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弑夜看着字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至于那百里长风是何许人也,她还真不知道……抬头向着外围站在会场石台上的南宫月凡,稍稍使了使眼色。南宫月凡冲着月弑夜也点头回应。这才将百里长风放行。

见赌石落幕,众人唏嘘着散去。剩下欧阳家家主和欧阳郑桦,几乎是要抱头痛哭。他们想不透,好好的做好记号的灵石,怎么会被识破?害得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倒贴了六十万两,差点赔个倾家荡产……

那百里长风更加是叫苦连天。自己本来就是被欧阳郑桦唆使才会去月家挑衅,谁知道后来记号被毁。弄得自己负债累累,欠下了天文数字的债务,就是几辈子也还不清这些!

正在百里长风一会儿怨天尤人,一会儿自哀自怨的时候,去路突然被装扮成算命先生的南宫月凡和哑叔拦住。刚要原路逃回,却又被迎面而来的月弑夜和巧儿拦住。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是签了欠条吗?”百里长风警惕地抬手,手中已经聚集着战气。

“你签字有用吗?你能还上这上面的一个零头都不错了!”南宫月凡直接抬手将百里长风的衣襟揪住,手中使劲,直接无视百里长风的低微战气,反手将人掀翻在地。

四人成包围之势俯视着地上的百里长风,月弑夜首先发话道:“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你的主谋说出来!这个欠条我就不用你还了,如何?”

“这个……”百里长风还在犹豫。登时就被哑叔踩了一脚,直直落在了下身处,那狠戾的脚法,让南宫月凡看得都只冒冷汗。

百里长风更加是疼得一声哀嚎,脸色瞬间煞白!摆着手连连喊道:“我招!我招,为什么都招……饶命啊!”

月弑夜看见百里长风捂着那个尴尬的位置,自己也忍不住尴尬的咳嗽了两下。手圈成圈儿,掩饰的放在嘴边,瞥过眼去不想再看一眼。

“还不快说?”南宫月凡也是忍着那连带着传来的反应,冷声开口质问道。只是自己和冰心还是两人分工,一人抓百里长风的双手,一人抓百里长风的双脚。防止他乱动反抗,或者落跑。

哑叔见百里长风肯招了,才将自己的鞋底子抬起来。算是高抬贵脚了。却听见那百里长风还在狡辩道:“我是冤枉的……你们这样是滥用私刑!我要去月大人那里告你们,还要去诸葛大人那里告你们,还要去……”

“你看看这些,还打不打算告了?”月弑夜抬手递出两块先前没有被墨汁染黑的原石,在原石上面有清晰的几个白点。她直接将证据放在百里长风的面前,说完话,便眉头紧蹙,语气里满是烦躁和厌恶。

“这个……”百里长风又开始支支吾吾。

哑叔一瞪眼,抬脚又要往下踩。登时就把百里长风吓得脸色发绿,连声招认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欧阳家家主的儿子——欧阳郑桦为了报复月家在千度赌坊赢了他银子,就派我去月家挑衅闹事,想搓搓月家的威风……”

“那这些记号是谁帮你做的?”月弑夜扭头回来,用狠戾的目光紧盯着百里长风,紫瞳变换出一种深邃的颜色,让人看一眼便胆战心惊。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只是我的徒弟跟我说了这些暗号的意思,我不知道是谁给做的记号!”百里长风连连摆手,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半点没有了先前世外高人的模样。

哑叔又是一鼓眼,抬脚又要往他的下盘踩去。

当即便听到百里长风哭出来了,连哭带喊地说道:“你踩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救命啊!来人啊,爹啊,娘啊!……”

月弑夜见已经把人逼成这份上了,只好抬手让哑叔脚下留情……由冰心和哑叔一起,打算将这个百里长风带回了月府关押起来。

南宫月凡抬手对月弑夜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我也就回皇宫去了。”

月弑夜偏头去看南宫月凡,笑着说道:“你今天因为我,赚了不少吧?是不是也该分我一份?”

听闻月弑夜的话,南宫月凡迈出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趴下去!险险稳定住身形,僵硬的转身回头,望着月弑夜幽幽说道:“我的弑夜小姐,你到底是要有多财迷?我辛苦吆喝来的这两个钱跟你袋子里的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啊!”

