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生生吃了个闷亏,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压榨他。

安扬书房里的座机开通了国际长途,萧笑每回跟姐姐联系都会来这里蹭电话,要知道国际长途的费话可不低呀!

正和江山一同游欧洲的萧欢,她没出过远门,此时正在某个酒店的套房里闷着,习惯了一个人待着的她,加上什么也看不见,到哪儿又什么区别呢,所双大多数时间都只能无聊地呆在酒店里。

说起来,她和江山又不熟识,两人性格都不是主动的型,要擦出火花的可能性太低了。

好在江山担心她闷,每到一个国家,都会先带她到处走走,然后向她介绍一些风土人情,会说几国语言的他,算得上是个称职的旅伴和导游了

可萧欢有自知之明,没把萧笑想把她跟江山凑成一对的话放在心上,同时也感觉到江山刻意保持着的不亲不疏的距离,本就敏感自卑的她,又岂会缠着他,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独处,江山则四处去游览各国风光。

“姐,你们现在到哪了呢?好不好玩?”

“在水城威尼斯,去了叹息桥,还挺有意思的。”

“真的吗?姐,我也好想去啊!”

“哦,那以后姐再陪你来。”

萧欢并不怪萧笑的自作主张,她这个大包袱给妹妹带来太多麻烦了,能让她省心点也好。

“嗯,姐,那你好好玩,但是别忘了回家哦!对了,上次问你的事有没有帮我留意啊?”

“你是说江山?我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呀!”

“他有跟什么人频繁联系吗?打过电话给谁?都说过些什么?”

萧欢不清楚妹妹打听这些做什么,她眼睛看不见,实在做不了跟踪、偷听的这些事情。

萧笑跟姐姐通完电话,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免有些失望,找不到线索,还怎么证实江山跟祁无双有特别关系的呢!总之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人之间应该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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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宅每年的秋天都有个特别重要又沉重的日子,那就是祁董事长儿子跟儿媳的忌日。

出去独住的祁少到了这一天,也会乖乖地出现。

一大早,祁家上上下下都忙开了,佣人们都在为祭祀而准备着,人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地肃穆起来,为祁家服务多年的老人,都还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对祁家来说可怕的日子,老爷子痛失儿子儿媳,才五岁的小少爷一朝之间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本是天真可爱的孩童,已经知道失去亲人代表着什么,那之后,乖巧听话的小少爷开始性情大变,侍候他的那些佣人们没少受罪,而无双小姐就是那一年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祁无双如今越来越有当家作女主人的风范了,安排佣人把祭祀的准备工作做好,见祁勋爵回来,忙叮咛道:“小爵,爷爷在书房,你去看看他,别惹他不高兴。”

祁勋爵面无表情地往楼上走,要说心情会不好,谁能比他更甚?他这个样样不缺,人人艳羡的大少爷,不过是个没爹疼没爸爱的孤儿而已。

……

年轻的美妇换上美丽的盛装,要陪同丈夫去出席一场宴会,五岁的儿子总是爱粘着妈妈的,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家里。

“爵儿乖,听妈咪的话,让佣人姐姐陪你玩好不好?妈咪会早点回来给你讲故事的。”

“不要不要,你不让我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男孩有着精致的五官,留着可爱的齐眉蘑菇头,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肯定招女孩子喜欢。

美妇性格温婉,极疼这个宝贝儿子,只能吓唬他道:“不可以不听话哦,刚刚爷爷和爹地都吵架了,要是让他们不高兴,会打你屁屁。”

男孩小脸露出沉思状,好奇地问:“妈咪,爹地为什么要跟爷爷吵架呀?”

美妇却是苦笑了一下,并不作答,亲了儿子的脸蛋一下,柔声道:“妈咪去喽,你乖乖在家哟!”

不多时,高大英俊的男子阴着脸走下楼梯,看到男孩照旧伸手揉揉他的蘑菇头,叮咛道:“儿子,爹地跟妈咪出门了。”

男孩点点头,乖乖地挥手,道:“好,爹地再见,妈咪再见!”

