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着声音:“吃点东西,乖。”

吃东西?她眼睛直了直,然后望了望下面的那个会动的东西,“火腿肠!应该很好吃。”

也不管他是否反应过來,她一把抓住了,头就埋了过去,吓得雷焰立即推离了她的头,自己立刻跳下床,“江暖夕,你真吃了以后就不会长了。”

她坐在**,浴袍松松地挂在肩头,看起來危险万分,雷焰吞了一口口水,很想立即扑过去。

“会长啊?那就不是火腿肠,啊,是黄瓜,黄瓜才会长的。”她笑着,一副沒有清醒的可爱模样。

“黄瓜吃了能长,那我可以吃了。”说完,她竟然爬到床边上,一把扯住他的睡裤,往下一拉。

雷焰立即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逞凶。

他望着她别着脸闭上眼的害羞表情,一下子想明白了,原來小妮子是装的。

他轻笑着,松开了她的手,“不是要吃吗?來啊!”说着,身子还有意无意地向前挺了挺。

啊?暖夕不敢回头,他知道她是装的了吗?

“小骗子,竟然这样闹我,算了,今天放过你,明天不会这么好了。”他邪恶地笑着,顺手拿起床的点心,拈了一声放到她的唇边,“快吃点。”

她被动地吃着,眼巴巴地看着他。

“死罪难舍,活罪难逃。”他扯了扯唇,存心吓唬她。

她吐了吐小舌头,才不理他。

雷焰摇着头笑着:“看來,我真的是宠坏你了。”宠到她都不知道害怕,这次玩得这么大回來了一句解释也沒有。

暖夕知道他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但她不敢去碰触那块雷区,只是像征性地吃了几块,就打着呵欠说:“我困了,想睡了。”

雷焰深深地望着她,“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她装着傻。

“说以后不会再走了,说不会提离婚的事情。”他的表情很是正色。

“我…”她抬起看他,在他那样的目光下,她感觉什么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还要走?”他的眼中出现一抹戾气。

“对不起。”她低下头,洁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拉扯着身上的浴袍,感到无措极了。

雷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望着他的眼,“暖夕,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如果这三个字真的那么重要,这情愿是我自己对你说,你要听一万遍十万遍都可以,我愿意用这许多遍的对不起换來你一句‘我爱你’,你懂吗?”

她怎么不懂,可是她能回应吗?

暖夕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伤处,现在那里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疤痕了,可是这个痕迹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拥有的。

心下狠了狠心,“我说过,我心里----”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他扯住了头发,她的面孔被迫仰望着他变得狂怒的脸,“江暖夕,这些话不许你再说了,你心里爱的是谁我还不清楚吗?”

“你----不了解我!我和他有几年的感情。”她说着,闭上了眼,一颗斗大的泪珠从颊边滑落。

“说这些话,你自己都不能面对自己吧!要是以前,我可能已经掐死你了,暖夕,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我愿意宠你,便不代表我可以无限纵容你践踏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的表情隐忍着,说得无比地沉痛,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这里,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么强壮,它也很脆弱。”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很温暖,但是他说的话却冰冷至极,“这里,会一直放着你,但是当有一天,你的行为让我觉得装不下时,我会彻底地放开,然后,这辈子----”他闭上眼,“永不相见。”

暖夕彻底被他震住了,他说什么,是不是她再走,他就要和她绝裂,不再要她了。

她手足无措,她想过许多,也想过他们这一生都无法相守的情形,可是,亲耳听他这样说出來,她还是觉得一种难以承受的痛漫延在心里,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灵魂。

痛得无法呼吸。

“你要这样吗?”他放声在她耳边低吼。

“不要逼我。”她捂住耳朵,不肯再听他充满绝情的话。

雷焰的眼严厉地搜寻着她的表情,看着她逃避的样子,半响后,他还是忍不住表情放柔了,他轻叹一声,把她放平在床.上,“你睡吧!自己好好想想。”

她睁开眼睛,眼里便是忧心:“那你呢?”

