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焰的车子打着前灯,转了个弯,开上雷家专用道路。

两分钟后,他在气派的大门口停下。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保卫嘟哝着,这么晚了还有谁來啊!

起身一看,竟然是自家少爷,他一个激灵,所有的困意都沒了,连忙按了一下按扭让车子开进來。

他刚想上前说两句,就见大少爷的车子喷着烟往前面冲去。

雷焰把车子停在主宅门前,然后跳下车子,开了门,进去。

此时,所有的人早已经休息了,只留下各处的夜灯。

雷焰沿着楼梯往三楼走去,她沒有说现在住在哪间房里,但他想,以她的脾气,应该还是睡在他们的房里的。

伸手推门,所幸门沒有反锁,否则一番动作之下,势必会惊动很多人。

房间里沒有任何灯光,只有微微的月光隔着窗帘倾泻了些许进來,把房间弄得柔柔的。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搜寻着心里的那个人,他走近,看见她侧身卧在**,两只手放在被子外面,诱人的小嘴均匀的呼吸着。

雷焰禁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她细嫩的脸蛋,此刻红红的,热热的,有些可爱,更多的是诱惑。

她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的浅紫色睡衣,软软的布料贴着玲珑的曲线,性感至极,他的喉头不禁松动了下。

这时,暖夕动了一下,他的手顿住,以为她醒了,可是她却只是翻了个身,然后便是背对着他,雷焰的目光便落在她背后那个醒目的纹身身上了。

他闭了闭眼,曾经的激狂浮现在脑海里,他浑身躁热着,**着。

忍不住地俯下身体,亲吻了那片肌肤,这个,证明她永远是他的。

内心澎湃着,但他克制着自己不再碰她,他僵着身子,靠在她身上很久,才咬着放开她,起身走进了浴室。

他打开冷水,让冰冷的水冲洗着他发热的身子和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洗净身体,他打开更衣室柜子最下层的抽屉,看见里面并排放着他们的内衣裤,他的黑灰色和她的艳色相交缠着,他不禁怔忡了许久,沒有想到她还会把它们放在一起。

他挑了一件平角裤穿上,上半身赤.**走进房间,她仍是睡得很香甜,雷焰小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侧卧在她的身后。

可能因为他刚冲了冷水的原因,身体温度有些低,她怕冷,就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上半身和他距离远了,可是,下面却贴得更近了。

雷焰的眼在黑暗中灼灼地看着她的背,因为怕她被冻着,所以小心地后退了一些,等身体热了才上去,把她的身了搂在怀里。

她的身上有些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慢慢地仔细地搓着,让它们变热,再伸到她的小腹处,温柔地按着。

大概因为感觉到舒服的温暖,她慢慢地也更加靠近他的身体,小脑袋还磨磨蹭蹭的,有些不安分。

雷焰苦笑一声,咬着牙忍住想脱去她衣服的渴望----今晚她已经承受太多了。

此时,他搂着她纤细的身子,竟然有些害怕,他无法想像,当她大病一场后,见到他的第一面,竟然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出现,心里是何滋味。

甚至,他还故意让汪芷菁睡在他的休息室里,故意让她知道。

他从來就不想用蕾蕾的事情來报复她的,他只是,一直在找借口,他只是因为不确定她是否真心爱他,而做出种种可笑的举动。

雷焰闭了闭眼,伸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喃喃地低语,“暖夕,谢谢你还活着。”

他的眼眶有些热烫,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她,他会如何,可是,当关浩告诉他,她住院的时候,他就了解了一件事情----

他真的爱她!

虽然一直在伤害,一直在逃避这份爱,但他还是狠狠地爱上了,爱上了江暖夕,他一直不敢直视自己,他想索取同样的爱,却在这索取的过程中不断地伤害了她。

“暖夕,原來一直不明白的人是我。”他沉着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地煽动人心。

怀里的人动了动,他以为她只是因为不舒服的睡姿,小心地让她换了个姿势,她却转过了身子,面朝着他,月光投到她的面孔上,他看见一张清醒的脸。

他沙哑着声音:“你醒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你洗澡的时候就醒了。”

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饭店不欢而散后,他独自一个人离去,只是交待了人來接她,现在相距不到四个小时,他们又同出现在一张床.上,竟有些不自然。

似乎结婚后的两个多月,他们头一次这般亲密的搂着睡在同一张床.上,大多是空洞的性.爱,空虚得比这天气更冷。

“你怎么回來了?”她的声音有些迷蒙,带着浓浓的睡意。

他看着她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在黑暗中像把小扇子一样,扑啊扑的,无比可爱。

一时情动,忍不住上前亲了一记。

她捂住嘴,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雷焰,你是怎么了?”

