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郁郁地一路走到自家楼底下,就知道原因了,一辆黑色世爵大张旗鼓地停在那儿,而坐在车里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的男子,身着剪裁合体熨烫得无一丝褶皱的黑色西服,戴着一副深色墨镜,遮住了那双幽邃的眼瞳,却挡不住的气势魄人。

她下意识地想跑,可围观的人齐齐地指着她大喊,“笑笑回来啦!”

于是她也成为被围观的之一,推着电动车横到世爵旁边,想对上戴着墨镜男人的眼神,可他不给她这个机会,透过镜片颇为冷冷地瞪着她

萧笑挺想伸手抽他一巴掌的,有这样的人嘛,害自己还不够?现在这样清天白日的叫她怎么解释?真像烂赌萧说的那样,估计以后是嫁不出去了。

心中暗叹着,萧笑靠近他低声道:“喂,不是让你别来这儿嘛,找我就打电话啦!”

祁勋爵手一伸,准确地捏住她的鼻子,恨不得给她揪下来,气哼哼地道:“你开手机了吗?想找人又找不到,你自己说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好强的怨念啊!她好象是从田雨打电话来才关机的,也没注意听那小子说的什么,哪里知道祁勋爵会找自己。

萧笑鼻子被揪,痛得立刻求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别,别揪,要掉了啦!”

祁勋爵悻悻地收回手,见她那小巧精致的鼻子被揪得红红的,眼眶也湿漉漉的,再配上她此时委屈乞求的样子,当真可怜兮兮的,于是心里便不觉地一软,放柔语气道:“下次给我记得,不许再随便关机,随时待命知道吗?要再让我找不着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人家知道了嘛!”

萧笑心里腹诽他的专行霸道,嘴里却是乖乖地应着,反正怎么恶心肉麻怎么来,她以为这样应该能吓跑他的,哪知祁勋爵听了眉眼含笑,伸出大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像是摸宠物的毛发一样,还道:“嗯,这样才乖。”

周围看戏的人,这时才喔喔地轰笑起来,胆大的还冲着祁勋爵喊:“哎,帅哥把我们这里最聪明能干的女孩给拿下了,要请客的啊!”

“就是就是,要请客,而且是请我们所有人哦!”

萧笑呲牙地冲他们狠狠地瞪一眼,警告道:“都一边呆着去!”

“耶?笑笑,你也太抠门了,咱们可是几十年街坊啊!”

“对啊,笑笑你怎么能这样小家子气嘛

!”

萧笑还欲再说什么,却被祁勋爵伸长胳膊抱住小腰,他扬起得体高贵的笑,本就漂亮的五官此时更是迷人得令人心折,声音清朗悦耳地道:“晚上七点,大富豪酒店宴会厅,我做东宴请你们大家,一个都不许落下哦!”

他的豪爽让围观的居民们都欢呼起来,大喊着祁先生万岁!

萧笑尴尬地倚在他怀里,想要埋怨却是找不到词,他怎么能这样,不知道她会因此更加离不开他吗?会希望这一切不仅仅是短暂的一瞬,而想贪恋他的更多。

“高兴吗?”

萧笑眼里湿意透露出她的小小心思,女人总会有那么一点点虚荣心,特别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享受着被照顾的感觉,她也不例外啊!

祁勋爵有什么理由跟这些人打成一片呢?换了其他女人,他定是不会做,可现在他却因为她表情里那小小的喜悦,而心满意足,环紧了她的腰,他捧住她的小脸,俯脸啃下去,在没有恶意的起哄声下,萧笑臊得红了脸,没处躲的她只能挣扎着埋首到他的怀里,恨不得钻个地洞消失掉。

祁勋爵心情大好,仰面笑了笑,抱着她上了车,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微笑着离开。

而萧笑好不容易让脸上的红晕褪去,却不由地想到烂赌萧,这回再想赖是不可能的了。

似是发现了她的低落,祁勋爵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研究了她的表情半晌,其实是关心她,却往往词不达意,道:“不许摆臭脸色给我看!”

萧笑心里凛了一下,是啊,她和他之间不过是交易而已,他永远不可能像个真正的爱人那样让她可以任性地撒娇发脾气,她要做的是讨他欢心,像其他女人那样,想着如何不被他厌弃才对。

如果她要的是这样的生活,又何苦那般拼命地与困境挣扎呢?

