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回国都(恢复万更)

万安城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加上那日静瑶对军中士兵奖罚分明,施加威力,再加上那日静瑶初来乍到露出的那几手让当日在城墙之上的士兵传呼的神乎其技,添油加醋的对军中的伙伴们手舞足蹈的说着,让那些士兵们后悔的没拍碎自己的脑袋瓜子。

后来此事一直流传在万安城中,成为万安城百姓的一种信仰,一种追求,一种超越。

静瑶的名字也在这城中迅速火红了起来,万安城中没有人不知道静瑶的鼎鼎大名,就连三岁的孩童也知道静瑶,提起静瑶的时候,还挥舞着小胳膊说长大了要超过她,成为万安城的新一代守护神话。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万安城的事全都解决了,静瑶他们也不必在逗留在万安城了,所以打整了一下,天没亮就悄悄地动身离开了万安城。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没有跟任何人道一声别,就这样悄悄地走了。

万安城守城的将军都是她一手挑出来的,绝对是忠诚可靠的,至于那几个老家伙嘛,静瑶决定了一起带上路,他们是晟帝亲笔书信提拔的将军,就这样被她处理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她可不想被安上一个居心不良,居心叵测的罪名。

来的时候只有那么几个人,回去国都的时候却是热闹非凡啊,一路上吵吵闹闹的,没有间歇过,吵得静瑶头疼不已,但是又没有办法。

花瑾轩常常被冷墨殇和冥雅歌二人气得直跳脚,可是又拿他们没有办法,静瑶属于中立,嘴上说着谁也不帮,但是每次花瑾轩和冷墨殇拌嘴亦或者是动点小真格的时候,静瑶似笑非笑地眼神都会飘过来,看得他毛骨悚然,冷汗直冒,心中委屈不已,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委屈的瘪着嘴去跟霜哭诉。

霜和濯两人那段时间见着花瑾轩拔腿就跑,花瑾轩在的地方,霜和濯定不见了身影,就怕花瑾轩委屈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对着他们哭诉的时候,他们的心中极度别扭不已啊。所以见了花瑾轩就绕道走,无视掉了花瑾轩带警告的眼神。

这让霜和濯直抽嘴角,就差没把嘴给抽坏了。

冥雅歌自从那日之后,视线就若有若无的飘到了缠着流舞的笙歌身上,视线淡淡的,可是笙歌却从骨子里感觉出了哀伤,带着浓烈的痛苦,让她每次都很不自在,很想对冥雅歌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可是只要一抬头,就会看见冥雅歌那双幽黑深邃散着寒潭之气的眸子中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眷恋与浅淡如水的哀伤,只要一看到这些,笙歌到了喉头的话就会默默的咽了下去。

他们在嬉戏打闹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两名黑色斗篷的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盯着那个被众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

尖锐的指甲扣进了粗糙的树皮之中,指尖流出了点点殷红色的血迹,渗进了漆黑色的老树皮之中。

静瑶,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逸王妃,拥有一些小手段就哄得那些笨蛋愚蠢的万安城百姓们团团转,但是你骗不了我,你天生废材体质,全身经脉堵塞,你怎么可能能修炼斗气?你怎么能成为万人敬仰的逸王妃,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只能生活在谣言当中,只能是世人所厌恶,所避讳的妖女。

小元心中的仇恨完全的埋葬了她,她对静瑶的恨意很早就有了。

也许别人不知道,当年静瑶是废材之女,身带鬼煞之气,无盐之女是她传出去的,她恨,她恨静瑶,明明是那样的一个女子,她凭什么得到将军府嫡女的位置,她凭什么过得那么好?而她却要忍受着刁蛮不讲理的静若的打骂。

她恨,恨她为什么要用那张虚伪的嘴脸来对她,以为笑得满脸柔和,她就不知道她虚伪嘴脸下掩着的真正面目吗?故意装出懵懂无知,只是为了更加的接近她,两次的见面让她特别想冲上去撕下那张虚伪的令人作呕的面皮。

