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雅歌,你身上的毒如果不解的话,以后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就听我话吧。”

苏雅歌抚摸肚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个孩子还是一样的与我一起,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们的缘分,所以,我会等着她降生的。”

“外边都是人,你怎么出去!”

“我如果现在不走的话,以后可能走出不去了!”苏雅歌看看外边,“你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

“尽量拖延时间!”她拉着她的手,“就辞别过,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可是我相信,上天都会保佑我们的。”

“好!”

……

青衣去而复返,站在床边,“夫人,……”

“站了那么久,你就让她歇一会儿吧,她还是个孕妇!”

青衣默不作声,从屋子退出,开始在院子各处找起来。

苏雅歌看着她,从暗处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是我?”

她用眼神询问,“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送我出去!”苏雅歌的声音平淡极了,“送我出去,可以吗?”

她的眼神有些动容,苏雅歌知道,在这个院子你,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话,她可以试着依靠这个女人。

“可以吗?”她拉着她的手,抚摸上她的肚子,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打动她,可是她却摇起了头。

“青衣,求你!”她放开她,眼神中竟是哀求。

“您必须留下来将养身体!”青衣郑重其事,“如果您离开,你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

“我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你不会知道面对一个自己套样的人那种痛苦,可是我知道,也明白。”

青衣是不懂,在王府这么多年,看着两人相互折磨,你折磨我,我在折磨你,她也觉得是一种折磨,她想要帮忙,可是却什么都帮不上。

“求你!”她又说了一声。

青衣站在一边,陷入了迷茫。

“十一在的话,也会答应我。”

青衣的思绪一下子就聚集,眼珠子瞬间就落下,如果十一不是为了替四王爷挡灾,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我一定会活着的,为了我,也为了孩子。”

她突然点头,“我带着你出去,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不一会儿,青衣去而复返,手中除了丫头的衣服,还有一大包银子。

她带着苏雅歌从角门出去,那边一个看守都没有。

她将银子拿给苏雅歌,道了一声珍重,便要回去。

“如果他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逼你的。”

青衣笑了一下,“请你务必保重身体……!”

“会的!”

青衣回来,失魂落魄,十分的纠结,到底放走她是对还是错。

她看着手中的衣服,那一方的血迹,整个人木讷的一直坐,坐,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那血,刺激她的神经,没一点血都似乎挖走她十倍的心血。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她已经预见了,那个人,从此,坠入痛苦的深渊,再也无法被救赎。

……

“咳咳咳……”安平舒砚的大声的咳嗽,咳嗽一口,吐出一口血,青衣十分贴心的地上锦帕。

安平舒砚抬起头看她,“怎么了?”

“您咳血了?”她的声音嘶哑,整个人都在泣血,看着那些血,比挖走她的心还疼。

“都收拾了吧。”

“她走了!”

安平舒砚瞬间转过来,死死的盯着她,他一把将她抓过来,力气大的要捏碎她的肩膀,“你说什么?”

“是我带她出去的!”

安平舒砚将她摔出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她的骨头都快要撞散架一样,安平舒砚的脸瞬间变成黑沉,如同鬼魅一样,“青衣!”

“如果,您不想让她死,或者说,让她死的不开心,请您放她走,是奴婢唯一能做的。”

青衣跪在地上,浑身瑟缩发抖,她见他发过很多次火,可是唯独这一次,她有股窒息到天翻地覆,世界毁灭的惧怕。安平舒砚周身散发的死亡气息,随时随地都可以烧光所有的的一切。

她的手指甲嵌入肌肤,手心的血留下来。

“王爷,请您她离开吧。她留下,也只会让您更加痛苦!”

“滚!滚出去!”他摇摇晃晃,已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就欺骗自己,这一切,不过只是阴谋而已,苏晴给她的阴谋!

对这个女人,他除了恨,就是恨!

苏晴已经死了。

这个人只是一个冒充苏晴的女人而已,一个跟苏晴长的像的女人而已,她需要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这个女人狡猾多变,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痛苦而已!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恨,他要恨,讨厌,消灭这个女人!

可是所有的理由,所有的借口,比糊窗户的纸还要稀薄,真相,不!

揪心的痛,彻头彻尾的恐惧,已将他淹没。

他抓起笔,想要写字,想要将这些理由全部记录下来。

可是那笔的手,早已不听使唤的颤抖。

哦!

他想看书,他最喜欢看的书。

他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抓起书,翻开书来,书页里全部都是血。他吓的将书丢掉。

“王爷,您怎么了!?”青衣看出他的异样,想要安慰。

安平舒砚看着,却笑起来,“青衣,把后院那两盆话搬到我的书房来,那两棵箐眉,要下雨了,不要让雨水淹着她。”

青衣站在一边,整个人吃惊的盯着他,好听的提醒,“王爷,那花,在三年前,已经送给七王爷了!”

“送了吗?我怎么都记不住呢?”他突然颓败的坐在椅子上,双手靠在桌子上,头低低的埋下,时手指嵌入发根中,“咳咳……咳咳……”

“咳咳咳……”

“王爷!”

“出去!”他别开头,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他觉得自己逊必了,“出去……”

青衣退出来,正要关门,却发现安平舒砚,拿出一把匕首正朝着自己的胸口处比划。

青衣大惊,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冲进屋子去,一把就捏住锋利的刀口上。

“王爷,求您不要这样。”

安平舒砚无辜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求求您,求您不要这样!”

