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自然没去找袁京。她有问题的是情感问题,找个汉子分析,她可以再去死一次了。

因为她没去,反而让碧痕松了口气,认为自家姑娘很知分寸。知分寸是好,但是不能解决姑娘的烦恼,碧痕暗暗发誓,一定要多些心眼,聪明些,争取像沈妈妈那样待在徐岳楼身边一辈子。

当她实现梦想的时候,迟钝的徐岳楼才问她为何对自己那么好。已为人母的碧痕笑道:“小时候,奴婢被卖去做丫鬟一点儿都不难过,唯一的愿望就是让爹娘弟弟妹妹们过上好日子。你帮奴婢实现了,奴婢新的愿望就是姑娘好。后来么,大概是习惯了吧。”

习惯了三个字,让徐岳楼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恰巧让刚归家的某人听见,碧痕含笑承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再说徐岳楼第三日进宫,太皇太后还拉着她东扯西说的时候,她主动道:“太皇太后,您问了臣女很多小事,但为何不问臣女为何经商?”

太皇太后眼都不抬,理所当然道:“图不得权,自然图钱。若许你后位,你还会经商吗?”

徐岳楼大脑一片空白……太皇太后自从为后那日起,离开宫里的日子有限,大概死都离不开这里!与其那样,还不如再死一次!

与其同时,大殿里除了云尚宫,其他人都倒吸了口冷气,不可思议地望着徐岳楼。太后眼睛啪啪啪跳了起来,她强笑道:“母后这个玩笑有点,有点……”有了半天没有出来。

徐岳楼惊醒,一息间。心思百转千回,在太后说了五个“有点”后,她扬声接道:“有点不不恰当吗?太皇太后,还不如比方让臣女做宰相。那样,臣女一定要辅助圣上打造一个商业帝国。争霸四方,横跨海洋!”

话落,抽泣声更响,连太皇太后老练的双目都盯着她不放。徐岳楼却忽然咳了两声,红着脸道:“当然,只是个比方。臣女不懒。但是还不想累死。国通号这么大摊子我都不太想接,只想老老实实地经商,挣点小钱,开开心心地活着。”

众人脸色渐缓,徐岳楼话已出口。便不打算停住:“太皇太后,国富则民强,这是连太宗皇帝都认可此事。臣女听王老夫人提及太宗在位时,曾经实行了很多鼓励百姓经商的条款,连远在西南边境的王老夫人都收益良多。所以,岳楼恳请太皇太后支持变法!”

太皇太后闻言正色道:“后宫不得干政,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哀家可没反对变法,是皇上自个儿的主意。至于罢相。那是因为王安石他提拔了一些好大喜功,搜刮民脂民膏的臣子,其他大臣不服。求到哀家这里。哀家也是为了圣上、天下万民着想,这才替他们主持了一次公道,跟皇上求了个情,最终下旨的还是啥皇上自己。昨儿看画卷看得头疼,人老了就是熬不得夜。又让你一惊一乍了一番,哀家眯会儿去。你们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