哈哈,但是她还得感谢她,感谢她伤了静若和玉青昔那两个贱人,这才让她暂时摆脱了那两个女人的挨打挨骂,那样的生活她真的过够了。

咏画斜倚着一棵粗壮的树,眼睛飘向了小元。

她真的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原以为会是一个受气包,没想到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冷酷残情,手段阴狠毒辣,实在与她娇瘦弱小的身躯不符合,要不是这段时间一只跟在她的身边,也许说出来,她还不信呢。

但是现在,想不信都难。

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察觉到咏画带着审视,带着嗤嘲的目光,小元恶狠狠地回头一瞪,双目染着仇恨的怒火,这怒火把咏画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移开了视线,但是心中刚刚的一颤让她有些害怕。

“你对我很有意见?”小元自认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能忍受对方这么多天无理的审视,这让她忍受与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在这样下去,她可不敢保证咏画的平安。

咏画轻轻掸去了肩上触到的雪,眼皮也没抬的说,“我哪敢有意见啊?只是我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对付静瑶啊,我们这样已经跟了她们好几天了,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啊?”

看出了小元心中的企图,咏画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小元哼了一声,转开了头,嘴唇浅浅的掀开,“还没到时候。”

咏画没有说话,而是抬头望向了远方干燥明净的天空。

她记得小姐最喜欢的就是这冬天的天空了,每到下雪,小姐的脸上一直挂着愉悦的笑,老是望着那干净明朗的天空笑了很久,虽然她不知道小姐到底在笑些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来,小姐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只是她现在看不到了。

而且现在小元已经对她起了杀意,这样下去,她会很危险的,所以只能暂时的将那些对小元的嗤嘲与疑惑全部深埋在心底。

这样的话,她必须要找机会除掉她,她一个人也能除得掉静瑶。

杀意慢慢的在两人的心中弥散开来,却殊不知两人的心中都有杀掉对方的意思。

在盘算着怎样解决掉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谋算着。

“蝶萼。”折月轻而虚弱的声音传进蝶萼的耳里。

蝶萼关窗柩的手一僵,随即转头看向了**一睡就是几天几夜的折月。

脸色苍白的恐怖,嘴唇开裂,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消瘦下去,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蝶萼上前,急忙制止住了想要翻身起来的折月。

“折月,好好听话,躺下,你现在的身子骨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弱成这个样子,主子救你很费功夫的。”蝶萼板着脸严肃道,可是有些小肥的脸蛋让人觉得这严肃倒像是撒娇了。

“蝶萼,你让我下去,我要找烟色,我要找烟色,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烟色,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孤零零地…。”说到最后,折月直接哭出了声,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落出来,灼热的眼泪滴落在蝶萼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泪水让蝶萼的心一颤。

清明的眼睛里已然已蒙上了一层水雾,这样的折月让她想起了连安,折月和连安好像,都让人好心疼。

蝶萼将已经泣不成声的折月揽入怀中,闭上眼,眼泪一串串的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折月抱着蝶萼大哭了出了声,所有的害怕,哀伤都在这一刻化作泪水流落而出,烟色死在眼前的画面依然很清晰的存在于脑海里,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闪过,让她很痛苦,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不让她跟着烟色一起去死?

蝶萼一言不发,这点挫折就承受不了了吗?

“折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沉寂了半响,蝶萼终于开口了。

折月在蝶萼的怀中抽抽噎噎,但还是点头了,虽然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可能不大还有可能是蝶萼编出来让她心安的,但是心里溢出的温暖让她接受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三千年前,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战争,这个你知道吧。”蝶萼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折月的头发。