他突然一把推开她,“你以为我要自杀吗?你疯了吧。”他无辜的笑了起来,对着青衣摇头。

青衣也也有些莫名其妙,将被匕首割伤的手藏在身后。

安平舒砚看着了剑锋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的叫了她。

“青衣!”

“奴婢在!”她木讷的抬起头看安平舒砚。

安平舒砚的眼睛里有股难以抑制的忧伤,他回头看着她,“青衣,我不想娶她!”

青衣吃了一惊,思绪瞬间回到了八年前。

那一天,他还是个少年,他对她说,青衣,我不想娶她!

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耍了那么多的手段,骗取了一个女人死心塌,他欲硬迎还拒,到了最后,他突然不想娶了!

他最初是不想伤害她。

可是命运,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

苏晴,带着她本该就是悲剧的命运嫁入的王府。

“爷……”

安平舒砚眼神突然沉浸,他的手停在了刀锋,看着刀锋上的血迹,闭上了眼睛。

他长长的抽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出去吧。”

……

青衣从是屋子出来,坐在廊下,看着对面的长廊,想起那年苏晴才进府的时候的情景。

十六岁的少女,浑身贵气的打扮,她恬静的笑容。

她抱着一只叫爱属的雪白的长猫的大肥猫,快活的穿梭在廊下,她对王府各处充满了好奇。

她问她,青衣,相夫教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等她回答,她只顾笑了,我真傻,青衣都没有成家,怎么说的清楚呢?

她想着,自己的眼泪也留下,那段日子,仿佛就是昨日。

……

吟雪站在门口,见着了安平舒砚一会儿惊一会儿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爷,我给你煮了夜宵?”

“放着就好!”

安平舒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花,似很高兴的样子。

“王爷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吟雪站在一侧,面对他的冷漠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站了一阵,安平舒砚却是依旧没有理她来,只是暗自叹息。

安平舒砚屋子里找,不知道找什么东西,拿起一卷画,这边比划一下,那边比划一下。

“娉婷,皇上赐的这百子千孙图,挂在什么的好!”

“王爷?”

郑盈雪突然提高了生意叫起来。

安平舒砚握住花,回头看她,郑盈雪一脸伤心,“你刚才叫了什么?”

安平舒砚皱起眉头,“我叫了谁?”

“您叫了娉婷!”

“娉婷?”安平舒砚笑了笑,“那是谁的名字?这么奇特?”

郑盈雪漂亮的面巾下的脸变得苍白,“你你若是喜欢那位,我亲自上门给您讨如何?”

安平舒砚一愣,回神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吟雪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几步,“她有学问,有地位,人又讨喜,虽然恶毒,阴狠,口蜜腹剑,心如蛇蝎,可是只要王爷喜欢,我也是把她当主子一样待见!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她的脸突然狠狠的着了一巴掌,整个人踉跄的撞到一边的柜子,柜子上的东西全部砸下来,砸在她的身上,一个花瓶正好砸她脑袋上,脑袋被砸出血,血从面颊留下来。

更可怕的是,她脸上的面巾不知道被弄掉哪儿,她脸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丑陋的伤口。

安平舒砚看着地上的女人,郑盈雪赶紧捂住脸。

他微微的皱起眉头,满是嫌弃的说了一声。

“真丑!”

两个字就足以令郑盈雪崩溃,她死死的捂住脸,胸腔发出难以抑制的悲鸣。

安平舒砚出来,看着那幅图,开始一边走,一边将他撕成一块一块的,一点一点的丢在走过的地方。

他想起来了,原来苏晴还有一个名字叫娉婷!

……

兰拂雨回屋,点灯,看着**作者的人吓了一跳,“苏苏,你怎么还没有睡?”

苏苏伸手搅着了一股头发来,眼睛酸酸的疼,她从**下来,伸手抱着她,“拂雨,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现在是夫妻!“

她的头埋入他怀里,声音哽咽起来,“我知道我没她漂亮,没她聪明,可是,我才是,才是你的妻子啊。”

兰拂雨伸手抱她,“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人你生气了!”

可是苏苏却是气恼推开他,闻着兰拂雨身上的酒气,眼泪簌簌的掉下来,“你知道吗,要是要娘知道你又出去,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兰拂雨伸手拉苏苏的手,“苏苏,我跟她没事!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她现在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

苏苏将头扭开,看着窗外,“拂雨,你变了,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都不认识你了。”

兰拂雨一惊,“我没有变,”

“以前娘说什么话,你是从不会……更不会去违背祖训,可是你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能做到这份上,你还能说你没有变?”苏苏回头看兰拂雨。

“为了她你一直这样。你以前是多么一个善良的人,可是现在的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苏苏使劲的摇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她。

一直来爱她护她的兰拂雨,竟然会为了另一个人女人做出这样的牺牲。

“你才是我的妻子……苏苏,你不要瞎想!”他搂过她在怀里,“我们会一起是快快乐乐的生活的。”

“她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竟然能这样帮她?”苏苏问,看着兰拂雨眼中焦虑,“拂雨,你是在为她担心吗?”

兰拂雨看着面前的苏苏,原来了大大咧咧的她竟然也瞧出端倪,心里有些对不起。“苏苏,她是我的知己!你没有遇见,所以你不会明白,她就像我的兄弟,我对她没有半分儿女私情。”

“你骗我,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不会无缘无故的!”苏苏看着他,“你不用拿这种借口搪塞我,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