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珩,“你就没问题问我?”

她是不是忘了她上车来是干什么的?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她倒好,玩起了手机?

“恩?封总总算要告诉我了?”池晚锁了屏幕,笑眯眯地侧头看他,“说吧,我听着呢。侃”

那可是她付出代价换来的呢。

封以珩:“……”

他大概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了。

这种情况下,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处于下风。

显然,输赢已经出来了。

罢了。

也不是那么重要。

“雁城酒店。”他说。

看着他,眨了眨眼,还在等。

然而许久也不见他再继续说下去。

“没了?”

“没了。”

“……”

这算什么?

“封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池晚笑,“只有一个地点?时间呢?难不成我要天天去雁城酒店蹲点抓新闻?”

拜托!

刚才她在洗手间被……

结果就告诉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地点?

封以珩转头,看着她问:“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像!

“恩,总比没有的好,不是么?”得逞的封以珩心情比刚才好了一些,嘴角勾ccc起,“你至少比其他人多知道个地点。前妻,你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你妈妈不是教过你,人要学会知足。”

“……”

池晚双手慢慢地握了起来,要不是最后疼的还是自己的手,她一定狠狠地给他来一拳。

不带他这样欺负人的!

这不是吃准了她拿他没办法吗?

偏偏他说得还有理的样子,对,她真的比其他人多知道个地点呢!==#

真是醉了!

“呵呵。”池晚呵呵了他一下。

包包里还有包瓜子,池晚无聊地啃了起来。

算了,不指望他施舍了,雁城酒店就雁城酒店吧,大不了……她就真的去蹲点。

又不是没蹲过是吧!

他说得对,起码还知道未来一段时间,他最有可能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雁城酒店。

池晚不说话,车里就安静了下来,除了车内暖风呼呼地响之外,就只有她嗑瓜子的声音了。

咯嗒,咯嗒。

一粒一粒地,声音脆得封以珩忍不住,却又不得不忍。

心里着实好痒!

她一定是故意的!

这又是一次输赢比赛,但这一次,平局。

两人一直无言到到了池晚家楼下,她让他停在小区外便好。

下了车,对车里的人说:“小白的生日,你真的不来吗?”

“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我去?”

“我希望你来你就来?”池晚说,“我不希望你来你就不来?”

封以珩一听便笑了。

她总是能巧妙地将问题抛回来。

“回去休息吧。”

“恩,再见,封总小心开车。”

也不是虚伪的关心,但不见得有多真诚,非要说一个理由,那只是出于礼貌罢了。

池晚没有回头,也不去管他到底走了没有,一路走到底,径直上了楼。

封以珩坐在车里,看着楼道里亮起了灯,然后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出现在了五层。

开门,开灯,关门,安全抵达。

启动引擎。

手机振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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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妈,我很快回去。”

正准备开车,铃声却再次响了起来。

这铃声不是他的。

侧头一看,是池晚落在座位上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封以珩的眉峰紧皱在了一起。

这个号码他有极深的印象,是江承允的!

封以珩并不是绝对的过目不忘,但很多时候很多事物看一眼就能有极深的印象,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车窗还开着,他下意识地拿起池晚的手机准备意气用事地丢掉,可都准备放手了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

陌生号码。

这个认知,让他顿了一下。

这说明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要存他号码的意思,这个表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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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等江承允的电话响了一会儿挂断之后,他又翻起了池晚手机里的联系人,不一会儿翻到了自己的,脸稍稍黑了一下。

还真的改成“前夫”了,这个女人!

突然,他又忍住了。

算了。

他刚收手,方才响停了没多久的手机竟然又响了起来。

潜意识以为还是江承允的电话,正准备丢在一旁不去理,哪知瞥了一眼屏幕,显示的却是“廖医生”。

这三个字吸引了他的视线,并不准备不搭理。

如果是医生的电话,他必须接听看看,有关身体健康的事,肯定要注意,万一是找她有什么事呢?

“池小姐,”一接听,廖医生也没怀疑过电话那头的人,直接就说,“池夫人最近的病情有所好转,她对外界开始越来越有感知了!你最近要是不忙就多来陪陪她,说不定能起一些作用!”

封以珩停住。

池夫人?

