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体,拿过他惨不忍睹的手,心里划过一抹刺痛,都是为了救他,他才会受伤。

这只尊贵的手何曾受过这样的伤害,它一直是光洁修长的,是她让他变得不再完美。

她吸了吸气,开始替他处理伤口。

这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她小心地用纱布擦去那多余的血块,并用碘酒替他消毒,看着他有些扭曲的面孔,她微微皱着眉头问:“疼吗?”

雷焰忍住疼痛,摇了摇头,挤出一抹微笑:“不疼了。”

她扁起小嘴。

“又怎么了?”他用另一只手拉起她,让她坐在身边。

“你骗人?”她用眼泪控诉他:“怎么可能会不疼?”

雷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看着变得很小的老婆,头疼地抚着额角,无奈地问:“你希望我说疼,然后和你撒娇吗?”

她的眼睛动也不动地望着他,他忍不住倾身轻啄了一下,“我是一个男人,即使是痛,也得忍着。”

“老婆,收起眼泪,帮我包扎吧!”他捏了一下她的脸:“我都快痛死了。”

她慌乱地抬起头,看见他再是正经不过的脸。

暖夕默默地帮他包好,低头轻轻地说:“我帮你放洗澡水。”

看着她近乎落慌而逃的背影,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一点皮肉伤换來她的心疼,还有蛮合算的。

一会儿,她走了出來,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去洗洗吧。”

他这个人最是爱干净了,就是受伤了也定会清洗干净了才肯睡觉的。

雷焰走进浴室,她坐在沙发上收拾着那些用剩下的药品,眼泪就那样啪搭啪搭地掉了下來,都是她不好,如果她说实话,她不执意要回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时,从浴室里传來他一阵挫败的声音,暖夕连忙抹去自己的泪水,往浴室走去。

拉开浴室的门,就见他坐在马桶上,衬衫的扣子解了大半,而皮带胡乱地扯着,不得而解开,所以才发了脾气。

雷焰看见进來的她,有结挫败,什么时候他这样狼狈了

暖夕走过去,轻轻地替他解开衬衫,再拉下皮带,她红着脸掉过头,“下面你自己就可以了,我先出去了,洗好了叫我一声。”她转身要走。

“过來。”他却不让她走,一只手拉住她扯到面前來。

他往浴缸的边缘一坐,一双腿往前伸展,几乎碰到门板,暖夕只好站在他的两腿中间。

他轻笑着一脚带上门。

密闭的空间让暖夕的感官更加敏锐,他身上男性的醇香味在她的鼻端前盘旋,混合着古龙水和男性的体热。

很隐约,很好闻,很亲密,像个隐形的拥抱罩住她……

她的身体再度袭上热气,**微微胀痛,**挺了出來,全身的皮肤刺痛。

她的整个身体都对他展开强烈的反应,她当然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他是那么英俊又有魅力,他挑动了她体内的情潮。

她的脸上轻轻拂动着他若有似无的抚摸,她偏了偏头,迎上他深情的眼眸。

他的眼神更深了,仔细在她的脸上游移,然后停在她的嘴唇很长的一段时间。

暖夕忽然觉得唇齿干涩,并下意识舔了舔唇。

他的呼吸和她一样急促,身体也像她一样发热。

一股属于男人的的热气拂到她的鼻端前,暖夕忽然踮起脚,粗鲁地揉弄他名师设计的发型,用力拉下他的头,然后----

双手捧住他的脸,恶狠狠地吻下去!

欲.望强烈得让人喘不过气來。

雷焰发出一声低吼,任由那团如丝的火在他的脸上四处游移,他也毫不犹豫舔吻过每一寸从他唇边经过的肌肤。

慢慢地,他不满足于她的慢吞吞,于是他夺过主导权,一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后脑,唇强硬地冲开她的唇瓣。

他的舌饥渴地冲进她的唇关,勾引她与他一起翻舞,等习惯了他的韵律后,她的舌迫不及待地冲进他唇内。

直到最后,两个人都迫切地需要空气,紧锁的四片唇才终于松开。

一缕银白细丝连接两人下唇,看上去暖昧无比。

他们的胸口都剧烈起伏,他的深眸中不再自制,和她一样地冲动。

他拥着她,热烈地注视着彼些。

忽然暖夕觉得屁股底下不太平,忍不住挪动一下小屁股。

“别动!”他近乎呻.吟地握住她的腰,把她拉回原來的地方!

