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的那位青年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达到目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好象吃亏的是他一样,摇摇头他回坐位去了,自然地,他很快就被同伴们的嘲讽声给包围了。

“你猪啊你!人家让你喝你就喝?真是沒脑子。”

“就是,蠢成这样,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定会把她给灌趴下。”

那青年之前就喝了不少,这会儿酒气上涌,又被一激,就头脑发热了,拍着桌子站起來,狠道:“你们给老子等着,今天我不把她给喝趴下,我就跟猪姓。”

“赶紧去吧!别光嘴巴上说说。”

那几个人也挺混蛋的,故意怂恿他们中间最笨的那个去打头阵,估计也是想先探探萧家两姐妹的底,然后再想办法下手。

拍桌子的声音那么大,店里的人都听到了,萧笑也不例外,不动声色地吃了几口菜,同时跟萧欢对视一下,压低声音道:“姐,有点不妙啊,等下咱们见机行事。”

萧欢沒有出声,算是深信自己妹妹解决麻烦的能力。

之前那青年已经走了回來,双手撑在桌面上,略带酒气地望望萧欢又瞅瞅萧笑,嘻皮笑脸地道:“哥哥可以坐下來么?”

萧笑嚼完嘴里的一块汁水四溢的油豆腐,满足地一抹嘴巴,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道:“怎么不可以,都是邻居街坊嘛!不用见外的。”

那青年心里一喜,立刻又得寸进尺地拉了椅子离她更近一点,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着她,“说得对,咱们是邻居,不用见外的

。”

已经能嗅到他嘴里喷出來的浓浓酒气,萧笑不得不屏住呼吸,脸上挤出一堆笑來,提高声音,道:“既如此,我觉得你们不如把今天的单买了吧!这么多邻居都看着呢!”

“呃~”

那青年打了个酒嗝,一时发懵,也不知道有沒有听明白她的话。

“很为难吗?哎,要是实在不想请大家的客,那就算了,大不了我來请。”

萧笑唉声叹气地表示自己的遗憾,大部分男人都好面子,被这么说,基本上就是落了他们的脸,果然那青年被激得脸红脖子粗的,翻白眼道:“谁……谁说不请了,有谁听到了?不就是请客吗?老子有的是钱……”

“哦,真的吗?看來我是误会大哥了嘛,來來,大家都多吃点啊!这会哥哥说今天这顿他请,大家的饭钱都记在他帐上哟。”

那青年拍着胸口,豪爽地一挥手,“这还有假,都记在我账上了。”

就这么一会儿,挨宰的人已经易了主,不知情又等着别人付账的食客当然地大声叫好了,同时也连累那青年的同桌们,一时倍觉得压力好大。

“md,那小子脑门被驴踢了吗?凭什么要我们请客啊!”

“拜托,是那小子自己要请的,关我们屁事啊!”

“可我记得那小子兜里沒钱啊!”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

“操,那小娘们真厉害!”

“就是就是,可接下來我们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呢!”

青年们一脸戾气,想耍横呢,这会儿已经晚了,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会丢脸,各人心思各异,一时都安静了下來,之后就见其中一个,站起來,道:“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回來的。”

其他人相视一眼,却又立刻躲闪开來,似乎都已经猜测到彼此眼里含义

不知谁又说了一句,“那个,我去看看那小子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來……”

“……”

到知道再不走就晚了,见周围的人吃吃喝喝,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这边,这一桌的五六个青年,竟然走得一个都不剩。

萧笑暗暗抽了嘴角,这些混蛋也太草包了,平时看着气焰嚣张,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说要请客的青年,此时也喝飘了,不时想对萧笑动手动脚,可惜萧笑哪是那么容易被占便宜的人呢!

“这么多人在呢!咳咳,你要不要先跟诸位邻居一一敬酒,你请他们吃饭,他们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你。”

“哈哈,说的……也是,今天是……老子请客,他们肯定要感谢我。”

那青年摇晃着站起來,踉跄着往其他桌子走过去了,萧笑立刻使了眼色给萧欢,然后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趁沒有注意到自己,然后飞快地离开了火锅店,至于最后谁买单,就留给那个醉得不清的家伙去烦恼吧!

