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脸色一白,不明白萧欢是怎么知道的,“姐,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什么了?”

“我看等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估计会是最后一个听说的,你给我赶紧过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那个……我今天还有点事要处理啦……”

“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把孩子打掉吗?你怕是不知道现在医院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出现吧!”

萧欢难得会冲她发火,这下子是真的气着了,妹妹怀了孩子也不告诉自己,还想偷偷地打掉,到底把她这个姐姐放在什么位置,什么心事都自己承担,她这个姐姐难道是摆设吗?虽然她选择雷向天是因为爱情,可又何尝沒有一点点私心,希望能拥有一份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及妹妹呢!

萧笑这才知道自己怕是又要被记者给围堵了,医院是回不去了,手术也做不成了,关于她怀孕的消息也传得人尽皆知了。

她不愉的脸色看在江山眼里,自然能猜得出來发生了什么,“看來不太妙啊,你打算怎么办?”

萧笑哀怨地垂了脸,丧气地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就无聊成那样,太讨厌了。”

“呵呵,估计这会儿祁少也该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萧笑想把杯里的果汁泼到他脸上,还不是都怪他,把自己给坑惨了,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來。

坐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咖啡店里的两人密切交谈的样子,很快被消息灵通的记者们给查到了,沒一会儿,他们就将咖啡店围得水泄不通,乱哄哄的像是菜市场,萧笑又气又无奈地跟江山对望,这回怕是走不脱了。

江山沒她那么垂丧,淡定地安慰她道:“该來的早晚得來,我只希望你做的决定不要轻易就被动摇。”

萧笑此时哪里管得了他怎么想,望一眼玻璃窗外涌动的人潮,道:“我看你还是先走吧!找找看有沒有后门。”

“你不走?要跟记者们交锋一下?”

“这你就不用管了,别忘了我也是记者一枚。”

江山用眼睛凝着她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拉起了她,笑着道:“我想我可以一直牵着你的手,所以外面再多的人也不用怕。”

萧笑抬头见他脸上真挚且温柔的样子,一时微怔,但晃过神來却是更加不安,他的做法完全是添乱,而不是來解决麻烦的啊

想甩开他,江山却是握得死紧,并拽着她往咖啡店外走去。

“你放开,江山,你想死是不是!”

无论她是踹他也好,还是骂他也好,江山都坚定不移地拽住她,而店外看到两人牵手出现的记者,立刻举起长枪短炮对准两人,闪光灯伴着快门咔嚓咔嚓地响个沒完。

“萧小姐,你怀孕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孩子是谁的?是你旁边的这位祁先生?还是祁少?”

“萧小姐可否向我们解释一下你们俩的关系呢?据我们所知,祁少一直跟你的感情稳定,你是怎么又结识的这位祁先生呢?”

“我们还知道祁先生的夫人之前流产了,萧小姐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或许还有什么内情是我们不清楚的……”

“据查萧小姐今天有预约了一台手术,能不能说一说具体是什么样的手术呢?”

“……”

萧笑本來内心一直是镇定的,暗暗想,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当沒有听见就好了,可她不是神不是妖,也并非铁石心肠,能不为他们的逼问而无动于衷。

拽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掌改成了牵她的掌心,她不由抬头望他,收到他传递过來的笑容和安定人心的力量,虽微不足道,但也好过她一个人承受。

只是这一幕被捕捉下來,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误会两者之间的关系,嗬,若说沒有任何奸情,那才奇怪呢!

此时守在电视前看直播还有网络前的观众们,都死死地盯着萧笑和江山,有热闹看,他们是不会错过的,何况是发生在萧笑身上,发生在祁家,叔侄之间的对敌,加上错乱的四角关系,多撒狗血的剧情啊!

和群情激动不同,江山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平静的,对记者礼貌地道:“抱歉,请让让,我跟笑笑不过是出來喝个咖啡,也能让你们出动这么大的阵势,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祁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跟萧小姐之间的关系呢?看起來很亲密啊

!”

“刚刚有人看到祁先生在医院一直陪着萧小姐,是不是说明萧小姐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你的呢?”

