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总的小舅子毛强,这次回来之所以会干上运输司机,是有原因的。他在外面混结识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听说他姐夫手里有那么大个厂子后,给他出主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肉禽公司当然要做和此相关的业务。

毛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钱谁不喜欢,尤其不用再看姐夫的脸色,自己挣自己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过瘾!

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比较小心,一车肉禽也就夹杂一点私货,但做着做着胆子就大了起来。这次二队查获的一车肉鸭,全部都是他从下面收来的处理过的死鸭病鸭。安西出厂的鸭子进批发市场一斤最少也要4元以上,他的成本还不到两元,按一车一万斤算,一趟就净赚2万。他开的哪里是运输车,简直就是印钞机。

做这种生意手下不可能没有人,有了钱的毛强组织了一批人混迹在批发市场里,一来是防止姐夫公司的人,二来是开拓业务。他打的是安西的招牌,价格又比厂子里出来的便宜,一些商家明知道里面有猫腻,但架不住诱惑,纷纷投入毛强的怀抱。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一点不假。毛强原来就是个脑子灵活的主,他不去碰那些采购量大的客户,专挑一些量小的零散的,他们采购不采购短期内根本就影响不到公司,也无从察觉。一来二去的这门生意还就让他渐渐做上轨道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听到车子要被查扣,毛强害怕了,一旦让姐夫知道里面的猫腻,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心一横,趁欣泽他们贴封条的空挡,用手机将批发市场里的伙计们叫了出来,将执法队的人打倒,强行将车子开走。

过后,听说农业执法二队在全面盘查安西的产品,才觉得事情闹大了,一五一十将事情给姐夫交代清楚。

皱总一听嘴唇都气的哆嗦起来,一抬手狠狠扇了小舅子一记耳光,嘶吼道:“你,你小子纯粹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你马上给我去自首,把自己做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要是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吃了一记耳光的毛强揉着火辣辣的脸蛋,人一旦撕破脸皮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毛强的痞子性格顿时爆发了出来,本来带着哀求的眼神一下变得阴冷起来,语气森然道:“要我自首也成!不过,万一我在里面扛不住,交代了别的不该交代的事情,姐夫您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该交代的事情?哈哈,好,好,我算是看清楚你了,我他妈的纯粹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我倒要看看你能交代出什么‘不该交代的事情’出来!”皱总听到小舅子这话,表情狰狞。

“7月23号,弯西;8月17号,平铺;9月19号,双溪。”毛强说一个时间地点,皱总的脸就黑一分,等他说完,皱总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森森的杀气,从牙缝中露出几个字,“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不想活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曝光后,先死的是谁!”毛强无赖着看着皱总。

“你…”如果皱总现在手里有把刀,他真想一刀插进这小子的胸口。

“皱总,执法二队将我们的厂门封了!”通过电话可以听出负责生产的副厂长心情是多么的焦急。

“封了?他他妈的只是农业局又不是公安局,有什么权利封我们的厂门?”皱总最终压抑住怒火,吩咐人将小舅子安排到市郊的别墅看管起来。他正坐在车子里生闷气,就接到了告急的电话。

“他们不是真的封,是派了两组人对进出厂门拉货的车辆进行检查,一辆车就查半个小时,现在车子都堵了一公里!”

“知道了。”

“我们是不是找人来疏通一下?”

“不用,让他们折腾。”厂门真被封个半天一天的,着急的肯定不是他们,皱总冷笑着挂了电话。

“李爽,你别乱来,我一定会找安西公司要个说法的!”

安西毕竟是西华知名的企业,李爽这么一折腾,几乎所有相关的人员都知道了,薛清也在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嗯,我知道,分寸我会把握的!”拿着电话的李爽,脚下还踩着一个满脸恐惧的家伙,他就是参与袭击欣泽那组人中的一个。

又说了两句,挂断电话的李爽脚下用劲,那个家伙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毛强躲到哪里了,呜…呜…大哥,我,啊…”

“李队,别,别闹出人命了!”成欣泽也是硬朗,被打的那么惨,现在还能站着,他身后是二队几个比较贴心的队员,虽然大家都有些不忍目睹,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这样的队长才值得他们追随。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李爽缓缓收回脚,别看那家伙疼的死去活来的,但从外表还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伤痕,这招还从大壮哪里学来的。还真管用,除了没问出毛强藏身的地方外,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那车货找见。”通过地上的小子,李爽知道了毛强是谁,也搞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原来都是那车货惹的事情。不管安西的老总知不知道,李爽都准备算在他的头上,谁让打人的是他小舅子,而且早先他们就接到过安西公司有违法的行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这次算是顺带解决。何况,二队都折腾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见他出面协调,看来是准备硬抗了。

李爽阴阴的笑了,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安西怎么硬抗!他能做的就是将证据收集的扎实一些,争取在进入司法程序前,多榨取一些好处,用以补偿欣泽他们遭的罪。

“是不是这里?”李爽带着二队的三组队员拎着那个被打怕了的家伙,来到城郊一处偏僻的地方,按照他的说法,货车就停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