如果知道那两声再见,是永不再见,他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离开,可他又岂能预料到,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听到双亲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的可怕事实,一场意外的车祸就让爹地妈咪和他阴阳相隔……

已经走进书房,祁勋爵看到背着手面对着窗子站着的老人,一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祁董事长回头对上孙子那定定的目光,不知想到什么,脚下竟是不由地退了一步

“爷爷,”祁勋爵没错过老人的异样,打破寂静开口道:“您今天还是不陪我去吗?”

祭拜父母的仪式先在宅子里进行,之后才去墓地,老人已经有好几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同去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祁董事长苍老的脸上浮上沉痛之色,伸手拍拍孙子的肩头,“爷爷已经走不动了,没办法陪你,到了坟前好好地叩头,别再让他们失望了。”

“是的,爷爷,我记下了。”

祁董事长转身走到书桌前,那里放着一张全家福,他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中的人,浑浊的双眼里闪动着难测的光。

望着老人的垂暮的样子,祁勋爵的双眼眯了起来,若不是偶然得知那个秘密,也许他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也会认为老人的表情是惦念和悲伤,可现在他却在心里发问:爷爷,您后悔吗?

黑色房车离开城区一路向郊外开去,墓地自然建在偏僻的山地上,这条路从他年幼起就已经很熟悉了。

有司机代劳,祁勋爵坐于车后,祁无双在旁边陪着,她即是祁家养女,那便得叫已经逝去的祁先生和夫人爸爸妈妈,祭祀也就有她的份。

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祁无双也知道不能揭这个话题,还记和当年,她被领养回来时,五岁小男孩对自己的防备,还有常常在夜里哭闹着找爹地妈咪,小小的他,的确让人心疼不已。

祁无双捏了捏他的手,冰凉得像是石头,便手指与他的相缠,靠在他的肩上,仰脸望着他那张俊美如刀削出来的五官,认真道:“小爵,以后每年这天,我都陪你来好不好?”

祁勋爵似是才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长而细密的眼帘缓缓地掀起,狭长的眸光对上她谨慎又信誓旦旦的神情,不由地轻挑了眉角,好笑道:“姐,你也姓祁吧!忘了我的父母也是你的吗?”

明明她在深情地暗示,可最后却总会被他诘问,似乎说什么做什么结果都是错,就因她弃了他五年吗?要知道离开并不是她的本意,那五年她也不好过,可却要被推到身上来,还偏偏不能辩白

祁无双垂下的眼眸里一时波涛滚滚,可她也谨记今天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否则她的下场定是被扔在荒山野岭无人问津。

一路无话,到了祁家买下的整片山头,帝王级别的风水墓地价值不菲,墓地的负责人早已经候了多时,见到祁家的车牌便立刻上前问候。

“祁先生,您来啦,咦,还有祁大小姐也在,您的电影演得真好……”

在墓地工作的人,一般都不能出现什么笑脸,于是在接待的时候表情总是显得很怪异。

祁勋爵在前面走,祁无双提着祭祀品跟在后面,一路走另僻出来的一条山道往上走。

到了祁家的那片山地,因为面积太大,于是显得两座墓碑更加孤伶伶的。

按规矩祭祀完,祁无双垂手立在一边,默默望着墓前站着的男子,穿一身黑色笔挺的西服,挺拔高大的背影已经多了成熟男子的气概,秋天微凉的风吹来,他落寞的样子和这片林地融于一体,寂远也深不可测。

“小爵,”等了许久,祁无双不得不开口道:“时间有点晚了,路上再耽搁一下,到家天都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祁勋爵并没有转身,只是挥手,语气略显僵硬道:“我留下,你要走就走吧!”

祁无双定住,声音含着颤音:“爵,你……”

祁勋爵大约也是察觉了自己的态度不好,从静思里恍过神来,回望祁无双变得青白的脸,讪讪了一下,“抱歉,原谅我的无心之举。”

无心?嗬,她二十一年来陪着的就是没心没肺的他吗?祁无双倒很想问他到底把心丢在哪儿了?否则她付出的一切,换来为何仅仅像是笑话?

市区,夜色降临,路边的小吃摊,某女在哀声叹息,打听到祁家今天什么日子后,就知道今天肯定跟踪无果,她很郁闷,想搞到那两只ooxx的照片怎么就这么难?非得摸进他们的卧室?

那个危险性有点高啊!要被揪住了,那她自己岂不是小命难保!?哎,要咋办才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