他所能想到的有关的人,就只有池晚的母亲,这里指的池夫人难道不是她母亲?

病情好转是什么意思?

池晚的母亲不是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池小姐?”大概是没人回应,廖医生很奇怪地反问了一句。

“我是她丈夫。”封以珩出声。

他不确定这位廖医生是否知道他的存在,于是便说出自己的身份加以试探。

“啊,是先生?”

廖医生倒是知道池晚有个老公,她没有经常提起,但从她言语中能听出来,工作很忙,所以没有时间来看她母亲。

因为是私事,廖医生也没有问得很仔细。

“我姓封。”

“封先生,”廖医生并没有怀疑,毕竟他打的是池晚的私人号码,“那么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太太吧?”

“请说。”

“我知道你们家的处境,很困难,又有个孩子要养,可以帮的我们也都帮了,能不催我也就不催了。但钱的事真的不好再拖下去,池夫人在用的药剂不便宜,拖了这么久,你们看是不是……”

廖医生也是不好意思催,但这该缴的钱也拖了好一阵子了,知道她困难,医院帮忙填进去的钱已是不少。

封以珩皱起了眉头。

他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他已经调转车头,往那家曾经惹他起疑的医院开去。

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如今看来,并不是他想多了!

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但有一点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池晚瞒他的事,不止是小白和几年前的事!

这个女人,究竟还私自藏了多少的秘密?

“若是从前,我也就劝池小姐放弃了,在池夫人身上的用度实在是个无底洞,池小姐还年轻,没必要为了此……可眼看着池夫人有苏醒的迹象,这个时候放弃却是可惜了!”

廖医生,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具体事宜,到了再商议。”

“诶好,我还在值班,先生你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就好。”

“好。”

他正在接近一个真相!

开到一半,找不到手机的池晚用小白的手机给封以珩打了个电话,问自己手机是不是落在他车上了。

“在车上,你落在座位上了。”

“你现在在哪儿?附近吗?能不能麻烦你绕回来?”

“不行,我已经开出去了,这条是单行道,绕回去路很远。”

“……那好吧,没事啦。没人给我打电话吧?如果有人给我打电话,麻烦你告知我一声。”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大忙人,一晚上时间,应该不会有关系。

“知道了。”

……

到达医院,问到了廖医生的办公室。

“说实话,其实我是她前夫,她今天手机落在我车上了。我们最近关系不好,有什么事她也没和我说,太倔强了,从不跟我要钱。”封以珩半真半假地说道。

“啊……是这样……”廖医生一听,表示理解,并没有怀疑,“池小姐的确是倔强,这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怪不得这么多年也都只看到池小姐一人来,她真是有苦都一个人吞啊。”

“能不能先带我去看一下岳母?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行,没问题,你跟我来。”

封以珩跟着廖医生去到一间加护病房,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竟有些紧张。

躺在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池嫣?

他站到病床前,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是她!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廖医生没察觉到他的

异样,继续说:“池夫人最近情况好转,或许能成为我院植物人苏醒的第一例。”

植物人!

那么死了又是什么情况?

言清所查到的是,池嫣这个人已经死了,在法律上已经不存在,他肯定是看到了死亡证明才告诉他这个确切的消息。

而现在……

他竟然看到了活着的池嫣!

廖医生继续感叹说:“池小姐这些年苦啊,照顾池夫人用的花销也不知道多少了,为了维持池夫人的生命,一直在往里面砸钱。我们都知道,这池夫人对池小姐来说是很重要的家人,所幸现在,她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封以珩并不敢多问池嫣的事,怕廖医生起疑心。

他只能听着,听多少是多少,偶尔加以引导。

“廖医生,你刚才说得交钱了是么?你别催她,钱我来交,但这事你帮我保密,包括今天我来过的事实,她在跟我闹脾气。”

廖医生表示知道了,依照池晚的性格,那完全是有可能的。

“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我岳母需要用钱直接找我,但你别告诉她,如果她问起,你就说是匿名帮助,有人在做善事,让她心安。”

“诶!”廖医生收下,心里开始有些奇怪,看起来她先生对她挺好的,为什么事离就不提了,需要帮助的时候怎么不找他呢?

哎,或许就是因为太倔了!

看过池嫣后,他们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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