虽然她看起来比蝶萼小了不少,但是真正的她却算是一个不老人吧,没有真是的年龄,没有衰老的迹象,这就是神界人,不生不老不死。

折月点头,沙哑的嗓子带着几许的哽咽,“知道,三千年前,那场战争波及到了六界,让六界死了很多人,也是那场战争导致了人界精英大将损失若干,神界失去了两位骁勇善战,英勇无比的战将,仙界,魔界和妖界更是损失惨重,几乎被一名战将灭了界,自此失去了踪影。”折月知道的不多,三千年前经历过那场战争存活下来的人很少,所以能知道这些已经算是极限了。

蝶萼点头,很赞同折月说的话,她说的这些也是事实,只不过是不全面。

“你说的很对,但是你知道三千年前,为什么要发动那场战争吗?”蝶萼从玉枕下摸出了手绢塞给折月,“擦擦吧,丑死了。”

折月拿过手绢眼神有些飘忽,擦净了眼泪便一直紧攥在手中,“不知道。”她所知道的这些都还是在宫中时,皇后娘娘告诉她们的。

“那场战争真正发起的原因很可笑,就是为了要神界中一名将军的消失,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除掉他,只能用这么蹩脚的借口,三千年前,是神界勾结了仙魔妖三界暗中布下了圈套,等着他跳下来,很荒唐吧。”蝶萼嘲讽的一笑,对于神界天帝的做法感到不屑,感到耻辱,堂堂一名天帝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去残害自己的手下,还联合了仙魔妖三界,她真想一剑捅了他。

折月睁大了眼,怎么可能?

蝶萼看着折月没有掩饰的惊讶和疑惑,也没说什么,只是极浅一笑,“我知道很荒唐,但是这是真的。”

折月低下头,她不明白蝶萼说这个干什么,想要安慰她,可是为什么她对三千年前的事这么清楚?好像她经历过一样?

“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这两个人你应该知道吧。”蝶萼陡地转变了话题。

“啊?嗯,知道,他们都是神界中最受崇拜的两人,一男一女,但是世人都不知他们的真正面目,夜殇战将不管是出战还是在殿中都不曾摘下脸上的面纱,擎天将军一张月牙形面具遮住了半张脸,所以这两人比起天帝来说,是最神秘的。”折月喜欢三千年前那两位战将,所以她求皇后娘娘将有关于三千年前的书籍都给她看了一遍,皇后娘娘同意了,所以这些她还是知道的。

蝶萼略带惊讶的看了一眼骨瘦如柴的折月,她一个女孩子知道的还挺多的啊,这些要是放到民间去说,估计没有几个人说得上来,更何况已事隔三千年了。

“折月你知道的还真多啊!”要不是她是主子的随从,估计她知道的也就两人的名字。

“呵呵,因为我喜欢他们两个,所以我还想知道的知道的更多,只可惜…”书籍上记载的内容有限。

“折月,你想知道什么?”蝶萼有些好笑地望着她,好极了,终于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折月这丫头喜欢将军和主子。

“我想知道,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如果不是普通关系,那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还有就是三千年前,是为了谁发动了那场战争?还有,还有,几乎灭了仙魔妖三界的战将是夜殇战将吗?这些我都想知道。”折月眼睛发光的看着蝶萼。

“额……”蝶萼悄悄在心里面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提起这个话题是不幸还是不幸呢?这丫头想知道的事也太多了点吧。

但是一看见折月期待的眼神,她就没法打哈哈过去,告诉她也无妨,反正都是三千年前的事了。

“其实世人所不知道的就是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的关系究竟是什么,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忘了烟色,你这样做,是害了烟色。”蝶萼突然沉下脸道。

折月楞了,忘记…烟色?忘了她?

“你没有听错,就是忘了烟色,这样对谁都好,你们这样深刻的想念只会阻止了烟色投胎的步伐,只会将她束缚在原地,让她一遍又一遍的体会她死去的那种煎熬和痛苦,直到她变成地缚灵,将永世不得超生,为了她好,忘记她吧!”蝶萼正色道。

折月低下头,原本收回心底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真的要这样吗?烟色,烟色,烟色…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你们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你们的想念而变成永不超生的地缚灵,那样你们高兴了吗?”蝶萼将折月的脑袋强行的搬抬起,对上她的目光,“忘记吧!”

