名远扬,自然也就结交了一些需要他的人。比如杨强。杨氏家大业大,养着不少潘凤这种人。但多数是在外地犯了事儿,跑到东北逃难的。这些人平时白吃白喝,到打仗时,就会把他们叫上。关键时刻,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甚至连杀人都不考虑后果,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脑袋掉了是下去和家人团圆了。

但自从杨家霸占了千山九成的地下产业后,潘凤这类人就开始不太受重视了。一天天随便拉出个能打的马仔都可以拿他们不当人看。刚刚,就在十分钟前,潘凤刚被天王的大堂经理骂了一顿。

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印花T恤,一条单薄的米黄色料裤,潘凤灰溜溜的走出了大门。不管是门童还是迎宾小姐,他觉得看谁都像是在笑话他。

“于生!你怎么不去死!”潘凤绕了几个大弯子,到了一个废品收购站的外墙才踢飞了半个坏掉的易拉罐,破口大骂着。

“说得好!这位兄弟,你也看于生不对付?”

潘凤心惊肉跳的向墙边一靠,转眼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学生?潘凤给来人打了这样一个印象。但凭他多年摸爬滚打的江湖经验,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后似乎有着一道大象般庞大的影子。

“我去了天王,也看他不爽。前几天他还找人打了我。这么着,我出钱,你出人,到里面好好消费一把。让他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也知道你是个血性汉子。”学生打扮的人渐渐走近,其身后那种气势也消失了。

当两人面面相对时,潘凤看清了这人,个子挺高,也相当有肉,可学生就是学生。颤抖的身体,他面对陌生人,怕了。那微带着天真的眼神,是不经历社会洗礼绝对变不成社会人的标志。就算他不是个学生,也是个刚入世不深的家伙。看到这,潘凤得意的笑。

“你是哪个旮旯儿出来的?你给我钱,你知道我谁么?”潘凤用标准的千山土骂训着他,伸手就去推了他一把。

“小弟张宽,老去天王玩儿,没少看到哥哥的英姿。你不就是那天一个打两个的大哥,潘凤哥对不?”张宽说出了潘凤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来,满脸的献媚。

再小的人物也是个人物,他总有自己内心的世界。潘凤满足了,虚荣心得到满足时,整个人都飘了,“那两个还是拳击俱乐部的呢。说什么练过多少年,我两酒瓶下去,他们还不是趴了?傻。呵呵,行,有啥事儿求哥说吧。”。

“真没事儿,就是看于生那样儿我心里不爽。哥,我家里有些钱,我就求你一件事儿,在天王好好花一笔,带着我姨一起去见个世面。”张宽憨厚的说着,已经拿出了两整叠的大钞。两万块,够玩儿一次了吧?

潘凤是个见过大钱的人,但一天晚上花两万,他还真没到这个级别。正想着,张宽又拿出了两万。这下可好玩儿了。他清楚的记得,有一天于生发了奖金,请大家都喝了一杯红酒,法国的,正宗的。天王歌城的兄弟们都狠夸了他一顿呢,这小子有足了面子。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开始对自己呼来唤去的。

想到这,潘凤一把抢过钱来,数了数,全是真的,“行,叫你姨来吧。”。

“唉,姨,又喝高了。”张宽说着,向入口走去。

路口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但长得还真算不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脸和脖子在路灯下都是通红的。穿着一件性感的亮片蓝色吊带裙。

“切,你姨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在小酒店里喝高了吧?走吧,我们一起去。”潘凤银笑着伸手扶了那女人一把,再次靠近,被她身上的吹情香水刺激之下,突然觉得这女人虽然岁数大了些,但真的还很迷人。

“哥,我不能去。你去狠狠的在于生面前花钱,我就满足了。我要是能进去,也不用找你了。”张宽有些为难的说着。

一进门,潘凤就把一万块钱拍在了吧台,“法国白兰地,要X.O!”。

“这……,凤哥,真开?”吧台的服务生跟潘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当然知道他有几个钱。一万块对潘凤来说,可不是个小数了。

“怎么的?不就五千一瓶吗?开两瓶,给我拿真的嗷,别拿国产的张玉骗我。开完了给我倒好,歌城兄弟们,每人喝一杯。”潘凤学着当天于生的口气,很张狂的抬起了头。

“唉,妥了,凤哥,你就等好吧。”服务生说着,拿也钥匙,从脚下的密阁里拿出了两瓶洋酒来。千山这鬼地方,别的没学到,南方商业街上酒吧里用假酒的事儿,他们是一学一个准儿。现在整个千山,真茅台,找不到。真洋酒,找不到。不是没有,就是不给你喝,你有钱也不给。这些是给老板真正要请的朋友们留的。

“凤哥打赏了,兄弟们一人一杯轩尼诗的白兰地,X.O!”服务生大叫着,端着小盘开始分酒。

X.O啊,那可是普通人能喝到的最好的酒了。这一瓶就是他们近两个月的工资钱。哪个小子有钱不拿来把马子,这种酒平时根本没机会喝到。上次于生请的一千五一瓶的红酒已经相当给力了。这一听说真正的X.O,全都疯了。

凤哥满意的看了一眼人们疯抢酒喝的场面,就已经高兴了。随后,他把自己喜欢的两个公主都点上了,一个人开了个大包,公主两位,自带一个。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觉得自己就是特别的热,特别的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