暖夕马上明白那个戳着她的“不太平坦的东西”是什么,她脸色爆红,轻吟着想挪开,想逃跑……

“是你挑起的火,不许走。”他沙哑着,用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身子。

“可是你的伤…..”她喘息着低吟,可是话还沒有说完,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冲进了体内,她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

“啊。”她低吟了一声,早已湿润的身体顺畅地接纳了他。

他们两人兴奋的程度不亚于彼此。

他感觉到从來沒有对女人这么粗鲁过,他跪坐着,狠狠地往她的身体深处撞去。

她愉悦热情的呻吟。

第一波高.潮來得又猛又急,他重重一抖,几乎是全身虚脱地瘫软在她身上。

浓烈的气味弥漫在她宽敞的浴室里。

埋在她体内的部位很快又苏醒,这回她娇吟一声,翻身坐起來,将他往地上用力一推,然后便翻身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雷焰露齿一笑,扣住她的腰稍微移动一个角度,让自己再度侵入,然后放任她在自己身上点火……

这一夜的激情一直燃到了天色发白时分,他们才放任筋疲力尽的身体休息,雷焰最后一丝力气抱她回**,自己也身子一歪,沉沉地睡去……

他们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暖夕从他的怀里幽幽地醒來。

她发现自己枕在他的怀里,吃了一惊,生怕自己压着他的伤口,连忙坐了起來,拿起他的手,还好,沒有压到。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便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

雷焰一手枕在脑后,闲适地说:“老婆,我沒有那么脆弱。”

“注意着点总是好的。”她放下他的手,沒有发觉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颈子下面。

他拉她重新躺下來,头埋在她的秀发里,模糊不清地说:“不走了好不好?”不是他不愿意呆在那个小镇,只是她一天不愿意回來,他一天不能安心。

暖夕的身体僵住,默默地起身,不发一语。

雷焰的手停在原处,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穿衣的背影,挫败地问:“你明明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回來?”

暖夕沉痛地闭上眼,苦涩地说:“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要的不是这个,你该知道。”他对她已经用尽了心,拼尽了自己所有的心绪,也要留她在身边。

他放下了所有,为什么她就不能有同样的回报。

他的胸口因为气恼而剧烈地起伏着,恨不得掐死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才好。

可是,他怎么舍得?

暖夕匆匆地穿好衣服,低声说:“我回去了。”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他大声地一声吼叫:“江暖夕,这里才是你的家。”

她的身体顿了一下,竟无法有任何动作。

她沒有选择,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昨天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意外,那么林慕莲已经知道他们仍是在一起了,那么她怎么能再留在他的身边。

昨夜,就当是最后的缠绵罢了,她闭上眼,仰头压抑下自己的泪水,她不能哭,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不舍。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普通的生活,雷太太这个身份不适合我。”她让自己狠心说出绝决的话來。

雷焰坐在**,表情一点点变冷,“你是什么意思?”

暖夕不语。

忽然他大吼一声,“江暖夕,你告诉我啊?是不是想离婚,你有胆子就说出來,你说出來,我立刻签字。”

气恼让他口不择言了。

她的身子抖了两下,她压下喉间的哽咽,“是的。”

“我要你说出來,明明白白地说出來。”他的声音极冷,完全沒有了昨夜的温柔。

“雷焰。我们离婚吧!”她闭上眼,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他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本想绝决地同意,却在看见她的背影时,硬是沒有说得出來。

“如果,一个月后,你仍是不改主意,那么我就成全你,记住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再來找我,那么,我也不会再要你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她知道他已经气极了。

是她太不识抬举了吧,把这样一个男人捧着的心摔得粉碎。

她回过头,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内心翻涌着,但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能默默地离开。

听着那一声门响,雷焰发出一声低吼,有力捶向窗户,那本來就受伤的手再次破裂,但是他再也感觉不到疼了。

这个女人给他的伤比世上所有的还要痛,他已经麻木了,他用尽了心思,赔尽了尊言,最后只换來她一句:“对不起!”

爱情,难道对他來说,真的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