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衫敞开着,挂在一侧肩头,胳膊上强壮的肌肉绷得死紧,古铜色胸腹上的六块腹肌完美得律动,汗水自发丝滑过肌纹,如旖旎的春色。

魅惑如狐的凤眼斜挑着,波光里藏着一团游戏人间的戏谑,始终挂在嘴角的一抹笑很是邪气。

光线昏暗的停车场里,法利拉上的激情上演得如火如荼,**的人躲在暗处,忍着被无数蚊子侵袭的困扰,一动不动地举着相机,对准那双男女。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转运了,正不知怎么报仇呢,他就送上门来,嘿,这回看谁玩谁!

还真是持久啊,萧笑等得不耐烦,估计相机快没电,便决定收工了。

猫着腰,她在黑暗里小心地穿梭于车与车的间隙里,灵活如她,几息之间就窜出了老远,她得意地翘起嘴角,为自己的来去自如而感到很是自豪

耳边传来一个轻微的风声,未察觉之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且出声叫住她,“小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她正要回呛一声“谁是小姐”,然而突然莫名地全身发毛起来,慢镜头地回头,对上一张饱含邪笑的俊颜,及那双幽幽泛着难解光芒的双瞳。

他?他!!为何会追过来,而且速度并不慢,要知道他刚刚还在做着激烈的“有氧运动”,怎么可能鬼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

萧笑脑子不太够用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祁勋爵凌而不乱的衣服,脸上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做过什么,而是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难道他早发现自己了,是故意引她上钩的?萧笑被这个想法给吓得心如死灰,这个男人怎能如此阴毒呢!

她双目流露出绝望之色,抬头可怜兮兮地望向他,只能指望讨巧卖乖来求饶。

祁勋爵的手按住她的肩,力量控制得恰到如处,即让她没办法逃又不至于伤到她,瞧瞧,他是如此的怜香惜玉,连对待这种一般姿色的女人也不例外,可见他的绅士风度已经修炼到家了。

长臂一伸,手就伸到了她的小腰里,摸出了那个相机,顺手又拍拍她结实挺翘的屁股,不忘夸道:“很听话,不错!”

萧笑垮下脸来,眼看着他没收了自己的相机,只觉得天是如此的灰暗无光,无力感升起,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丧气的。

垂低眉眼,潮意涌上眼底,她酸楚地吸了一下鼻子,扁着嘴角,泫然欲泣地柔声道:“祁少,我是碰巧路过啦!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祁勋爵充耳不闻,而是一脸莫测地看了她半晌,拿着机相晃两下,突然道:“想拿回去也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不会还当司机吧!她的驾驶技术就那么让人难忘?

见她警惕地瞪圆眼睛望着自己,祁勋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手指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和解吧

!反正你也上过我的床了,一回生二回熟……”

话未说完,萧笑就吭嗤吭嗤地笑起来,直到他笑得额头出现三条黑线,“喂,祁少,你真看得起我啊!不知道你现在想开什么样的价钱?如何还是二十万一夜,我兴许会考虑一下,低了这个价,你还是去找下家哦!”

听起来像是跟站街女讨论肉价,祁勋爵骨子里高贵怎么受得了,何况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声音里含着愠色,道:“你果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是看得起你才会跟你好好说!”

“哦,不然又怎么样?直接掳人吗?祁少,我知道你禽兽,可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

萧笑话毕就转身跑了,一是怕他使坏,二呢,她不想让自己软弱的样子被他看见,嗬,领教到了这人的无耻,她还要抱着幻想吗?想来在他眼里,自己跟他的那些女人是没有区别的吧!

只是又损失了一个相机,萧笑欲哭无泪,下次要警醒些,遇到他一定绕道走,可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永远都报不了仇了呢!

留在原地的祁勋爵久久没有动弹,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失败,为何本意会被曲解掉,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吧?还是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想要说什么,因为雷向天的话,才让他有心想要结束掉过去?还是仅仅因为她要回来了,自己害怕面对,才着急地要找个女人证明自己不是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

恍过神来后,祁勋爵将相机紧紧攥在掌心里,眼睛又是一眯,哼,最明确要处理的一件事就是,审讯江山。

作为全天候的特别助理,江山的时间是可以被总裁随意践踏的。

“就是吃个饭而已。”

“吃饭难道不算约会?”