“笑笑,那人要是清醒过來,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这个……”萧笑又哪里能预知得到呢!抓抓头发,她望着已经黑下來的天,掐指道:“根据我夜观星象來看,呃……明天会下雨……”

萧欢被逗乐,无奈地道:“行啦!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萧笑耸耸肩,要是面对难題,整天只知道发愁的话,活起來是会很痛苦的嘛!

经过反复讨论,两人决定当天晚上去住酒店,只不过星级的却是住不起,那就意味着,要在一个令人不太愉快的地方,住上一夜,认床的萧欢怕是无法入睡了。

“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姐,暂时委屈几天好了,我考虑啊还是找个房子搬出去!”

萧欢不太赞同,先不说花钱的事,毕竟有那样的父亲存在,搬到天崖海角也是逃不开的

“过阵子再说吧!至少我要先找份工作。”

萧笑在心头微叹,什么事情都有能解决的方式,可自己家里的这个麻烦却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沒用的。

==

住酒店终究不是现实的一件事,两姐妹很快认命地回了家,而这个时候,田雨已经找疯了萧笑。

“要不关机!要不就是不接电话,喂,你够狠的啊!”

萧笑想摔上门,田雨迅速地伸出脚來挡住,挤进门里,叉着腰,胸口起伏着,看來是气得不轻。

“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她才不管他什么心情,有这样的朋友是自己三生的不幸,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田雨那叫一个憋屈啊,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一双不算大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狡诈,到底要如何才能把她骗得去呢?这女人可不是个好唬弄的主啊!

“笑笑,好吧!我承认错了,给你赔理道歉还不行嘛?”田雨使出死缠烂打的功夫來,拖长音调,“笑笑……不要生气了啦……”

“靠!”

萧笑很快受不了地打个寒战,这人恶心起來会要人命的哇!

田雨见她表情好转,立刻得寸进尺,道:“笑笑,你能不能跟报社请几天假來帮我?”

“请假?为什么?不行的,我已经请太多假了,上面不会批的。”

田雨却是神秘地一笑,推了她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如果你现在去跟你报社请假,一定会批准的。”

萧笑狐疑不已地瞅着他,审问般地道:“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直接说,你到底想干吗?”

田雨在心里暗叹,这个世上为什么有这么难搞定的女人啊

!哪个男人不怕死的,赶紧把她给娶了吧!真真伤脑筋啊!

“呵呵……笑笑,我觉得我是为你好呢!虽然你有可能之后会生气,但是我想说……”

田雨眼里划过一道光,突然迅速地靠近她,趁她愣住之际,立刻一掌劈向她的后颈,成功地让她在惊愕的表情中昏了过去。

“这下子看你还怎么横!”

田雨暗爽地冲失去意识的她挥了挥拳头,然后确定沒有惊动到萧欢,立刻抱起她,迅速地离开萧家。

一辆黑色有中国龙标志的劳斯莱斯里,戴着墨镜的男子,一眼扫到远远抱着一个女人走來的田雨,本來主意是自己出的,说什么软的不行,就來硬的,可是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推了车门下去,祁勋爵沉着脸,从田雨手里把某人给接了过來,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进车厢后座,这才关上车门,扫了一眼一脸狗腿笑的田雨,将一张卡递给他,面无表情地道:“最好你能做得到,不要让我失望!”

“是是……祁先生,我一定不会让您白花这笔钱的。”

连连鞠躬,田雨看着祁勋爵上了那辆黑色的限量版劳斯來斯,随着发动机声响,眨眼消失在视野里,他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

在那天萧笑甩了脸子走后,田雨一时陷入苦恼里,本想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哪知她一点面子都不给,难不成办一场大赛的心愿真的要黄了吗?认真地想了想,他决定再试着自己去找祁勋爵一次,毕竟他说过只要让他看到利益才会决定投资。

田雨于是通过渠道,请了能人给自己出谋化策,认真做了个方案出來,这才鼓足勇气去见了祁勋爵。

当时在lc的总裁办公室里,田雨因为忐忑不安,所以并不怎么敢观察祁勋爵的表情,他已经做好了被轰出去的准备,只求祁勋爵即使是赶自己走,能客气点就谢天谢地了。

好半晌,整个办公室里除了暖气机送风的声音,静得只有呼吸声,田雨正紧张着,就听到祁勋爵幽幽地开口,“嗯,想让我签字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