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住宅区的公寓里,因之前护照被祁勋爵带走,暂时被留在香港,哪也去不成的祁无双,也第一时间知道了分公司出了问題,大陆那边都來人了。

祁无双二话不说,以拿回护照的理由,抢先在酒店见到祁勋爵。

“爵,这次事情怎么会闹得那么大?爷爷那里是什么态度?”

祁勋爵声音里带了一丝奇异的沙哑,摸摸下巴扫一眼祁无双,道:“你很好奇?”

勾住他的脖子,祁无双撒娇似的半挂在他身上,声音甜腻地道:“不是好奇,姐是关心你,你啊一直就沒江山那么会哄爷爷开心,我忧心的是,在你还不知不觉的时候,他抢走了爷爷的关注,把属于你的东西都弄走了,到时候看你上哪儿哭去?”

祁勋爵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露出麦色肌肤的胸膛,他声音淡淡地道:“姐有点杞人忧天了吧!江山可是爷爷收养在身边多年的,你就这么不信任他?”

信任?祁无双为什么要信任江山?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冒出來就被她强行驱赶出去,眼里闪过一丝厌憎,视线落在祁勋爵的敞开的领口,愣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凄楚地道:“我想我现在除了相信你之外,其他人还有谁让我敢信……只是爵,你何时才能不伤我的心?”

他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草莓印,一枚枚那么刺目,是哪个女人留下的呢?祁无双身子晃了晃站稳,眼里蓄了泪,那么不甘心地望着他。

而祁勋爵的眼中除了隐着浅浅的一丝遗憾,再也找不到任何温情,一点点地掰开她的手,边脱下外套往浴室走去,边道:“很开心能看到姐吃醋的样子,说明我在姐心里的位置还是那么的重要……”

毫无怜惜之意的话,让祁无双心头升起无言的恐慌,伸手想拉住他,可望着他冷冷清清的挺拔背脊,声音一时间却是被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浴室很快有哗哗的流水声传來,祁勋爵随意扔在沙发上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來,祁无双从恍惚中回过神,迟疑了几秒才去摸出他的手机。

宽大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让她如梗在喉,寒着脸,她接起來,只是对方却很快挂断了。

嗬!敢做不敢当么?不把她祁无双放在眼里是吧!是该让事情分出个是非黑白了呢!拿着手机,她的嘴角咧得有些开,表情似笑非笑,带上了数分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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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香港的祁氏分部,因公司内部文件失窃的事情不知被谁捅了出去,惊动到大陆总部的各大高层,纷纷将矛头对准香港,一时间全公司上下都陷入惶惶中,不管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如何,江山都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祁氏董事会出动的那几位老东西,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啊!

不过只听过少总裁其名,而未见其人的,这次也得以见到祁少的真人,众职员们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之前以为少总裁是个顶着阔少的名号挥霍祖产的草包,却不知道他会如此出众,当然这不光是他外表给人的震慑,而是在一群精英中,唯他有那种鹤立鸡群,气场逼人的王者风范,在那英气的眉宇间似乎凝着与生俱來的高贵,像上天厚爱之下的宠儿,无与伦比。

被非议着的江总经理,早早地在公司大门处,维持着不亢不卑的姿态地把少总裁和众董事会的股东迎进门。

爱八卦的职员们,直愣愣地睁大眼睛,都想看出江总和少总裁之间会有什么样的交锋,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不论是江总那样心思难测的,还是总裁那妖孽得过分的脸,都不可能让他们捉摸出什么内容來的。

“小江啊,几个月不见,长进了不少嘛!把分公司搞得有声有色的,不错不错……”

某股东的话说得比较“含蓄”,拍在江山肩头上的那只手,每拍一下都用上几分力道,虽一副以长辈自居的神态,可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热情

江山脸上的恭敬一如往日,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只见他微牵了嘴角道:“张总您太抬举我了。”

另一个姓刘的股东态度就恶劣多了,眼珠子白的比黑的多,自鼻子里冷冷地哼一声,“真是不知好歹,不要以为有了董事长当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个时候如发生争执,对谁都不太好看,而且旁人都在看着呢!像这些嘴里不留德的人,江山一般都不予理会,毕竟他一直就是在那样恶性的环境下成长起來的。

微微垂了眼,江山余光扫过一直沒怎么表态的祁勋爵,领着一行人到了会议室前,推门后,示意道:“各位里边请!总裁,您请!”