“财不嫌多,你给多少我要多少!”月弑夜摊开手掌,纤细白嫩的十指在南宫月凡的眼前晃呀晃,几乎晃花了他的一双眸子。

心中恨不得立刻将这双柔若无骨地小手揣进怀中。只是这双小手的主人太过彪悍,动不动就能变换出幻形跟人拼命!情不得已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当即无奈地打开钱袋子,认命地掏出了几张十万两银票递进那双雪白的小手中。留恋地在掌心多抚摸一遍。

“碰着了,再给十万两……”月弑夜黑下脸来,沉声说话。紫瞳怒瞪着南宫月凡。似乎在警告他,弑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的大小姐……你的手就是金子做的也不用摸一下给十万吧?”南宫月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夸赞地后退了一步,仿佛要离开月弑夜多远的距离一样。

“碰着了,十万,不说第三遍……”月弑夜依旧伸着手,怒瞪着南宫月凡,紫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已经是发怒前的征兆。

南宫月凡点点头,认命地从口袋里拨了拨,抬手抽出了二十万两银票。递给月弑夜的时候,直接顺手将月弑夜揽入了怀中,紧紧拥抱了片刻。等感觉到月弑夜即将发怒出战气的时候,瞬间又远离开来,笑意盈盈地说道:“你说的,碰着了十万两,我给你二十万两,碰两次……”

言罢,也不给月弑夜追着打来的机会,几个纵身,用自己轻功功法,快速消失在了月弑夜的跟前。可惜这个时候哑叔和冰心已经将百里长风押送回了月府,也没有办法帮自己抓南宫月凡,竟然就让这个登徒子就这么跑了!

“可恶!”月弑夜的小拳头收紧,却捏住了那到手的六十万两银票,当即转怒为喜,巧笑颦颦地将银票收入怀中。

转身便回到了月府。那时候哑叔已经和冰心将人关进了月府的地牢。

月长书也听闻了月府有内奸之事,登时大怒。一掌便拍碎了身旁的茶桌,怒声吼道:“不论是月家的谁,只要查出来,必定严惩不贷!”也是,若是一个百年灵石鉴定世家就因为一个内奸毁于一旦,这是任何一个家主都不会容忍的事情。他们作为家主都身负着整个家主的重担。有时候甚至要牺牲许多自己的情感。变成人们眼中所谓的冷酷无情。

但是在某些不破坏家族利益的情况下,也不是非要墨守成规。像对待月弑夜今天的赌局,月长书便奋力一搏,但若是对待谋害月家利益的内奸,自然是无可饶恕。

当日,在月家,月弑夜被月长书在全家族的人面前连连夸赞。从天赋异禀到极致果敢。最后还号召大家一定要向月弑夜学习。

只是一番话,月家的子女亦或者夫人。没有几个人听进去了。就算没有再用不屑的眼神看月弑夜,也是眼神中充满着愤恨。让月弑夜从以往的招人鄙夷,到现在的招人妒忌,反正都是都是没有落下什么好。

只是稍稍有改善的便是月家家丁下人对月弑夜的看法。连冰心出门去跟别房的丫鬟洗菜、洗衣服的时候,都能被别的家丁丫鬟高看一眼。这让冰心回来跟月弑夜连连说道了一宿,兴奋得像是自己立了大功,赢了别人千万两银子似的。

“砰砰砰……”

“不好啦……不好啊!四小姐快开门,您今天抓回来的人死在牢里了!”有丫鬟来月弑夜的房前报信,狠命拍打整门扉。似乎不拍倒下去这门板子就誓不罢休一样。

月弑夜和冰心闻言都是一惊!今天才抓回来的人,还没有两个时辰,便死在了牢狱之中?当即便急匆匆地往月家大牢赶去。

等由那个丫鬟将月弑夜和冰心带到地牢。这里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月长书、大夫人、二夫人和几个好看热闹的子女,只是月慧夏的出现,让月弑夜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而那百里长风尸体已经僵硬,七窍流血,眼睛暴突,嘴唇发黑,嘴角还留着白色的泡沫。死前可能还因为剧烈的挣扎,双手、双脚都卷曲着,整个身子都躬成了虾米状,死状十分可怖。

“弑夜,此事你怎么样看?”云常怀那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扭头去问月弑夜的看法。

“我觉得,这件事……必定跟欧阳家有关!”月弑夜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差点就说此事必有蹊跷。想了想,还是正儿八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白天才审问出,他是受了欧阳郑桦的指示来月家挑衅生事,晚上就暴毙在月家……”

月弑夜没有将话说完,却已经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说得明明白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