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纸休书

感觉到那杀意,江『射』月直直的望着兰无心,没有一丝的畏惧。根本就是他该死的来的太巧了,不听她解释,理亏的不是她。

没有一丝愧疚,更没一丝畏惧,江『射』月此刻见到了兰无心的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有个声音隐隐的告诉她,他不会杀她。

兰无心的剑就差0.001毫米就要刺破江『射』月的脖子动脉,却终究是没有狠下心去。眼中有痛,更有恼怒,最后剑身一收后撤刺向一边的国舅爷。

国舅爷见到如修罗一样的兰无心,那寒光点点的剑刺向他,吓得他直接昏了过去。

“我要休了你。”满心的痛,兰无心没有想到江『射』月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休了她。此刻她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何必去留恋。

兰无心如何也下不了手伤了她,他一直都是不是太柔软了。不明白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人,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牵着走了,他是一个从地狱里回来的复仇者,而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男人。

说过要一纸休书,可是此刻江『射』月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空『荡』『荡』的,好像是没有了依靠的柳絮。望着兰无心那张悲痛的脸,渐渐沾染上回来时的阴暗和坠落,她心里隐隐的流着血,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弄巧成拙。

在自己以为可以放手的时候,选择远离却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在想要靠近的时候,却不敢移动脚步靠近。在以为不爱的时候,此刻才发现爱的种子已经长成了苍天的大树,占据了她的心,她无法忘怀,因为这就是在剜她的心,叫她去死。

兰无心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卷起地狱之火的阴沉,拿起书桌上的笔。冰冷僵硬,却被黑暗吞噬,那歌声清灵灵的响起,吹拂着他心里的那串记忆之铃。在铃声下,他微笑。

笔起,泼墨而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连兰无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写出休书的。

“一封休书,你我从此以后夫妻情义断绝。男婚女嫁,各不干涉,我兰无心休了你晏笑月,自此不再是我兰无心的妻子。”一纸休书丢弃在那梨花红的檀木桌子上,像是被火焚烧过的残痕。

转身,不再看**的女人。兰无心跨步向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眷恋,只带着那地狱烈火的堕落之气。

“无心,你若是走,我就死给你看。”江『射』月哭的无声,泪早已爬满脸颊。一只簪子抵住自己的白皙的脖子,满眼是泪的哽咽着。

向前的脚步终究没有伸出去,兰无心不解的回头,望着那一脸的认真,不明白这不就是她要的吗?休书,不就是她要的吗?

“休书不就是你要的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解。

泪水爬满了江『射』月的粉面,她不想再这么误会下去了。若是这次她承认了,以这样的方式被休,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到他的身边。爱原来是这样,即使有万般的无奈,也不愿意伤害他一分。宁愿自己堕入地狱,也不想看见他永远没有笑容。

用手抹去眼泪,破涕为笑,因为他没有真的转身再也不理会她。江『射』月哽咽道:“相公,你休错了人,我是小月,不是笑月。我才是一吻定情的末月,你休错了人。”

兰无心好看的眉微微的皱着,显然是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狐疑的看着江『射』月的脸,总觉得这种怪异似乎很清晰,只是一层薄薄的纸,现在似乎有点懂,原来她就是末月吗?

江『射』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从起初示爱被拒绝,到后来的知道真相和姐姐笑月调换新娘,到现在的被国舅胁迫强要她。越是说,兰无心的脸『色』越是难看,而江『射』月也一直都打量着兰无心的脸『色』,就怕他不会原谅自己。

说完了,过了许久,兰无心都不说话,这令江『射』月很是担忧。怯怯的喊了一声:“无心。”

兰无心看着江『射』月,冷凝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无心。”又大叫了一声,江『射』月也有点恼了,都说了事实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兰无心冷硬的说鄙夷了一句。

江『射』月心里冷了半截,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怀疑她说的话。

眼中一抹狠厉,江『射』月拿着手上的簪子说道:“既然你不信,我就死给你看,你看看我江『射』月是不是有胆子证实自己的话是真的。”

江『射』月一手用力将簪子要『插』进自己的脖子,却被一道白『色』的银光给打掉。下一刻,江『射』月变被兰无心紧紧的给抱住了。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自己『迷』糊了,想要你的真心。”兰无心轻柔的声音在江『射』月的头上缓缓的『荡』起。

“我是真的想以死明鉴,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无心,我是末月,也是江『射』月,你要我吗?”江『射』月抱住兰无心的身体大声痛苦起来,刚刚患得患失的两厢误会令她心里久久挤压的痛苦决堤而出。

兰无心修长的指缓缓的抹去江『射』月脸上的泪,柔声道:“你只要是你就好,不管你叫什么,我都会爱上你。”

听见兰无心的承诺,江『射』月扑进兰无心的怀中,紧紧的抱住兰无心的腰,第一次两人么没有间隙的相拥。

江『射』月主动的吻上兰无心柔软的唇,想要传达她的爱,兰无心一愣,只是笑着承接这份纠结了许久的爱。原来他们早就相爱,只是他们彼此一再的错过,此刻才真正的重合。

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的甜,缓缓的在两人的呼吸间发酵,这就是一种爱,不管如何都无法放手。

第二天早上,晏国的城门上挂着一个全身赤条条的男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国舅爷。

国舅爷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寸缕未着就那么悬在城门上,还是守门的侍卫在第二天清晨十分才弄下来,整整在城楼上挂了一夜。

坐在逍遥坊的三楼,还可以听见人们议论纷纷,说的都是早上挂着个『裸』人的事情。

江『射』月一口茶都没喝,嘴巴笑的何不拢,就差没趴在地上来个翻滚式的狂笑了。

“还没乐够吗?”宠溺的笑着,兰无心真是服了她,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当时兰无心是反对了,可是被一个吻给乖乖的制服,还很好心的为美人将人给挂在城楼上。

笑的只拍桌子,江『射』月笑的差点嘴角抽筋。

“哪里够,你想想一个大男人被挂在上面,被人看的一清二楚。想想就够我乐的,就是你不叫我做点更狠的,否则我一定阉了他当太监。”江『射』月狠狠的瞪了兰无心一眼,都是他烂好人。

兰无心蹙眉,用手将江『射』月的发丝拢到耳后。她以为他能心平气和,他只是不会在这里做,若是那时候做了,他们一定知道是谁。他会慢慢的收拾他,叫他好好享受,嘴角一抹邪笑,宛若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