祁勋爵沒怎么正眼看江山,颇有威严地凝着眉,神情一本正经的样子,迈着长腿领先走进会议室,自然而然地在首席坐了,这才略略地抬了一双凤瞳,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和陆续入坐的众人。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与会人员也瞬时安静下來,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次我授董事长之托赴港來协助调查关于公司机密被窃的事件,希望江总经理和各位同仁能尽力配合我,另外事件的具体经过,我已经听到了数个版本了,什么传言都有,造成的影响相当的恶劣,我想请江总经理把这事情的來龙去脉解释一下!”

江山抬眸,对上祁勋爵完全不带私人恩怨的且还公事公办的眼神,微微生了诧异感,在他的认知里,这位任性妄为的少爷,实在是太**不羁了,尤其私生活不检点,完全让人不敢信赖于他。

所以祁勋爵忽然这么拿腔拿调的,江山在心里是觉得很可笑的,不过也能理解他,毕竟自己跟他的关系从來就沒有和睦过,有这次的绝佳机会恶整自己,达到某些目的,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何况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祁大少不是知道得更详细么!

心里的念头这么转了转,嘴上却得认真地把事情解释清楚,否则凭白承担这件事的责任,那不是趁了某些人的心意了么!

张总听了江山的说辞,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脸上的和蔼完全消失,开口道:“小江的意思,是觉得错不在自己?想撇清关系喽?”

“张总您误会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说着江山望向祁勋爵的方向,颇有深意地道:“我想总裁会相信我的

!不论这件事最终处理的方案如何,我都尊重总裁和各位董事的决定。”

既然人家要找自己麻烦,而他又偏偏不小心中招,那么躲不过,就只能避其锋芒,他遇到的麻烦还会少吗?哪次不是化险为夷,一直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不触及他的底限,他都尽可能地退让,直到有把握打赢一场胜战的那天。

祁勋爵眼里迸射的光芒一晃就逝,微牵了嘴角,冲在座的人道:“在调查的结果还沒出來之前,我的意见是,江总经理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想想办法把这次的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不要带着情绪工作嘛,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是?当然的,江总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例如向董事长求求情什么的!”

几个坚决支持祁少的股东,听了这话便闷声笑起來,心想,江山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外人,多办砸点事,就不信董事长还会一直宠着他,哪有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人呢!

江山自己身边自然也是有亲信的,几个股东里也有一直支持他的人,见风向不对,也彼此碰一碰视线,忍不住地开口了,“江总的能力和忠心大家有目共睹,前期为了抢占香港的市场,我们费了多大的心血和心力,这些就不一一说了,希望少总裁先生能多多体恤,不要寒了我们的心啊!”

刘总声音阴阴地嗤道:“哟,这话可就不对了,少总裁要是不重视你们,就不会亲自过來视察一番,所以事情一码归一码,再劳苦功高,犯了错,照样要承担责任。”

有脾气大的,被刺一下就按捺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來,嚷道:“你们还真是会冤枉好人,失窃的原因都还沒查出來,就想给江总经理扣上帽子,泼脏水也泼的太明显了吧!”

一个小人物也敢这么冲,刘总被说得面上不好看,眼睛眯了起來,冷笑一声道:“你是做什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我倒要问问江总,你是怎么管理你的下属的!”

江山哪能跟着不冷静呢,当即黑了脸呵斥那人道:“小吴,怎么说话的,立刻跟刘总道歉!”

那个叫小吴的平时话不多,却是很正义的一个人,说话从來不拐弯抹角的,让他道个子虚乌有的歉,还不如直接拿刀砍了他,只见他把眼睛一横,脖子一梗,“哼,我沒有错为什么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