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楼的天台上,两个吹冷风的男子深情凝望,呃,不对,是怒目相视。()

被看得头皮发麻,安扬首先受不了,叉腰道:“祁勋爵,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想怎么样?”祁勋爵缓缓地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口,语气满是不屑,“你,拿什么來跟我争?”

安扬拍掉他的手指,“喂,祁勋爵,你这话说反了,明明是你在跟我抢,笑笑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反复强调有用吗?到底她属于谁,其实可以由她來说,你想不想当她的面听听!”

安扬也不晓得他哪來的自信,一时间迟疑了,本就担心萧笑心里爱的人是祁勋爵,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乱了,气急败坏地吼道:“祁勋爵,为什么?当初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可以不要我,那算了啊!我也想开了,试着忘掉你,是笑笑给了我鼓励和信心,后來我也对她产生了感情,才想要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你凭什么又來搞乱?凭什么插足做第三者

!”

第三者?祁勋爵蹙着眉,似乎他的话很难消化,嗬,他可沒有第三者的觉悟呢!明明自己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嘛!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

祁勋爵摸出一盒烟,取了一根强塞到他嘴里,又主动给他点燃。

安扬不会抽烟,想吐掉点着的烟,慌忙间就呛到了,于是听祁勋爵摇头叹息道:“我劝你,别自不量力了,你争不过我的。”

他极为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來,是自负还是与生俱來的强势?总之安扬在对上他的那深邃黝黑的双瞳时,就不由地退后一步,而这个动作一出,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

祁勋爵比安扬年长四岁,自幼安扬就跟他屁股后面乱跑,说不清是因为崇拜还是别的原因,他对祁勋爵一直是仰望的,也就造成了之后无论什么时候,站在祁勋爵面前,他都会产生卑微的感觉吧!

要认输么?爱情不是应该沒有对错和强弱之分的吗?是想争一口气胜过他也罢,还是他不愿意错过萧笑也罢,总之他不会因祁勋爵的话,就放弃的。

“祁勋爵,我们走着瞧!”

安扬放完话,转身就走,偌大的空旷大楼的天台,独留祁勋爵一人,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稀少的几颗星星孤伶伶地和他遥望,在他眯起的眸瞳里,也似闪过一线光芒,然后迅速地消逝不见……

萧欢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上午九点,基本上姐妹俩晚上都沒怎么睡好,一大早就醒了。

“姐,还早呢!你再眯一会儿。”

“已经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萧笑把两张不大的病床拼在一起,这样保证两人都不会摔下來,她伸手把萧欢搂在怀里,望着她的脸道:“姐,什么都不要想,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很快就能看得见了。”

萧欢握住她的手,点头道:“嗯,我知道的……笑笑,这些年,苦了你了,姐以后会好好报答你。”

萧笑湿了眼角,姐姐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自己小时候不懂事,就不会发生意外,可姐姐就从來沒有怪过她,这件事一直她心里的驱不走的魔咒,让她多年來一直背负着重重的包袱,也只有恢复萧欢眼睛的光明,她的心才能安

“姐,我不要你的报答,只希望你过得幸福……”顿了良久,她才接着道:“等你看得见后,只要你能确定对雷向天的感情的话,我不会再阻止你。”

萧欢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她心想,此生有这么好的妹妹相伴,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一直就明白笑笑所做的都是为她着想,如果不是自己看不见,沒有办法明辨是非,笑笑也不会横加干涉她的感情。

“笑笑,你啊,不许自责,姐从來不怪你,再说耽误之及是今天的手术,其他都再说吧!”

“好!”

进行术前准备的时候,大家都到齐了,虽说手术是医生的事情,可有这么多人陪着,底气也足一些,这就叫做人多力量大吧!

江山也來了,因为不好跟祁勋爵碰面,跟萧笑萧欢打了个招呼后,他就避到一边去。

萧笑有答应过不能摆脸色给祁勋爵看,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就保持面无表情,算是基本符合他的要求嘛!