折月望着蝶萼眼中自己的倒影,最终狠下决心,闭眼点头,眼泪纷纷洒落在被褥之上,印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泪痕,也印下了那份对烟色强烈的思念与悲痛。

烟色,再见了,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来世…来世我们有缘在做姐妹。

“好了,乖,告诉你哦,其实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是一对夫妻哦!很恩爱,只是世人都不知道而已。”蝶萼知道折月的不好受,所以说出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

折月被这消息震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望着笑得很是开心的蝶萼,伸手扯了了一下自己没有几两肉的脸颊,感觉到疼痛之后,就是一声尖叫,门外扫着雪的宫婢们被这尖叫吓了一跳,皆都看向了檀红色的雕花木门中,都在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明姝搀扶着沐晗走了过来,听着余音未散的尖叫,皱着眉问道。

“参见皇后娘娘,明姝公主,皇后娘娘万安,明姝公主金安。”门外的宫婢跪了一地,“回明姝公主,听着声音应该是折月姑娘的。”

“折月醒了吗?”沐晗显得有些激动,眼里亮晶晶的,像是什么**在里面流转。

折月,烟色和水色是她一手挑选出来,并亲自培养出来的,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早就有了感情,将她们三个送给静瑶,闹都市因为这三个都是很好的孩子,不会用世俗的偏见去对待瑶儿,可是没想到一次泗净城之行,烟色这孩子就这样子没了,瑶儿受了重伤,九死一生,折月重伤昏迷,命悬一线。

“皇后她们来了。”蝶萼听着外面的动静说道。

折月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折月,身子可大好了?”沐晗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最近担心她们进而变成这个样子的。

“折月参见…”折月刚要下床摆件沐晗。

蝶萼和明姝就上前,“折月你现在的身子还很差,万万不能动弹半分,乖乖躺下休息,相信皇后她不怪罪于你的。”

沐晗也担忧地让她躺下,折月这才不言的躺下。

“刚你们再谈些什么呢?大老远的就听见了折月这丫头的尖叫声。”沐晗坐在明姝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蝶萼和折月说道。

明姝乖巧的站在一边,她被遣送回来的时候伤心了好久,但是看到王嫂平安无事就好,看样子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回皇后娘娘我们再说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刚说到了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的关系,蝶萼告诉我说,他们俩其实是一对夫妻,我…”折月看着沐晗说道。

“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蝶萼你怎么知道的?”沐晗皱着眉看向了蝶萼,这些事只有三千年前存活下来的人才知道的事,她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怎么会知道的?

再说了三千年前存活下来的人现在也不知在哪儿,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死了吧。

“嘿嘿,皇后娘娘,不论真实与否,请听蝶萼说完吧。”蝶萼没有丝毫的不悦与不满,她就知道说出来很少有人会相信的。

沐晗知道失言了,尽管自己是一国之母,那也不能随便质疑别人所说的话,不由得保养得很好的脸上一红,“抱歉,蝶萼。”

“无碍的,而且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啊,这种话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所以娘娘不必感到抱歉的。”蝶萼撇唇一笑。

“那继续说下去吧,我们也来听听。”沐晗笑着接过了明姝端过来的香茶,轻抿了一口。

“嗯,好,那蝶萼就继续下去了。”蝶萼摇头拒绝了明姝递过来的茶水。

“他们是一对夫妻,却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们从相遇到相识不多短短几天时间,然后私定终生,甚至二人曾到人间一游,可是好景不时长,这件事被天帝知道了,他早对夜殇战将怀有好感,在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之后,竟想先下手为强除掉擎天将军,意图霸占夜殇战将,可是擎天将军和自己手下所带的士兵们有了浓重深厚的情谊,让他们反过来对付擎天将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天帝就暗中联合了仙魔妖三界的首领,同时进兵天界,想要擎天将军意外战死在沙场之上,可是这件事被夜殇战将知道了,毅然违背了天帝下的命令,带兵出战主擎天将军一臂之力。”蝶萼说到这儿停住了,显然情绪有些不对。

折月和沐晗她们听得到时津津有味,折月细心地记下了蝶萼说的每一个字,此时见她突然停了下来,便不由得问道;“后来呢?怎么样了?擎天将军牺牲了没有?”

