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笑给他们准备好早餐。韩墨白下来的早,等韩忻晨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杯咖啡喝下去了。

韩忻晨心情挺好,还哼着歌儿。步伐轻快的往楼下跳。

韩墨白眼睛往他那边看了一下,韩忻晨跳脚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走过来,嘴巴也不哼歌了。

林笑脸上带笑,目光黏在韩忻晨身上,看着孩子各种小动作,心里也是极为开心的。

韩忻晨各种收敛,走到餐桌前,喊道:“爸爸。”

翰墨白:“嗯。”

没等他说什么,韩忻晨便一把掏出检讨,豪气的甩在桌子上。韩墨白一个眼神嫖过来,他吓了一跳,赶忙把检讨拿回来,再轻轻的放到桌子上,口气平静但掩不住的得意,说:“爸爸,检讨我写好了。”

韩墨白略微意外,挑了挑眉,说:“写完了?”

韩忻晨心里乐开花,答的格外清脆,说:“是啊!爸爸!我写完了!”

韩墨白打量孩子的神情,韩忻晨自以为掩藏的好,但哪里逃得过他爹。

翰墨白心里渐渐明白,他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韩忻晨偷偷的乐,爬上椅子开始吃饭。

父子两人的早餐照例安静而沉默。林笑早晨有些低血压,在准备早餐的时候已经先吃了一些,但大概因为前天晚上的醉酒,加之昨天感冒,现在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韩忻晨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林笑对孩子温柔的笑笑,韩忻晨低下头,安静的吃饭。

饭后,韩墨白送他上学。司机来了以后,是孙诚,礼貌和林笑点头打招呼。

林笑便也对他礼貌的笑笑。

上了车后,韩忻晨老老实实,那份检讨书就放在两人的座位中间,韩墨白也没有打开看。

韩忻晨有些着急,但不敢对他老爸说快点看。

韩墨白捏了捏眉心,接了个电话一直在讲,到了韩忻晨学校,电话才挂了。

韩忻晨看他没有啥表示,便说:“爸爸,我进去了。”

韩墨白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是拉开车门随他一起下去了。韩忻晨有些惊讶,翰墨白跟着他走到学校门口,挺拔的身姿在一众送孩子的家长中显的格外出挑醒目。

韩忻晨脸颊微红,十分高兴。

韩墨白低头看看儿子的脸,声音仍旧平淡无波,说:“好好上课。”

韩忻晨点头:“嗯。”

韩墨白便转身走了,韩忻晨道:“爸爸再见。”

韩墨白没有回话,上了车子直接开走。但韩忻晨已经挺开心了,他掰着指头算了算,爸爸这是第几次站在校门口送他来着?唔……第五次么?还是第四次来着?

韩忻晨摇摇脑袋,不想再去想。他要赶紧去教室,找他的小伙伴刘叮当同学,要好好和对方说说家里那个巫婆的事儿,顺便问问自己是不是被巫婆下了毒,或者吃了什么有毒的红苹果之类的。要不然他为很么现在没那么讨厌她了?o(╯□╰)o

——

韩墨白回到车里,孙诚发动车子。韩墨白将那份检讨拿起来看,看了很久,脸色却一点变化没有。但孙诚跟了他多年,也算是对他有些了解,他看的出来,韩墨白表面上神情没变,但他知道对方心里情绪一定是变化了。

孙诚不说什么,专注的开车。

到了公司,韩墨白把那份检讨一起带进了公司。下午和关梵在会所里谈生意,夹在文件里的检讨就不小心的露了出来,也是韩墨白大意,到了公司忘记拿出来。

关梵笑着将那张检讨抽出来,说:“你又罚晨晨写检讨啦?”

韩墨白淡淡道:“他犯错了。”

关梵无奈道:“他是男孩子,又才七八岁,怎么会不犯错呢?你不要这么严厉啊。”

翰墨白没有说话,关梵又道:“再说,哪有罚写这么多检讨的,他才小学三年级。”

韩墨白喝了口酒,道:“惩罚重一些,他会明白利害关系。”

关梵道:“犯什么错了?”

韩墨白道:“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不开门。”

关梵皱皱眉,说:“发生什么事了么?你在家么?晨晨会敢反锁门?”

说起来他们还是很了解这父子两人关系的,韩墨白在家,韩忻晨是不可能敢反锁房门的。

果然,韩墨白沉默了一会儿,才平淡的说:“是林笑在家里。”

关梵说:“他们吵架了?”

韩墨白冷漠道:“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关梵观察他的表情,说:“嗯,那最后呢?没出什么事儿吧?”

韩墨白不太想谈这个话题了,说:“没有。”

关梵了解他,便适时停了话题。他拿着检讨书细细的看,过会儿笑着说:“哟,咱家晨晨还挺厉害,这不写的挺好嘛,你还不满意什么啊。”

韩墨白手指捏着杯子,道:“不是他自己写的。”

关梵愣了一下,说:“不是晨晨写的?”

翰墨白平静道:“嗯,不是。”

关梵仔细看看,疑惑道:“是吧?我看就是晨晨写的啊,你瞧这一手烂字。”

他无奈而宠溺的摇摇头。韩墨白却淡淡道:“不是韩忻晨的字迹。”过了几秒,他补充道:“是林笑写的。”

关梵彻底愣住,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关梵重新低头去看那份检讨,他也带过韩忻晨,虽没有很明白小孩儿的字迹是什么样的,但这表面看起来,的确是一个七八岁小学三年级小孩子的笔迹啊。

关梵皱眉道:“不可能吧?怎么会是林笑写的呢?”

韩墨白垂眸看着杯子中的**,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关梵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晨晨不是不喜欢她么?怎么会让她帮忙写呢?”

韩墨白晃了晃酒杯,道:“嗯。”

关梵道:“他们的关系好了?”

韩墨白眼神变了一些,平静道:“大概。”

关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对于这三个人的关系,往好里说,其实应该是要祝福他们的,毕竟孩子是亲生的,为了孩子表面上也不能这么僵。韩忻晨从小没有妈妈照顾,父亲又是性格冷漠,他们都很可怜这个孩子。但是这么多年的分离,却又让关梵无法说出祝福的话。

他便也沉默了下来,韩墨白指尖捏着那张检讨书,眼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