“我?我去抽根烟。”他起身要离开,她却抓住他的手不放。

他回头望她,稍稍用力掰开她的手,暖夕的手指都用力而变得泛白了,他垂下眼帘,放松了力道,身体也跟着躺上了床。

他沒有全躺下來,只是靠在床头,让她埋在他的胸前睡觉。

她半趴在他的身上,一手抱着他的腰,另一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一只章鱼一样巴着他,生怕他再走。

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满足地低喟一声,慢慢地呼吸变得均匀起來。

雷焰试图挪动她的身体,但她哼了一声,重新又巴着他不放。

他的眼里都是爱意,看着她睡得香甜,异常满足。

江暖夕,这样的你,怎么会是爱别人的?

暖夕知道在雷家祖宅是逃不走的,白天,雷夫人全程陪伴她,根本就沒有什么机会,而到了夜晚,雷焰牢牢地看着她,不要提逃跑了,就是离开他视线都沒有可能。

除了上厕所的时间,她完全沒有自己的空间。

所以,她不能有任何行动,而且,之所以沒有立即离开,还有部分原因是林慕莲沒有什么信息或是电话过來,也许她不知道她回來了,她忽略了雷焰会将她带到祖宅这一可能。

再者,她也真的是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可是,暖夕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不可能永远躲在雷家宜宅里,万一事情泄露了,等待她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她不能冒险。

她必须离开。

这天,一切都很风平浪静,雷焰一早去上班了,到了十点的时候,雷夫人穿着一身外出服走了出去,还把李婶也带走了。

看着车子离开,暖夕迅速地回到房里,收拾了一下,走到大门口。

守卫看着她纳闷地问:“少夫人,要不要为您备车?”

“不用了,我只是出去走走。”她听他的话,雷焰并沒有把她出走的事告诉下人,遂放了心走出大门。

她不敢回头看,生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出了门,她立刻加快了脚步,这里是雷家的私人道路,所以一路上倒是沒有半个人。

一直到和公道交界的地方,她才猛然停住,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几座‘大山’。

她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容易逃出來,原來,雷焰早就派人守住了要道,她就是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少夫人,请你跟我们回去。”黑三上前一步,陪着笑脸。

“不----让我走。”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那可不行,雷先生那里我们可不好交待。您看您这么尊贵,还是自个走吧,不要让我们兄弟为难。”黑三是知道她的凶悍的,所以应对间很是小心。

暖夕咬了咬牙,“你不怕我在这里大叫吗?”

“我们在您离开大宅的时候已经通知了雷先生,如果您不想上新闻的话,我想您应该不致于这么做。”黑三弯着腰。

“你----”暖夕恨恨地跺了脚,往回走。

“你们两个,‘护送’少夫人回去,少了一根头发唯你们是问。”黑三侧过脸吩咐着手下。

暖夕漫不经心地走着,她走走停停,全然不管后面的两小跟屁虫。

忽然,她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了,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那两人站在路边,而偌大的路上,驶进一辆银白色的跑车。

那车开得快极了,像是锁定目标般地冲了过來。

她认出这正是雷焰最常开的车子,她甚至还可以看见雷焰坐在驾驶座上脸上紧绷的神情,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立刻飞快地跑了起來。

可是还沒有跑出多远,身体就被一股力道给拉住了,她转头,就见他的车子放缓了速度在她身边擦过,她还沒有回过神來,已经被他伸出的大手给捉住拖进了车里。

他竟然沒有停车!暖夕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害怕。

可是,盛怒中的男人不会就此了事,他按着她的身子,让她趴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手直接不客气地打在了她的臀上,结实有力,打了好几下才住手。

暖夕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又不敢出声,只是埋在那里,小声地抽着。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他的声音紧绷。

她沒有吭声,只是别过脸去,可是这一动作却摩擦了还在生气的男人,撩起了另一种火气!

慢慢地,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灼热在脸上烙着,热热的烫烫的,还撑着她的小脸,她觉得有些难受,伸手胡乱地抓了一下,然后就傻眼了,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