沐晗也是一脸急切地看着蝶萼,明姝睁大了眼睛盯着蝶萼,她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故事,所以对里面的擎天将军和夜殇战将很是感兴趣。

“后来啊,擎天将军为了就愚蠢不堪的人类牺牲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人类,将军他也不会牺牲,夜殇战将她也不会…”说到这儿,蝶萼的拳头握得紧紧地,恨不得杀光所有人界的人类,要不是他们,要不是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将军也不会牺牲,主子也不会伤心欲绝,抛下了两个孩子不管。

折月,沐晗和明姝有些讶然于蝶萼的反应,这样的憎恨人类,她自己就是一个人类,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啊,对不起,有点激动了,我们继续吧。”蝶萼摸了摸头,看她们这个表现,可能是被吓到了吧,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憎恨人类的心。

“夜殇战将失去了擎天将军,悲愤交加,一气之下几乎毁了仙妖魔三界,也毁了天界众多与他们为敌的天兵们,然后精疲力尽的跟着擎天将军去了。”蝶萼没有表情的说完,等待着她们三人的表情。

“很感人的爱情。”折月噙着眼泪笑说道,“也很羡慕。”

虽然蝶萼说的很简单明了,但是爱人死了,另一个人的心中是何其的好受啊。

沐晗拉着明姝的手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蝶萼是从何知道这些的,但是听起来真实性程度很高。

“好了就到这里了,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的,只是到时候不要太吃惊哦。”蝶萼整理好心态朝她们吐了吐舌头。

“你这丫头就会卖关子,明儿个啊,瑶儿他们就会到国都了。”沐晗看了一眼**的折月,又看向了蝶萼。

“真的吗?主子要回来了?”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欣喜,太好了,呜呜,她要去看看主子瘦了没有?还有就是伤哪儿了?是哪个混蛋所伤?

初霁和安瑾两人是回来了,但是她和她们连一面都没有见上,根本就不知道竹子的伤势如何,但是安瑾都过去了,主子的伤应该没有大碍吧。

折月的脸色有点僵硬,眼神黯淡了下来,主子受伤了,烟色也死了,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嘴唇死咬着,溢出了颗颗血红的血珠,划过嘴唇,滴落在雪白的亵衣之上,晕染出一朵朵娇艳的红梅。

蝶萼看向了她,手拍上了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感到难过,那毕竟不是你想看到的。”

“我…”折月双手捧着脸就哭了起来,眼泪成串的掉落,眼睛周围一片红肿,她无法做到,烟色死在她的面前,她还能无动于衷的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她真的实在做不到。

蝶萼瞥了一眼半开的窗柩,语气淡淡的说道:“折月,你哭算什么,这点程度你就接受不了吗?你知道,当擎天将军死的时候,夜殇战将心中的难过的吗?我不妨告诉你,擎天将军也是死在了夜殇战将的怀中,她不是想着去只知道哭,而是用自己的力量摧毁了神仙妖魔四界大半的兵力,这还不算什么,你还知道吗?那时的她已经了有了身孕。”最后的一句几乎是吼出声的,惊了沐晗和明姝一跳。

折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盯着明显脸色很差的蝶萼,嘴唇颤颤,“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蝶萼,你骗我。”

