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那栋翻新老房子现在才刚建起,所以价格也贵了许多。

十年前的房东已经认不出她来。

简莳没有多讲价,把随身的东西摆放出跟前世差不多的位置,再躺在沙发上,按灭了一个又一个号码。

墙上的日历撕了一页又一页,房屋里的物件渐渐无规则起来她也懒得打扫。

她开始浑浑噩噩地等那一天的到来。

11月11日。时空之门就会再次开启。连奥巴马都不知道她这个异数将何去何从。

10号,关上已经空掉的冰箱,简莳黑着眼圈下楼买早餐。

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她不小心瞥到玻璃门上自己的不修边幅失魂落魄的倒影,像一个被剥夺了所有的机械躯壳,提线木偶一般走在街上。

一盏黄黄旧旧的灯

时间在旁闷不吭声

寂寞下手毫无分寸

不懂得轻重之分

沉默支撑跃过陌生

静静看着凌晨黄昏

你的身影失去平衡慢慢下沉

黑暗已在空中盘旋

该往哪我看不见

也许爱在梦的另一端

无法存活在真实的空间

想回到过去

试着抱你在怀里

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

想看你看的世界

想在你梦的画面

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觉甜蜜

想回到过去

试着让故事继续

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

分散时间的注意

这次会抱得更紧

这样挽留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想回到过去

思绪不断阻挡着回忆播放

盲目的追寻仍然空空荡荡

灰蒙蒙的夜晚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去

一转身孤单已躺在身旁

一首完整的歌曲唱完了,简莳才意识到歌声不是从店面里传出来而是自己的包里。

她随意地翻出手机想要按掉,指尖却停留在屏幕上穿着睡衣合拍的来电秀上面。

十五岁的笑颜还是那么纯真无邪,照片里的俩人对着镜头比出胜利的手势,连唇角翘起的弧度都出奇地一致。

指腹流连了几圈差点就要接起,那边却由于长时间没有回应而提示了无法接通。

前一秒还鲜活的屏幕暗下去。

简莳顿了顿,收回了手机。

街角一个靠着墙站着的岑长身影压低了鸭舌帽,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等到了她出现,压着嗓子说道:“我们明天就会消失么?”

“我不知道...”简莳说话间,包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她挂断,然后调成震动,终是没有关机。

嗡嗡嗡...

倔强的手机没有停歇的意思。

简莳跌跌撞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了酒吧。

她喝得烂醉如泥,昏暗的灯光,都有点分不清白天黑夜。

看着桌子上不屈不挠的闪烁显示屏,也不知道是在跟谁干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光棍节,单身男女high起来!”酒吧的dj挥舞着荧光棒,指挥缭乱的灯光七零八落晃花了人烟,真实和虚幻氤氲在一起,烂醉如泥的人很快就找不着北了。

一只白净的,纤瘦的手从她面前拿走了手机。

一双清澈的,疼惜的眼落在她的瞳孔里。

“你抢我手机干嘛...”姹紫嫣红的光线下,简莳昏沉沉地去捉那个重叠的影子,没有抓到,感觉倒在一个弱小却坚毅的东西上面,被搀扶着走了出去。

“唔...你是谁呀,快还我手机,我要接电话...是小孩打给我的,我不接她会哭的..呜..”二十五岁的简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的,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忙坏了十五岁这个欠缺锻炼的小身板。

你倒是接啊,说的那么好听.....

十五岁好不容易把她弄到了出租车里,把匿名短信里的地址告诉司机,坐在她左边的简莳,很不安分地就倒在了她的怀里。

这个早已用惯的姿势睽违地重现在车里,十五岁看着那张憔悴了许多的脸,复杂地情绪萦绕着她。

那种本能的心有灵犀告诉她,这个肯为她深夜里买醉的女人,没有什么让人怀疑不爱她的理由了。

但她选择最牵强的方式离开她身边,告诉她的是那么不合理的解释。

简莳住的地方并不远,这段时间衣带渐宽人憔悴,把昏睡的简莳连扛带摔鼓捣回房间,十五岁已经累地想念起晚餐那半只没吃完的鸡腿..

这是一个并不怎么大的洋房,却被布置地很有家的味道。

十五岁收拾了一阵,腰酸背痛地去洗了个澡。

天知道,这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干家务。

**的人抱着被子睡得香甜,想起一路上发过的酒疯,十五岁有点头大。

打了一盆干净的清水,蹲在床头用沾水的毛巾给她擦了把汗,十五岁嘴里嘟囔道:“还不知道谁是小孩子...”

“嗯~小孩~”好像听到了喜欢的词语,简莳胡乱地揪住了十五岁擦到她脖颈处的手,燥热地动了动身体,再将她拉过来,整个人捆在胸前,“我不想回去..”

这人喝醉了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十五岁的脸都要被挤得变形了,才终于脱离魔王的禁锢,对还在用力把她往回拉的那人抗议道:“不想回去你还走!”

“我主宰不了啊...”那人无助的样子就像个彷徨的婴儿,无助地让人心疼地要死,“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爱你,我也很怕哪天一睁眼就再也看不到你...”