他的目光好柔,似水,她也很想醉在里面,可是,她不敢,她怕醒來时,又会被现实的残酷所刺伤。

“这里有我的妻子,我当然会回來。”他又隔着她的小手,在她唇的位置亲了一口。

她惊呼一声,然后手被他拉开,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她可以感觉到他高大身体的颤动……

她想抬起头,说些什么,可是他却很快的掩住她的唇,轻声道:“不要问,让我说!”

“我知道,最近我对你不好,很不好!可是暖夕,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话,我不会这样伤害你了。原谅我好不好?”他低低的声音在黑夜时灌进她的耳朵里,有些感性,更多的是悲伤。

他沒有提她生病的事情,但她想,他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才会这样。

“你不需要说抱歉,比起蕾蕾,我这并不算什么。”她想了一会,还是不能接受他近乎求好的话。

“不要这样说,暖夕,难道你想把自己也弄成那样吗?”他不敢想换了她躺在那里,他会不会冲动地把医院烧光。

“我能怎么办呢?雷焰,我也曾对你有过期待的,可是,你却狠狠地摔碎了我所有的期盼,我已经----”她闭了闭眼,流露出一丝的脆弱,然后接着说:“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你。”

他猛然拥紧了她的身体,抱得她身子都疼了,可是沒有人在乎。

“是不是还介意我和其他女人的事。”他放开她,捧着她的小脸问着。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不看他。

“那些女人只是用來气你的,我真的沒有碰她们。”他无比认真的保证着。

“那汪芷菁呢?她不是睡在了你的休息室里?”她想揪住他的衣领,手放在他的颈子处才发觉他上身沒有衣服,有些讪讪地放下手,眼睛也不敢乱看了,头低低地垂下。

雷焰一手挑起她鲜红欲滴的脸蛋,轻笑着问:“方才不是很凶悍地要一个说法吗?怎么现在倒是不敢看我了?”他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地调笑,格外地撩人。

“我哪里不敢,只是头抬着有些累而已。”她昂起脑袋,美眸中闪着不驯。

雷焰心里飘过恶意的笑,大手按着她的后脑袋,帮她揉搓着,仍然逗着她:“现在累了吗?雷太太。”

她看着他有些放松的俊脸,更加地恼怒,小拳头往他身上招呼着,“雷焰,我不是你的宠物,你想开心了就逗我一下。”

他被她不痛不痒地攻击着,然后沉沉的笑声忍不住地逸出來。

他低头看着她扁起的小嘴,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能很快和好吗?”她嘴上不说,可是她娇嗔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了。

暖夕冷起一张脸,“你还沒有交待清楚。”

“听你这样问,我忽然不太想说了。”他作势要睡下。

“不说,今晚你就别想睡了。”她拉起他,其实他要是不配合,就凭她那点力气,是动不了他的。

看着她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失笑,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我让她睡在里面,可是,她走的时候,我叫她把所有碰过的东西全部都带走,就是一个指纹也不许留下。”

他每说一句,就轻咬她的耳朵一下,她细颤着,有些呼吸困难地说:“你这个变态。”但她心里仍是介意着。

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分表情,然后低叹了一口气,“暖夕,只是这样,你都气成这样,你自己也想想,当我看到你躺在慕夜开的房里时,你一件衣服都沒有穿,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趁机索取她的解释。

暖夕轻声问:“你真的相信我说的吗?”

“你现在说,我就相信。”他轻笑一声。

她抿了抿唇,慢慢地开口:“我是半夜醒了,觉得身上很难受,然后去浴室里洗澡,就边脱边去了。”

所以,他会看见一地的散乱,确实是很像激情现场。

雷焰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好像长久以來的一种悬念得到了解答般地解脱了,但下一秒,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她既然都记得,却从未想过和他解释,让他郁闷了这么久,实在可恶,不可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