有了身孕?怎么可能?这么荒唐的事,就连三千年前的人也不一定知道的事,她怎么会知道的,一定是她编故事来骗她的。

蝶萼冷笑一声,“折月,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而且我没有这个必要去骗你,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殇战将那时已有六月身甲,却还是为了擎天将军不顾一切地领兵被迫造反,而且还不知节制的挥发自身的斗气,差点导致肚中孩儿命丧黄泉,然后更是为了擎天将军,强行用斗气分离出了肚中尚未出世的孩儿,将她的孩儿交给了自己的三名属下,追随擎天将军而去。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你和夜殇战将比起来,你已经很好了。”蝶萼将折月放睡好,拉上被子给她掖好,手搭上了她的额头,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喃了一句,“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我是三千年前存活下来的神界天兵,也是夜殇战将的属下,所以她的事我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

折月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脑海之中混沌一片,听到蝶萼模糊不清的话,眼睛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睁开,睡了过去。

沐晗和明姝自然没有听到蝶萼对折月说的话,而是见蝶萼将被子给折月细心的拉上了。

“皇后娘娘回去歇着吧!折月她要明早才能醒的过来。”蝶萼对沐晗和明姝说道。

沐晗看了一眼**身子日渐消弱的折月,微叹了一口气,这三个孩子自小一块长大,感情早已深邃入骨了,如今…

明姝拉着沐晗的手,望向**的折月时,眼里水光闪过,“会没事的。”蝶萼安慰道。

“希望吧,蝶萼,你也去歇歇吧,别累坏了自己。”沐晗拍拍蝶萼的肩膀,这孩子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却要忙活这么多的事,该累坏了吧。

“写皇后娘娘关心,蝶萼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就是多给我弄点好吃的就行了,嘿嘿。”蝶萼搓着双手嘿嘿的笑道,什么没有都可以,但是吃的没有那就不行了。

沐晗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好好,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想吃什么跟御膳房说一声就得了。”

明姝捂着嘴,憋着笑,在皇宫这几日她算是知道了,这蝶萼的食量是有多大了,好像她的肚子是个无底洞似的。

故意装作看不见明姝的表情,蝶萼一脸吃货样,“那蝶萼就不客气了。”

一想到一大堆吃的,蝶萼的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眼睛放光。

这让她和笙歌第一次见面之后就仿佛认识了好几世一样,仿佛找到了知音,一天到晚就听见她俩的声音不停,内容不用说,就是一堆吃的,比如某某酒楼的新菜味道怎么样儿啊?又说某某酒楼的菜应该怎样做…

静瑶的平安回归,几多欢喜几多愁啊。

静瑶伫立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国都,这一回去,国都还会这样的平静吗?

她不想猜,也不敢去猜。

怕最终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那样,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和殇过生活,那些事她真的不想再掺合进去了,真的很累了。

背后冷墨殇的气息覆盖在了她的身上,清冷带着隐藏着的爱意,静瑶闭着眼靠在了她的肩头,就让这一刻永远停留吧!

流舞看着两个人之间无法插足的罅隙,抬头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幕,那边的人也应该行动了吧,那么这次又是多少无辜的人遭殃啊。

到时候对上了,神仙妖魔四界,她们只有冥界,四对一,恶战中的恶战,上次是冥界冥皇忙着和那个人间的女子谈情说爱,就算是没有谈情说爱,他也不会插手管这些事的,冥皇她虽接触不多,但是冥皇怕麻烦这件事六界中除了人界是个个都知晓的,所以上次的战争他没有插手,只是戏剧性地看着他们。

现在主子是冥皇的妹妹,与静瑶为敌就如同与冥界为敌,以冥皇护短的程度来看,那么得罪静瑶的人下场会很难看的。

“给。”陈星递给流舞一个水囊,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明天就要到国都了,这是我第一次到国都,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陈星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城亡亲人死,孤单一人在国都里生活至死的那天。

流舞接过水囊,却没有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人活下来了,还怕没有亲人吗?没有安身之处吗?你虽没了亲人,但是泗净城中活下来的那些百姓他们就是你的亲人。”

不像她们只有那几个人了,而且以后的日子还是一个未知数,这就是身在神界的悲哀,要不为神界而死,要不就是追杀至死,天帝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们的。

“流舞你没有家人吗?我好像没有听你说起过。”陈星这才想起来,自认识流舞以来,流舞没有开口提过任何一个除了逸王妃之外的人,不由得好奇起来。

流舞缄默,随后才说道:“我没有家人,我的家人就只有逸王妃一个人,我的姐妹就只有安瑾,初霁,念若,蝶萼四个人。”只有这几个人才是她的家人。

陈星抿唇,“你没有父母吗?”