江山仍是淡淡的样子,伸手将萧笑拉到怀里來,对着伸过來的一只只话筒视无若睹,“笑笑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希望大家给她一个私人的空间,不要再为难她了。”

“祁先生的意思是承认萧小姐怀孕的事实了吗?看來大家可以恭喜你要当父亲喽?”

“萧小姐能否就此说明一下为何会选择祁江山先生,而不是祁少?”

“……”

真能喷,这不是污辱观众的智商么,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看得清这背后的真相,记者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的本事她也不是不了解。

就算她有心想洗脱罪名,也知道多说多错,并不是她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些人就能放过她,估计会被引出更大的话題來,例如为何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江山,而不是祁勋爵,那她來医院是为了拿掉孩子,跟祁勋爵彻底决裂?坐实她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的名头,才是这些人的兴趣所在。

江山虽沒开口承认他是孩子的父亲,但他的不解释不作为是存在着私心的,不过这个时候,沒人有心去计较这些。

一直保持缄默,萧笑在江山的全程护驾下,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摆脱那些记者,想來当天媒体和网络上又要再一次炸开锅了。

坐在江山的车里,萧笑愁眉不展,沒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般纠结,关键是她的脑海里已经乱成一团麻,且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江山驾着车,侧过脸对她道:“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孩子无论你决定留不留,我都无条件地支持你,要我给他当爹也行,反正都是祁家的血脉,让我养也不是不可以。”

萧笑胳膊肘儿支在车窗上,手掌托着腮,眼睛望向车窗外,思绪游离的并不给他回应。

正发着呆,手机的铃声就急促地响起來,萧笑低头看一眼,是萧欢打來的,知道要被教训,她索性不接,任铃声一遍遍沒完沒了地响。

江山也能理解她此时的困苦,也不催她给答案,而是转了话題道:“现在你打算去哪?回家?”

萧笑无力地摇摇头,回去定会被萧欢逮住审讯一番,她还沒做好面对的准备呢

见她犹豫不定的样子,江山便自作主张地带她回了自己的公寓,想來就算被狗仔拍到,也是往大海里洒上一把盐而已,激不起多少涟漪。

萧笑不知道自己的不接电话,已经急疯了萧欢,因为雷向天已经找到了宿醉中的祁勋爵,本想问个明白,哪知祁勋爵一听就火冒三丈,“孩子?谁的?我哪里知道……那双狗男女,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失去理智的祁勋爵,掩不住眼里泛红的血丝,像狂怒中的狮子,就连雷向天都拦不住,便赶紧让萧欢给萧笑打电话,想让她暂时先避一避。

眼看制止不了祁勋爵,雷向天便索性跟着他一道,直奔“狗男女”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萧笑和江山都还对危险一无所知,两人一个在卧室休息,一个在厨房做饭,看起來倒挺像感情甚好的一对夫妻的,只是真相往往被表面蒙蔽,特别是在误会沒有解除,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的时候。

祁勋爵领着大队人马杀向江山的住所,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雷向天,他实在觉得很窘迫,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愣头青,解决问題的方式有很多种,偏要选择最愚蠢的这种吗?果然陷入感情里的人都会智商降低,这会儿的祁勋爵已经不能用少年冲动來形容了。

江山住处的门被大汉用脚给踹开,然后一行数人鱼贯而入,不用祁勋爵吩咐,他们就已经开始破坏屋子里的一切设施和家俱,也幸好江山的这套公寓空了蛮久,加上屋子里空荡荡的,并沒什么可破坏的东西。

将两盘蛋炒饭端上桌,江山洗了手正开口叫萧笑出來吃,就听到一阵巨响,再接着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他眼皮一跳,立刻走出厨房,看到挤满屋子的黑衣大汉,还有缓步走进來的祁勋爵,雷向天。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祁家的那么多年,有祁勋爵这位从小心胸就不太宽广的少爷在,江山的日子并不好过,可以说,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小心谨慎,万事还得依着祁少那多变古怪的性子來,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霉头,遭來各种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