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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一个下午,一辆囚车在新疆阿尔干的公路上行驶着,车上有四个人,一名司机,两名腰间鼓着手枪的警察和一名戴着手铐的囚犯,这是一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式旧囚车。警察坐在驾驶室,囚犯却是在后车厢里。这时已是下午三点钟了,再过个把钟头天就要暗了,为了在天黑前赶到s地,司机加大了油门,车子这才比刚才快了许多。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吧,车子驶进了一个沙漠地区。

虽然下午车子一过了尉犁,他们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车子右侧很远的地方空旷无边,没有高山,没有树林,好像是个大沙漠,不过,当时他们离那地方太远,看不清楚,并不知道那沙漠是个什么样子。现在,他们的车子已经驶入了沙漠中。眼前除了一条他们车子所要开过去的公路外,四周全是些沙漠了,而且自阿尔干过来,途中的公路有几处被沙漠淹没了,驾驶员凭着经验始终没有把车子开出公路的外面去,但速度却不得不慢了下来,只是到了公路明显地露出了它的身躯,司机又踩了油门加快了车速。

现在只是初春,这要是在其他地方的人可能觉得天气有些冷,但这里的气温却挺奇怪,倒像是夏天里的一样,这使坐在车上的人们感到了热。

是的,这里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像是一台不断地在吸收着太阳热量的大储热器,它在边储蓄着热量的同时又边将这种从太阳中接受来的热量释放了出来,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太阳似乎是把塔克拉玛干沙漠这台储热器储满了热量,现在太阳虽已经偏西,但这台大储热器还是在散发出它的热量来,于是这车子里的人们便感到了热。

似乎是早有准备,司机停下车和警察一起喝了几口矿泉水,自然警察也不会忘记那个囚犯——在这样的一个沙漠中行进,仿佛是把人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与人是需要互相同情,互相怜悯,互相帮助和互相照顾的,否则就无法抵御这个陌生的大自然所带给人们的灾难了,——也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喝,还打开并拿掉了他的手铐。

喝过矿泉水,他们才觉得喉咙不再像方才那样地渴了,于是司机又开起了车子来,而警察和囚犯却去看窗外的沙漠世界了。

这是一个广褒无垠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除了沙漠外什么也没有。现在这沙漠中只有他们的这辆囚车在开着。这沙漠似乎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它会给人们带来什么呢?车子上的人不禁都有点担忧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这沙漠里突然来了几阵大风,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接着又来了几阵比方才要大得多猛烈的多的风,这风随即刮起了沙,这沙跟着风跑,把整个空中和地面卷了个天昏地暗——风沙暴来了!

为了安全起见,司机减了车速,艰难地辨认着前面的路,——其实,前面的路已被沙层埋了,前面没有路了,——司机小心翼翼且慢慢地开着车子。开着,开着,谁知一阵大沙暴忽地从侧面向车子袭来,结果,把车子掀翻了,车子打了几个跟斗后卷到了十几米远的一个大石窟里去了。

车子翻进大石窟中不能动弹,因为它完全被毁坏了,驾驶室的一扇车门凹了进去,另一扇不知飞哪儿去了,车门和前面的挡风玻璃完全破碎了,车头也被撞了一个大窟隆,后车厢的门也被撞进去一个窟隆,其中有半扇门脱了铰链,快要掉下来,后车厢的侧身也有几处凹窟。而且更为严重的是这车上的四个人竟有三个死了。这三个人一个是司机,两个是警察,囚犯因穿着棉大衣棉裤棉鞋戴着瓜皮棉帽,把人包了个严严实实,挡住了一切外来的撞击,保住了自已的命。

当然,翻车前囚犯是作了积极防范措施的:当那阵大沙暴袭来前的一刹那他就扑到长铁凳下的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长铁凳下的一个三角铁支撑,双脚蹬住另一个三角铁支撑,而且卷曲起身子来,因此当车子被掀倒翻了几个跟斗滚到大石窟中后,他只是臂部,臀部和腿部受了些伤,并无大害,因而活了下来。

车子一动不动地扑在那里后,车上的这个囚犯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从铁凳下爬出来,站起,走到那半扇快要掉下去的门前,接着用双手使劲地推,结果推不开,那门只是晃动了几下,他估计用手是推不开了,于是往后退了几步,聚集起全身的气力向那门冲去,当快要到门前时,他便一提右腿,用脚猛地一踹,那门果然被踹开了一个大缝,正好比一个人侧身宽一点,接着他便从这缝中钻出来了。