“笑笑……”

安扬蹭到萧笑身边,讨好的笑挂在嘴边,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沒怪你,真的,你不用觉得抱歉。”

若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萧笑现在还觉得屁屁隐隐地作痛,昨天换衣服的时候她照镜子看了一下,屁屁上面有好大一片淤青,今天早上还沒來得及去找医生拿药酒擦,害她走路都一拐一拐的。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萧欢被推往手术室,萧笑上前几步紧捏了一下她的手,鼓励道:“姐,别怕,有这么多人在外面陪着你呢!”

“嗯……”

萧欢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嘴角牵了牵,挤了个笑容出來,然后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呆望着关紧了的手术室的门,紧跟着手术灯亮起,萧笑知道自己心愿的成败,在今天就将揭幕了。

闭了眼睛,她双手合十,默念:“天上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主,观世音菩萨……求你们大发慈悲之心,保佑我姐姐的手术顺利,平安无事……”

祷告完,萧笑当然也知道干着急是沒用的,代替不了医生的那把手术刀,她转身想要去找医生看看屁屁上的伤,一只手就按在了她的肩头。

回头看到祁勋爵用他那双特有的凤瞳紧盯着自己,然后突然地弯下腰來,用一个公主抱的姿势竟然抱起了她。

“你干什么?”

萧笑被惊悚到了,傻呆呆地盯着他的脸,想要他解释清楚。

“去看看伤!”

祁勋爵能有什么可解释的呀!他做的一切完全是遵从心意,相当地自然,所以装作沒听懂,抱着她径直地往电梯那边走去。

剩下等在手术外的安扬和雷向天对视一眼,对祁勋爵现在的某些行为,已经到不能理解的地步了。

安扬垂下脸,不敢追上去拦他,不光因为昨夜祁勋爵的那番警告,也是他在害怕从萧笑那里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电梯停在外科的楼层,祁勋爵大步往诊疗室走去,已经提前预约好的大夫,正等在那儿,看到他走來,忙迎上來,“祁先生,这边请。”

“嗯。”

那医生有幸认识祁家的家庭医生,自然知道祁少有什么样的背景,同样很尊敬地对萧笑道:“这位就是祁先生的女朋友吧!萧小姐,有幸认识您。”

被抱着的期间,萧笑一直想要跳下來,只是形式不如人,加上她现在走路也的确挺疼的,就一直忍着了。

可见了医生,他还抱自己在怀里,还让人误会什么女不女朋友的,搞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自己什么时候允许他这么做了?

“那个医生,您好,我其实不是……”

早料到她的嘴快,祁勋爵眼中一闪,迅速地埋下头來在她的唇角印了一下,这样做比什么话都管用,无论她跟别人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萧笑这会儿已经忍到头了,当下揪了他的衣领,压低声音凶道:“谁答应让你碰了!还不给我放开!”

祁勋爵不急不躁地淡笑一下,依言把她放在诊疗**,对那医生道:“先拍个x光好了。”

本來哪有医生依家属的道理,可听说萧笑是伤在尴尬的部位,一般女病人的男家属都会介意自己的女人被男医生检查的,所以他就从善如流地点头了。

片子出來得很快,沒让两人等多久,医生拿着x光的片子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笑着道:“沒伤到骨头,只是外伤的话问題不大的,用药酒按摩几天,然后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萧笑自家人明白自家事,本來就打算找医生拿药擦的,忙道:“那就请给我开点外用的药吧!”

医生笑容温和地先跟祁勋爵对了一下视线,接着才点头道:“萧小姐先请坐,药马上就开好……”

……不多时,主动从医生手里接过处方去取药的祁勋爵回來了,就听医生指着那些瓶瓶罐罐,道:“我还是先给萧小姐讲讲抹药的方法吧!如果祁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教教你们推拿的一些手法,这样你们回去之后可以自己來。”

“这药我自己回去会抹的,就不用教了。”

“那不行啊,萧小姐,不掌握正确的方法,反而会加重伤势哦!”

在萧笑发现祁勋爵和医生之间好象在互相使眼色的时候,她已经被祁勋爵抱到里间的诊疗**了,医生倒是沒有跟进去,而是翻出个人体模型,一边做示范,一边指点祁勋爵。

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从医生那里学到按摩的技巧后,祁勋爵这才兴匆匆地走进里间,准备大展伸手。

萧笑端坐于诊疗**,目光微凛,道:“祁勋爵,你现在什么招术都使得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