十五岁想起简莳描述的场景,眼泪也无止境地流了下来,全落在简莳的脖颈间。

穿越什么的理由,那么的无厘头。

这一刻,面对醉后那人动情的倾诉,她发现自己竟然能全盘接受了。

初熟的粉唇主动递了上去,薄如蝉翼的被子失去了托付从俩人之间滑落下来,碍事的衣裙也被逐渐褪下,两具年轻的躯体依附在一起,就像生长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你一定要走的话,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没有比这更动人的情话,泛滥的情/欲一触即发,如果这是一场最后的春/梦,就让我放纵一把,永远不要醒来。

被撩拨地焚身的简莳睁开了眼,就这样把哭泣的十五岁狠狠咬住,无谓的搏斗激烈起来,来不及换下的校服成了最强劲的引诱,她猛拽开她的拉链侵犯了过去,像一只无法阻挡的豺狼……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碰到了床头的开光,整个溢满潮流的房间陷入了迷人的黑暗。

只剩下少女妩媚的嘤咛与肌肤摩擦的暧昧声响....

尤其是那具未成熟的躯体,白里透红地扭动着,无疑成为最有效的催/情药,当简莳抚摸到稀疏的密林,十五岁欲拒地抵挡,嘴里发出嘶哑的讨饶:“别……那里很脏……”

简莳爱死了她这样的反应,从她腰际一路吮吸上去含住了她的粉红蓓蕾,再轻咬摩擦了几个轮回,另一只在前线灵活□进出的素手已经快被决堤的蜜汁浸泡甜糜。

够到了阻挡的薄膜,得到跟她一样被酒精薰坏的十五岁允许,伴随着□的高峰,偷食禁果的少女痛并快乐地在一波三折的高/潮里登顶极乐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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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上绽开一朵红润的雏菊,像书法家笔下的杏梅一样委婉地证明着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简莳的酒彻底醒了,她死死地盯着沾着跟那朵花一样颜色血迹的手指,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呃...”撕裂般的疼痛不可能这么快消散,但是十五岁还是忍痛坐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简莳,手攀上她的前胸握住,毫不掩饰迷恋地低吟,“我爱你..”

是的,她爱她,在两人合而为一的那一秒,那种默契的归属感,不由得让人相信,她真的就是她。

“不行...”简莳猛然拿掉了她的手,手忙脚乱地穿起被丢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来,看到混杂在里面的校服,只觉得刺眼异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可以对才十五岁的小孩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十五岁咬紧了下唇,执拗地看着她,让简莳反而在这种冷静下有些无处遁形了:“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你也爱我,就没有什么不行的。”

“我爱你...可是我们不能够...”酒劲还没过,严重影响了简莳的思绪,她有点理不清现状,也正是这事,闹钟刺耳地轰鸣起来,简莳手一抖,就这样直直地坐在了地上。

北京时间2004年11月11日00时00分。

在简莳出租房献出了第一次温存了不过几秒钟的十五岁,亲眼看见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虚无中好像有什么在拉她走,很快就只剩下半个身影在房间里。

这种诡异的画面发生了不过刹那,简莳再熟悉不过这预兆着什么,使劲全身的力气扑上去试图抱住十五岁。

可是冥冥中吞噬她的力量更加强大,使得她们接触到不过尔尔,又被强行分开了。

十五岁反应过来她整个人都要消失了,下意识去拉她的手。

空气中传来什么落地的声音,十五岁抓了个空,简莳痛惜的脸就那样凭空魔术一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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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格林尼治天文台附近某小巷

“五年前你就是从这里穿越过来的吗?”文怡从口袋里拿出了时光机的遥控器,遥远教堂顶楼的钟表即将指向奥巴马之前预知的时间:“说起来十年之前实验失败之后,我又加工了点东西,你出事的那天刚好是筱筱研制成功的日子,庆祝会那晚我兴奋过度,自己坐进去随便启动了一把这个新版机器。”

“又失败了?”奥巴马有些不放心地说。

文怡摊了摊手:“没,遥控器检测提示是成功的,但是我还是毫发未损。”

“难道是旧的机器起了作用?”旧的机器是药剂,当年藏獒与文怡计划安在五岁的简莳身上,藏獒自己也留了半分以供紧急时刻保命用,世事难料,估计是因为杀它的人是温贤镐,临死前劣迹斑斑的藏獒滥用权力看透了许多人的未来,却没料到自己会死在堕落的根源手里,觉得生无可念,所以才放弃了穿越这一活命的机会。

“不知道...”文怡分析了一下,“说起来第一次实验失败,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的前辈太腹黑,偷了半管穿越药剂过去?”

“你问我我问谁,你才是发明家,你这样让我很没有信心,到底能不能回到十年前啊??”奥巴马要晕了,它只知道被藏獒忽悠的启动时空之门口诀,但设置时间什么完全不会啊。

文怡坚毅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狠决,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反正你今天无论如何也会被时空之门带走,我自己又算不出开启日期,只能借你的东风了。”

这次的更新她加入了最先进的智能系统,媲美每秒计算90897238273827次的电脑,应该不会再失败了。

钟声敲响的那一秒,原本向东的风向果然乱了秩序,人狗对视了一眼,奥巴马念出咒语的同时,文怡也按下了手里的键盘...

“弯王枉望汪!弯王枉望汪!弯王枉望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