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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姿每天都来的早,走的晚,夫人拿过来的衣服,青姿也拿起了,说她会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补救。”

补救?只怕青姿是怕人认出她的手笔吧。苏雅歌笑了笑,青姿这么用功,下次发赏钱的时候,我一定多考虑的。”

……

齐夫人诧异,“果真是青姿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苏雅歌坐下,“说句实话,我也不相信是她。”

“那她!”

“青姿的人品不怎么样,可是手艺却还是有的,何况他现在都知道我们那些荧光线的秘密,放她走,就是放虎归山。”

齐老爷点点头,“如果青姿要是入了别的绣房,对我们肯定是一个大威胁。”

“那我们任由她在我们绣房捣乱。”

苏雅歌笑,“放心吧,我想她还没有那个胆再动手脚,我今天却绣房,其实什么意思,她都清楚。”

“不行不行!”齐夫人反对,“把这样一个人留在我们这里,我不放心。”

苏雅歌拉着她的手,“姐,你想想,我们是宁愿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敌人?既然知道她是小人,我们如果在摸她的毛,岂不是惹了她,她这种人,只要给一点好处就能收买的。”

齐夫人叹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苏雅歌端起茶,“青鸟的爹以前是做首饰的,等青鸟回来的时候,我想让她帮看着首饰这一块,齐大哥和姐,你们有什么想法?”

齐老板听了吃了一惊,“你是决定要做首饰吗?”

“不是!”苏雅歌道,“就在店里,配套买,不过想找一个负责的。”

“那绣房的事情?”

苏雅歌道,“其实差一个人也不怎么的,如果我们搭配起来买,卖出去的就是两件,一个人,赚两样的钱。”

齐老板想了想,“还是夫人你主意多,我们没意见。”

苏雅歌笑,“那我就这么决定了。”

“雅歌,对了,妮子还没有名字呢,你不给想一个?”

苏雅歌伸手拍脑袋,“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瞧我。”

“孩子都满月了,你这做娘的,真是的。”

“其实叫妮子也不错啊!”

“那是小名,大名你怎么也得取一个吧。而且,这名字还不得马虎!”

苏雅歌支起头,顿了顿,“叫倾城如何?苏倾城,倾国又倾城。”

“倾城,只是觉得这名字!”

苏雅歌点点头,“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就叫苏倾城……倾城,娘来了。”

……

苏雅歌拈香插入香炉,看着墙壁上的画,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块玉,眉眼模糊,人物也显得萧条。

苏雅歌仰起头,“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女儿,我取了名字,叫苏倾城,这个名字好不好啊。”

苏雅歌伸手插着腰,“你到底需要我干什么,要死不活,阴魂不散的。”苏雅歌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就忍不住烦躁。

“轮回,生死,我这到底是生还是死?苏晴,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到我的地方?”

香炉你的香袅绕起来,有股淡淡的味道,她叹口气,继续看那些书,翻了几页,一把推开,摔地上去。

远处渺茫的夜空你,想起如同天籁一样的声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才才,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蒹葭,我让你蒹葭,我让你蒹葭”苏雅歌狠狠的摔上门,气愤的走进屋子,“你妹的,你这个贼老天,你存心玩我是不是?”

苏雅歌气的屋子里边走,“什么苏晴,什么安平舒砚,什么轮回,全部都是王八蛋,跟我有什么关系。世界上的坏人多了去,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我,为什么一定是我……气死我了!”

“夫人,怎么了?”

“没事,睡吧,风吹了门!”

梅香在外皱起眉头,“起风了吗?那我的起来收衣服!”

……

梅香收起乱七八糟的书,一一塞回书架,苏雅歌者抱着妮子喂羊奶。

“昨晚好大的风啊,把这书都吹的乱七八糟。”梅香将书拿起,“您也被太生气。”

“我生气什么?”

“坐月子生气,对孩子大人都不好!”

“行了,你知道什么?”

梅香走过来,“朝廷也是的,我们这生意刚起步,发什么限铁令?”

“什么限购令?”苏雅歌皱起眉头,“发什么什么事情了。”

“你没看见那个限购令吗?”

苏雅歌皱起眉头,“没有,快给我说说?”

“限购令昨天大街上就贴满了告示,说除了农用具外,禁止任何人私藏铁器,家里如果有铁器的一律交公,铁钱也限期兑换,如果发现是有谁私藏铁,格杀勿论。”

苏雅歌哽了一下,“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跟我说?”

“奴婢也是早上出去才听说了,我以为你昨晚上是为这个事情生气。”

苏雅歌皱起眉头,“是不是要打仗了?”

