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妈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晚上九点下了班的小惠,一回到家就给哥哥打电话。

“不是跟妈说了嘛,这两天大检查,忙得很,晚上还要值夜班。”

“夜班哪有连续上的,人受的了不?是不是他们在欺负你,我找你们队长评评理去。”

“别,千万别找!”成欣泽一听冒了一身的冷汗,急中生智道:“哥才进去,多干点应该的,还能挣表现。一点小事就找李队,显得咱吃不了苦,受不了累,不好!”

“那也不能这样使唤人吧!”小惠不满道。

“呵呵,放心吧,李队对我好着呢。对了,昨天还和我聊起了你。”

“说,我什么?”小惠的声音有些抖动。

“说我妹妹,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温柔,最体贴,最尽责的护士!”

“去,你就骗鬼吧!”话虽如此,但小惠语气中却透露着欣喜的羞涩,听的成欣泽心里一酸,有些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

“多注意点身体,我让妈妈给你煲了鸡汤,明天下了班就回来,要不我真的会去找你们队长算账的!”

妹妹的关心,让成欣泽心里暖暖的,挂了电话,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淤青都散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真看不出什么来,是该回家了。

“二哥,你就这么忍啦?用不用我找几个兄弟干了他们!”

说话的是成新泽在狱中结拜的三个弟兄中的老三,比他早放出来半年,父母死的早,一直是奶奶带大的,才满十八岁就因为打架致人伤残被关了进去。成欣泽也是实在没了去处,才在此借宿的。

“你小子猪脑子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在里面关的还不够?”

“里面怎么了,最起码有饭吃,有活干,不用想明天的事,兄弟们也不会因为你犯的事嫌弃你。”老三瓮声瓮气的回道。

“毕竟不自由啊!”

“自由?我现在倒是自由了,半年换了五个工作,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走到小区里,背后老有人指指点点的。”老三一点看不到希望的颓废表情,弄的成欣泽心里堵的慌。

“忍忍,再忍忍,等二哥稳定下来了,给你找个安稳的活路。”

“呵呵,听二哥的。”老三敷衍的笑了笑。

“他妈的,你不相信二哥!”成欣泽被他的傻笑弄的心头火起,给他脑壳上狠狠来了个爆栗,不等他呼痛,吼道:“走,出去喝酒去!”他急需要一些刺激来宣泄胸中的愤懑。

在路边的摊位上将身上最后几十元钱花的精干后,两个醉醺醺的大男人勾肩搭背的一路走一路聊,聊的都是他们狱中那些辉煌的战绩。

“二哥你现在不行了,才,才三瓶就吐了,也太他妈不爷们了。不行,我也不行了,他妈的一定是酒有问题,我们砸了他摊子去!”两个酒入愁肠的男人蹲在沟边一边吐,老三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嘘,别说话!”吐完后的成欣泽稍微舒服了点,正坐在路边擦嘴,突然看到对面的一品居走出几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认出来了,是二队的几个小组长,他一把将老三拉到树后。

天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并不多,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还是能听到他们欢快的笑声,就着酒店门口的灯光能看到他们灿烂的笑容,一反改组后整天的阴沉,让欣泽感到有点诡异。

“怎么了二哥,是不是这帮孙子欺负你的?”

“别废话,安心吐你的吧!”成欣泽将老三凑过来的臭嘴推的远远的,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的借口。

“欣泽,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被从温柔乡里拉出来的李爽,一点也不爽。

“报告队长,我,我…”也就是酒劲上头了听不出来,成欣泽絮絮叨叨的说了自己刚才的发现,挂了电话,才发现“错误”忘记承认了,妈的,喝酒真他妈的耽误正事。再打,他没那个勇气了。

“这么晚了谁的电话?”薛清看着李爽捧着电话的样子有些怪异,在**支起身体问道。

“欣泽的。”

“哦?看来我刚才还漏算了一个,听说他妹妹长的也不错哦!”薛清调侃道。

“懒得理你!”李爽瞪了她一眼,正色道:“他说刚才看到我那几个失意的小组长们在聚餐,谈的兴高采烈,好像中大奖一样。”

“那几个?”薛清一听坐了起来,任由自己晶莹的双-乳**暴露也不遮掩。

“就是…”李爽将几个人的名字报了一遍。

“有意思,很有点意思。”薛清将那天在局里看到朱建华鬼鬼祟祟的从徐副局长办公室里出来的事告诉了李爽。

几个线索一串联,不难想出其中隐含的意味---他们已经策划好了方案准备对付他了。

“你笑什么笑?”薛清正绞尽脑汁的在替李爽分析,却见他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在笑他们螳臂当车,本来乖乖的听话,我还打算以观后效,但如此不知进退,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你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策划的,口气太大了吧!”自信的男人是魅力十足的,但自大的男人却令人厌烦。

“放心吧,我的小乖乖,我在发工资的时候就想到了,能被他们用来攻讦我的只有这一项,这点我早就准备好了后手了。”

“后手?如果你的钱是从那个台湾人农场借的,我想还真的麻烦了!”薛清担心的眉头紧皱,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如果这件事被徐副局长他们咬出来,不但是他有麻烦了,甚至会连累到自己。毕竟她才通过了农场方面的绿色蔬菜认证,而李爽又是她罩着的。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呵呵,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李爽笑的豪气冲天,看着薛清犹自郁郁的表情,将嘴凑到耳边嘀嘀咕咕一番。

“你太坏了!”才听了一半薛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锤着他的肩头娇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