出了车子,他马上去看驾驶室里的人,只见司机静静地扑在方向盘上。他把司机往靠背拉,司机便仰天靠在那里。司机的胸口扎着支折断了的方向盘上尖尖的抚柄,方向盘的柱子和司机的双腿在滴着血。他摇了摇司机,司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警察仰着头,睁着眼睛,脸上插着几块小玻璃,喉咙也扎着一块长且尖的玻璃,脸和身上满是血,他也摇了摇警察,警察没反应,他揉了一下警察的眼皮,警察合上了眼睛。还有一名警察不在驾驶室里,被甩在车子右后方三四米远的一个地方,看到那个警察,他过去一瞧,警察躺在那里,头部靠着一块大石头,帽子丢了,满头是血,看来警察是头部撞在大石头上了,此时警察闭着眼睛,没有一点气息,他又拍了拍警察的脸,警察一动也不动:他们死了!他们都死了!

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这如何是好?

不过,这时风暴已经停了,沙子不再飞扬肆虐了,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天已不再那样地黑暗,天已经晴朗了,大沙暴已经从这里过去了,他安全了。可是,他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这里是个什么地方?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他该往哪里去?怎样做才能走出这个可怕的沙漠?于是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就爬出了这个大石窟。

到了上面,他望了望四周,看看四周是否有车子或是人,好来搭救他,可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沙漠外什么都没有。怎么办?他又想了想,最后他下了决心,决定自已救自已了。

是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谁还会来救他呢?今天下午或是刚才若是还有人在这里开着车或是走着路,这遭遇不也同他们一样吗?今天他能够活着而且毫发无损,这实在是一个奇迹,也是天意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走出这沙漠,因为看天气现在怕是快天黑了,一旦天黑要走出这沙漠就难了,他的生命也就很难保住了。

想清楚这事后,她就下了石窟,到后车厢钻进门缝,从里面拿出自已的一个包,把它放到地上,再到已经丢了门的车子的驾驶室前,用力把那个警察往司机那边推,推出了一个空间,于是他爬进去从破了盖子的车头小壁盒中摸出了一支笔,几张纸,一本中国交通图册,拿了这些东西后,他就出来了。接着,他就到石头旁那个警察那里,下了警察的手表,又下了枪,他将手枪弹夹拉开一看,子弹满满的,他推上了弹夹,把它们放进自已大衣的内口袋中。最后,他还在警察的口袋中摸出了工作证,将警察的名字和服务单位记下来后就把工作证放回去。同样他又去驾驶室那里把那个警察和司机的工作单位也记了下来。做完了这些事后,他才拿了地上自已的包和从驾驶室里丢出来的在附近地上的用塑料袋套着的两瓶矿泉水,并再次看了三位死者一眼,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就上了大石窟。

到了上面,他翻开地图册,翻到了新疆那一页。他看了看乌鲁木齐和塔克拉玛干沙漠后就盯住了阿尔干和罗布庄这两个地方。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他被刚才遇难于石窟中的那两个警察押着从上海搭火车到乌鲁木齐,至昨天晚上九点多才到达目的地,下了车,他又坐上了一辆囚车往不远的一个看守所去了,他在那个看守所住了一夜,今天早晨五点钟坐上了囚车,又出发了,想不到这车子竟会在阿尔干和罗布庄之间离罗布庄近些的地方出了事。

根据回忆,他清楚地记得下午当车子经过阿尔干时,他从窗子往外见到了路边的路牌——“阿尔干”三个醒目大字,他记住了这个地方,他推算,下午他们经过阿尔干后车子大约开了四五十分钟,他们出事的这个地方离阿尔干的下一站罗布庄应该不是很远了,大概要十几分钟的车程,若是步行需要一个多小时便可到。

估算了路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估计步行到罗布庄大抵是下午五点多吧。

确定了时间他又抬头去望天,那太阳还在沙漠的边际上抬着头,无疑那边就是西方了,他把人转了个角度,让阳光从右面侧照到自已的身上,那么他所面对的这个方向就是南方了,从地图上看,罗布庄就在阿尔干的南边。好,就往南边走,他离开了那三个罹难者,终于向罗布庄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