铁在古代是一项重要的资源,很多朝代都实行盐铁专卖,除国家获得的高额的利润外,盐铁也是十分重要的经济物质,铁器还是制造武器的重要的材料。

一旦发生动荡,铁器就可以制成武器。

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收缴全国的铁,铸成了十二金人,就是防止民间制造无情发生****。

“我去街上瞧瞧。”苏雅歌起身来,“你就在家里看着孩子。”

“我的夫人,你这坐月子,一个月到了大半月是在外边跑的。这内容也就这样,您不用亲自跑一趟,我找个会写字的,过去抄一份给您带回来!”

“没事!”苏雅歌道,“我让人送我去,家里可能就不知道全部是事情。”苏雅歌说完,已经吃了屋子。

……

苏雅歌让人送她到告示栏,果真皇榜上写着限铁令。大致的内容就是梅香说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大家都是窃窃私语,对这道命令,大家充满无奈却又似乎是司空见惯。

县衙的官吏一边敲锣一边大声的到,“限期三日,家里的铁出去农耕用具外,全部交公,不得私藏,谁要胆敢违背,杀无赦……当……”

苏雅歌捂住耳朵,讽刺了一声,“家里的菜刀交不交?”

“菜刀是农耕用具吗?”那衙差却耳朵尖,一下子就转头过来,朝着苏雅歌走了过来,“你是想要抗旨吗?”

“我说了什么吗?”

那衙差道,“夫人,你满您说,做我这行的就耳朵好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抱怨回家关上门,小声说,别让任何人听见,否则,拉你去见官,给您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你只怕难受皮肉之苦。”

苏雅歌不想跟他扯,笑了笑,“知道了,你好走。”

“那谢了!”

他说完,转身又开始敲锣起来,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铁器限期在五日内交到县衙,如有违背,严惩不贷?”

苏雅歌一边走,一边思索,难道是京城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正想着,身侧一匹马咚咚的跑过来,苏雅歌正要让开,却没想到那人却拉住马,下马来。那人下马,朝着她走过来。

苏雅歌正迟疑,以为是被人认出,她还在思索要不要跑,可是却发现自己多疑,那人是牵着,绕过她,朝着一遍的客栈而去。

“是彭爷啊?您从京城回来吗?哎呦,瞧您一声风尘仆仆的样子,快请进!”

里边有人问,“哟,这不是彭爷吗?从京城回来,这会儿可给我们带什么新鲜事儿了?”

“我这是去办差,哪儿有时间去问什么新鲜事儿。把爷的马拴好,上一壶上好的茶。”

“爷,你先上座,茶马上就来。”

“夫人,怎么了?”

“我想进去喝杯茶歇一歇!”

“是!”

苏雅歌进来,就看着那男子跟一大群人坐在一起,苏雅歌找了个离他们近,却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坐下。

刚坐下,小二就过来,“几位要什么茶,我们这里什么茶都有。”

“来一壶跟那位爷一样的茶。”

“好呢?就来!您等着。”

那位刚坐下,一群人就问东问西,“彭爷去京城,京城的妞怎么样?有没有我定州的漂亮。”

“我是去办差,怎么知道?”

“哟,你就不看看!难道是怕嫂夫人拧你耳朵。”

“不是,真是去办差。”

“得了,你也给我们讲讲,京城那边有什么好,让我们这些没长见识的也长长见识。”

“说实话,我这回去京城,还真是见着大场面了。见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空前盛大的葬礼!”

“切,有什么好的。”

男子道,“死后能如此,这一辈子也没白活,那棺材是楠木的,听说值几千两,送葬的队伍有好几里,人是一个挨一个,从头根本就看不见尾!陪葬的东西真的眼花缭乱,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陶俑物件,数都数不清,那纯粹就是把银子直接洒地上去。”

“谁家的祖宗,这么舍得?这么大的赔偿,只怕是哪一个王公大臣吧。”

“说起来,你们肯定都知道是说?”

“谁啊?”

“勤王府的夫人!”

苏雅歌哽了一下,心里吃了一惊,郑盈雪难道死了。她心里吐出一口气,这贱人终于死了吗?

“哦,一定是勤王最宠爱的那位妃子吧,怎么就死了。”

“嗯!你们猜都猜不到是谁?”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哪一位?”