心头渐凉,她眸里的光再无法闪耀,降至冰点地迅速冷却,她用平和而淡淡的声音,回应他的话,“我知道了,祁少。”

祁勋爵手指顿在她的手感温润的肌肤上,蹙眉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收回来,嘴角蓦地自嘲地翘了翘,语气比她还要冷,“记得本分就好,不要以为自己真是公主了

。”

这才像是他说话的风格呢!不光是祁勋爵自己这么想,连萧笑听了也觉得正常多了,她呵呵笑了一下,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法可以结束呢?灰姑娘其实已经发现自己并不适应那场奢华的舞会……”

“你放心,等我厌了你的那天为止,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三十天。”

“好啊,我等,你最好快点。”

大富豪酒店的大宴会厅,从来都是宴请贵宾的地方,何曾有过上百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人齐齐拥进来的场面呢!

偏偏保安还被提醒说,衣寇不整者禁止入内的这条规定当晚也会不作数,反正做东的是祁少,当然是他说了算。

烂赌萧早得到消息,换了一套新衣服赶了过来,被街坊众星捧月地围起来,耳朵听到的都是好听的话,他感觉今晚简直是活那么多年最风光的日子了。

“这下好了,老萧要大富大贵了,记得不能忘了老邻居们啊!”

“放心放心,我烂赌萧向来有难同担,有福同享。”

烂赌萧扯扯衣摆,傲视一下这些穷邻居们,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天花板上的巨型吊灯把他那张得意忘形的脸照得很清楚,踩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连走路的时候的背也是笔直的。

只是开宴后,不光是祁勋爵没有出现,连萧笑都不见人影,虽然大家是来蹭饭吃的,可主人都没来,他们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烂赌萧被他们一直追问,可惜他也打不通萧笑的手机,只好敷衍道:“人家祁先生很忙的,怎么可能有空来,大家尽管放心地吃好喝好就是。”

而酒店的服务员打听到今晚的宴会竟然是祁少为了讨那个女狗仔欢心才邀请她的所有街坊,一时间议论纷纷,有好事的还不忘打电话给报社报料。

报社的记者学乖了,赶到酒店拍到一手资料,立刻打电话到祁家老宅告密,于是一笔封口费就轻易地赚到手了。

“太不像话了,这小子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祁董事长在餐桌上拍了桌子,正陪他用餐的祁无双不由地皱紧了眉,她也觉得祁勋爵有点过分了,在外面拈花惹草有女人她不好说什么,可是跟一个女狗仔的绯闻传得满天飞,好象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她实难看得下去

“爷爷,你先别着急,我会跟小爵谈谈的。”

祁董事长眼里反而变得安分的祁无双,最近不光天天回家陪自己用餐聊天,一副孝顺贤良的样子,倒让老头子满意了些。

不过他还是要敲打敲打的,“小爵不小了,他的婚事你这个姐姐也要多关心一下,帮他挑个得体贤惠的大家闺秀,让我老头子早点抱上重孙子。”

“知道了,爷爷。”

祁无双心里无法不痛,却只能乖乖地点头,就因为自己出身不够高贵吗?只因她是祁家的义女,是祁勋爵名义上的姐姐,就没有资格竞争祁家少奶奶的资格吗?

跟大富豪酒店欢天喜地的气氛不同,一间聚集了本城排名前十的阔少的会所里,萧笑被打扮成一只粉粉的兔子,头上戴着一对可笑的兔子耳朵,穿着粉白粉白的绒绒装,短短的小裙子只险险地盖到屁屁,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一双修长笔直的**无处可藏,看得让人流鼻血。

他是要诚心羞辱她吧!萧笑只觉一阵寒气从脚底漫上来,冷得她直发颤,而她的无所适从却让阔少们兴奋起来,不住地对祁勋爵道:“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宝贝?”

“哟哟,美女好象很冷的样子,来,坐少爷我这边来……”

一个长得有些刻薄的男子对萧笑露出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垂涎道:“哈哈,祁少向来大度,有好东西也会记得跟兄弟们分享,今天我就斗胆跟祁少借这位美女一次怎么样?”

另一少也跟着咋乎,“怎么能便宜你小子一个,咱们也参与参与,要不然掷骰子决定也行啊。”

雷向天是最后才到的,见包厢里气氛正浓,一眼就看到兔子女郎萧笑,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瞅了瞅祁勋爵那捉摸不定的阴深表情,径直往角落里像个木偶人一样杵着的萧笑走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拉了她一把,“赌什么赌,直接跟我,岂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