“父母?”流舞皱眉,她们神界人是没有父母可言的。

摇头,“没有。”

扒开水囊的水塞,凑到唇边,喝了一口水。

陈星自知说错了话,“抱歉,我不知道你…”没有父母。

流舞扯唇,“抱歉什么啊,没有父母就没有父母呗,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啊。”神界中人都没有父母,她已经习惯了。

陈星不语,以为是流舞在极力的演示着自己悲伤的情绪,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淡。

“流舞姐姐,你有没有吃的啊?我的小肚肚就快要饿扁了诶。”笙歌丧着一张脸对着流舞说道。

流舞斜了一眼她的小肚子,“还没扁呢,再等等吧,要不让你主上去给你找些吃的,霜和濯也行啊。”她不吃人间的东西,自然身上就没有那些食物了。

笙歌立即捧着水亮水亮的眼,口气中满是哀怨,“主上和冥雅歌在怄气,根本不管我的死活,霜和濯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流舞姐姐。”后面的流舞姐姐拉长了音节,叫得流舞和陈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流舞使劲搓着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嫌弃道:“一边去,叫得恶心死我了。”

笙歌一下子抱着流舞的手臂使劲的来回拽着,“不要嘛不要嘛,流舞姐姐,你忍心看着我这样饿死吗?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我饿死呢?我要吃东西,我饿了,呜呜,我要吃东西,我饿,我饿我饿我饿饿饿饿饿…。”笙歌直接耍起了赖,音调撩人,可是被她抱住手臂来回拽的流舞差点没崩溃,花瑾轩,你妹的从哪儿捡回来这一吃货孩子啊?

“我不行了,我头好晕,让陈星带你去吧。”流舞首先缴械投降了,在这样摇晃下去,她会受不了了,只好将笙歌的注意力引到一旁垂着头憋着笑的陈星身上,敢笑我,你死定了。

果然,笙歌停止了对流舞的茶毒,转向了陈星,“陈星哥哥,我要吃的,我的肚子好饿啊,我要饿死了。”

陈星嘴角一僵,干笑了两声,“这个,那个,你流舞姐姐很擅长找吃的,你还是去找她吧,我喂马去了。”说完,一溜烟闪人了。

流舞在后面气得直跺脚翻白眼,陈星你给我记住了。

看着一旁像小猫儿一样地笙歌,叹了一口气,“荒山雪岭的,你让我上哪儿去给你找吃的啊?”

她们神界中人不吃不喝,哪知道在荒山雪岭中找吃的啊?这白茫茫的一片,有什么吃的啊?吃雪还是啃树皮啊。

挠着头,流舞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之色,找吃的他不在行,蝶萼那死丫头才在行呢。

笙歌盯着流舞的脸,看着流舞脸上的茫然之色,试探地问:“流舞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找食物吧。”老天啊,希望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啊。

流舞嘴抽的歪开了头,讪讪笑了笑。

她能告诉她她从没有吃过食物吗?这样的她怎么会找食物呢?真是开玩笑啊!还有不就是为难她嘛。

笙歌拽着她的袖子,满脸的鄙夷,“流舞姐姐,你真的不会,浪费我的感情啊。”说完,泫然欲泣。

流舞咳嗽了两声,“那个,笙歌啊,你还是去找你的主上吧,要不就忍着,我记得,主子的马车上还有一些吃的,你去…”流舞的话还没说完,前一刻还拽着她袖子的人,下一刻就犹如离弦之箭朝静瑶的方向跑去了,“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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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从今天开始,若若恢复万更了…。好激动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