“苏相的女儿,勤王妃。”

“扑……”苏雅歌一口茶,全喷出来,她的心里还怀疑了一下,到底是不是青衣,可是听说是自己,真是着实吓了一跳。

“夫人,您没事吧。”

苏雅歌咳嗽两声,压制住自己的心里的诧异,隔壁的桌的并未因为他的咳嗽停下来。

“说起过这王妃,也着实叫人觉得心疼,年前的时候听说用十分恶毒的手段害死了勤王的子嗣,还差一点害死了勤王的宠妃,勤王一气之下,将她废弃,后来住的院子发生火灾,那宠妃又说她是凶魂,必须埋在一个凶煞之地才能镇住她的杀气,于是勤王便将她给埋了乱葬岗。”

“这不是吧,就算在怎么,也是夫妻一场,千错万错,人已经是了,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呢?”

“是太过分了,乱葬岗那是埋人的地方吗?”

“谁说不是呢?这次,勤王将她启坟,可能也是因为亏欠她吧,所以,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间又转了性,一会儿那么恨,怎么这会又给盛大的葬礼了?”

“还是因为查出,王妃是被人冤枉的,原来那宠妃根本就没有怀孕,怀孕的是王妃,那宠妃害怕王妃生下孩子之后,自己没有地位,才设下如此毒击,听说,苏王妃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月的孩子,她是被人防火活活烧死的。”

“太惨了太惨了!最毒妇人心啊。”

“是啊,一尸两命啊,还有还有,以前不是大家都听说苏王妃做了许多坏事儿吗,那些坏事全是那个侧妃做出来嫁祸给苏王妃的。”

“是啊,苏老相爷一生刚正不阿,苏王妃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一切都那个贱妇!”

“苏王妃真可怜,死后还在那种地方受那些孤魂野鬼的欺负”

“对了,那害人的贱妇怎么了?”

“都这样了,她还能活吗?听了这个最解气,勤王知道她阴险的嘴脸后,用鞭子将她全是抽烂,然后划花她的脸,剪掉她的头发,砍了她手脚,把她装在缸子里,这这样活生生的痛死了,正好给苏王妃陪葬。”

苏雅歌起身付,从里边出来。

里边的人还在听她的故事,她心里却是五味杂粮。

可是她心里对那个人的恨,却是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的。

一句话。

她不会接受他的任何道歉!

如果她醒过的那一刻,已经在被她给打入水中,不在跟他有交集,或许,她会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她曾经是那么想,安安稳稳的生活。

可是,那么小的要求,他都亲自将她给毁灭。

子冉的死,十一的不省人事,兰拂雨的迫娶,她的右手,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原谅这个人。

……

“你满意了!”苏雅歌看着墙壁上的苏晴,“看见了他虔诚的跪在你的跟前,给你道歉的样子了吗?苏晴!”

苏雅歌将香****香炉,“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如果是,请你告诉我,那么,我的诅咒是不是解脱了。”

苏雅歌问,可是周围去没有一丝的声音。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罢手。”

苏雅歌想起自己被困在这里,无法去哪儿,心里就愤懑。

这个时候,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渺小。

在这个诡异的时空,她到底怀着怎么样子的心态。

苏雅歌想起了绵延不绝的队伍,抬着一具尸体,游走在大街上,用最华丽的装饰,最珍贵东西,那就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苏雅歌突然想起,在鸡鸣山的时候,看着的那群人,也是拿着很多很多的东西,在前移动……

她的脑子一下子就灵光起来,也许可能大概,那个地方,就是那些人盗墓贼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座山你,埋葬的就是那个死去壹沙国的最伟大的最悲惨的妃子,宜兰色。

“天啊!”

苏雅歌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如果这个真的是事实的话,那么三千年的东西,那么多金银珠宝,如果全部卖掉,那她不久成为世界上最最有钱的人。

但是想归想,她耸耸肩,她还没有那个本事去盗墓,何况是一位冤死皇妃的墓地。

……

“雅歌,你睡好。”

“睡好了,你找我什么事情?”苏雅歌进屋,看着齐夫人。

齐夫人拉着她进去,“雅歌,这几日限铁令传出,家家户户都在忙,我让人收拾了家里的铁器,什么铁腕铁烛台铁掌全部交出去。”

“有没有这么凶。”

“你还说,当官的两张嘴,如果说我们怠慢,到时候可就难过了,我们是良民,不能跟皇榜较劲。”

“好吧。”

“东西我让人去交了,可是你看你大哥的腿脚不方便,我要在家里伺候她,这些铁钱,你能不能帮我去兑换了。”齐夫人提了一下桌子上的袋子。满满一袋子,全部都是铁钱。

苏雅歌迟疑一下,“这铁钱是多少兑多少?”

“你也别指望官差能兑完给你,能兑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时候,只是瞧着给,那些官差,怎么能把钱当钱啊,给废铁差不多,在旭康六年的时候,但是诏令天底下的人都用铁钱,今天又要换回去,这才多少年的事情,朝廷的事情,哎,苦的都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