“总裁如果觉得是,那就是。”

祁总裁还不满意,“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最近约了几次会?都聊了什么?”

“总裁,私事您也要过问吗?”

祁总裁的眉角扬了扬,墨瞳闪烁一下,“怎么?你不想说?”

江山权衡良久,在没有伤害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都习惯性地不隐瞒自己的任何情况,“是相亲,别人介绍的,遇到萧小姐是巧合

。”

“呵呵,看来这个巧合你应该挺满意的吧!”

江山思量一下,然后抬头认真地道:“萧笑是个好女孩。”

祁勋爵冷嗤了一声,“钱篓子,刻薄,世俗,狡猾,表里不一,这样很好?”

再说她已经不应该再称之为女孩了,而是女人,第一个男人是他自己,想到她可能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男人,他心里又开始泛酸水了,这绝对不可以……

萧家,闷热的小屋子里,正要躺下的萧笑听到父亲进门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拍响了,烂赌萧道:“笑笑啊,还没睡吧!”

萧笑躺着没动,回道:“就要睡了,有事明天说!”

她可担心父亲一开口就是找自己要钱,她又不是摇钱树,哪来的钱可以掉。

烂赌萧话里带着点卑微的笑意:“笑笑,你没忘记明天是爸的生日吧!”

“真忘记了。”

别说父亲的,她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哎,有这么当女儿的么,老爸年纪大了,就指望你能孝顺一点,怎么连老爸生日都不记得……”

在挂着帐子另一张**装睡的萧欢忍不住了,声音微尖锐,“爸,笑笑的钱都被你赌光了,你真好意思开口!”

萧笑觉得更加闷热了,这个天气啊要人命,连人也不让人安生,她不愿意姐姐跟父亲又吵起来,别看萧欢柔柔弱弱,可那性子却是个刚的,“姐,你睡吧……爸,别嚷嚷了,明天我给你做寿面行了吧!你要再提要求那连面都没得吃。”

门外的烂赌萧嘟嘟喃喃地骂了几句,却也没敢再说什么,毕竟还指着女儿过活

两姐妹住的卧室面积狭小,夏季最是要人命,萧笑好半天才强迫自己睡过去,迷糊间还听到姐姐长长的叹息声。

天未亮时,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很快声音一路从楼梯到达门口,杂夹着混乱的怒骂声,萧笑听见了其中有烂赌萧的声音,不由地一惊,父亲又赌钱去了,怎么还找上门来了!

“姐,你别出来了,我去就行。”

萧笑翻身下地,打开卧室门一边往外走,一边听外面吵的是什么,不多时,她便把来龙去脉给搞清楚了,你说她这个父亲有多混账喽,竟然去偷人家养的宠物狗,而且还给活生生打死了,然后人家听到动静出来抓人,这不还闹到家里来了。

她不得不打开门,外面两个壮得像熊一样的大汉,一左一右地拎着烂赌萧,看一眼开门的萧笑,便用那很具有压迫感的眼神扫过来,道:“你就是这人的女儿?”

萧笑没有露出怯意地抬眼看向烂赌萧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先发制人地道:“你们打人了?”

那说话的大汉将烂赌萧给扔在一边,抱着粗壮的胳膊道:“打人?这还是轻的,跟我家的王子比起来,他这条命还不值。”

萧笑情绪也丝毫没有波动,淡淡地道:“哦,不值啊?那就加上我一起喽!看来捅刀子这事对你们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嘛!”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从梦中被吵醒的邻居,纷纷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旧楼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闲得没事正好可以拿八卦来打发时间,萧笑就是不想让人看笑话,也无奈于身不由己。

那两个大汉没想到萧笑这么直接,开口闭口就是拿命来换,嘿,他们要她的命做什么,自家主人养的宠物被打死了,正担心主人找自己麻烦呢!这事要没办好,他们都没脸回去了。

“喂,你这女孩子当真泼辣,什么杀人不杀人的,我家的宝贝宠物被你父亲打死了,肯定就要讨好说法!”

“说法?”萧笑指了指赖地上没爬起来的父亲,道:“你不是已经打他了吗?难不成还不够?那行啊,多踹几脚,另外我家里有刀有棍子,你随便挑,专挑他双手双脚上打,残了估计他就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