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陌茹冷哼了一声嗤笑着说:“我说这个月弑夜干嘛非要将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带到祭祀宗庙,感情是饿了,想把这几只乌鸦拨皮拆骨地烤来吃啊!哈哈哈……”

闻言,几个找不到地方奚落月弑夜的小姐、少爷们,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井喷的出口!三言五语地开始数落起月弑夜来。

“姐姐说的是啊,我们先开始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月弑夜分明就是一个饥不择食的!真是丢了我们月家的脸面……”月傲雪租抓紧时间机会好好地熟络了一把,白眼翻得就像是要归西了一样。要多难看,还能更难看!

月弑夜依旧充耳不闻,好像在耳边不断响起来的只是一种融合与大自然的普通声音,根本没有办法引起她的一丝注意。脸上平静的表情,更加让一干人等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一个个都愤恨的瞪着她。

原本以为只是剥皮而已,没有想到到了后面,哑叔竟然还是开始真的给这些乌鸦剔肉下来!虽然说现场没有谁是信奉不杀生的,但是血腥的场面还是让不少人都感觉到头晕恶心。不少人都侧目遮眼,不敢继续看下去。

就连狠毒如柳千雁,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有些恶心地对月长书建议道:“老爷啊,这个月弑夜喜欢胡闹就让她到外面去胡闹,如今是大吉大利的喜庆好日子,竟然跑来触这个霉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听到柳千雁的话,月长书也觉得在理,便出言喝阻到:“弑夜,你这样是做什么?要是有什么不满的,我们可以回去再说!”

谁知,月弑夜还没有开口回答月长书的话,**师,一灿大师却抢先开口回答道:“这个就是家主有所不知了,几只乌鸦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一定要把它们的骨肉剃下来天葬,否则的话家宅也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大小姐这么做其实是在帮月家!你们都误会了大小姐了!”

一灿大师所说的天葬,便是一种虔诚的下葬方式。据说是将死者,或者死亡的动物尸体,完全分解开来,越细碎越好,最后放在可以被秃鹰等飞禽吞噬的地方。等着由这些飞禽吃下腹中。人们觉着,这样便可以让死者的灵魂随着**一起,被带去离着天堂最近的地方,得到永生。

而传说,天葬的尸体,只有被吃得越干净,才能被完整的带走。所以就怨不得哑叔对那两只乌鸦下次狠手。几乎是解剖了起来……

听到一灿大师如此说话,周遭之前还嬉笑冷落,怒斥谩骂的声音骤然停歇。每个人的脸上都青一阵白一阵。都不由地为自己是孤陋寡闻觉得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对月弑夜抱着偏见的几个长老,顿时对月弑夜的看法大为改变。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真是看走了眼!得罪了大小姐还请多有原谅啊……”

“是啊是啊,大小姐一向大仁大义,肯定不会跟我们斤斤计较的啊!哈哈……”

几个长老在一旁尴尬的开口。在鉴石堂的时候他们就是见识过月弑夜厉害的。虽然曾经就被月弑夜整得很惨,但是如今奚落没奚落对时机,很有可能给日后留下把柄。自然是要赶紧弥补。

可是对于二长老和三长老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月弑夜依旧云淡风轻。当真是叫大家见识了什么叫做荣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连月长书都不由地微微开始佩服。

要知道,能得到一灿法师的认可,那便等于是月家的最高荣誉了!那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求不来的福气。今日能够得到一灿法师的赞赏,月弑夜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除了开始佩服月弑夜的,还有很多人都认为她是走了狗屎运。

正当大家都还在计较着一点点的颜面得失的时候,忽地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哎呀!这个乌鸦肉,怎么,怎么会是黑的!”

随着一声惊呼,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纷纷朝着那只乌鸦看去。虽然在血腥的碎肉之下,有许多的白骨,但是骨头统统都是黑色的。不由地显得诡异而阴森。

一时间,现场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有什么奇怪的!乌骨鸡的骨头不就是黑色的吗?”柳千雁也是微微愣了一会儿,忽地开口解释着说道,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有种死不承认的精神。

其他几个夫人也是纷纷附和着柳千雁的说法,好像乌骨鸡的骨头是黑色的,乌鸦的骨头也该是黑色的似得。

月弑夜也不急着争辩什么,只是直接从冰心的手中接过一只寸许长的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插入了乌鸦的骨头之中。等到银针拔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所有侵染在乌鸦骨头中的银针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事实胜于雄辩,柳千雁、吴倚兰、王雅东、月陌茹、月傲雪和月安仁那些人都纷纷哑了。一个个都是像霜了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地看着那根银针。已经是无话可说。

“啊……这个是中毒!”

“是啊,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对两只乌鸦下毒,那之前在路上的乌雀自残,这么说来,十有**便是人故意为之,为了……”

有人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只是说道后面,目光不由地在柳千雁、吴倚兰、王雅东、月陌茹、月傲雪和月安仁那些人的身上流转。明眼人都知道,从一开始,便是这些人大力鼓吹着乌鸦自残这件事有么多的不吉利。后面还硬要说月弑夜是如何有辱祭祀宗庙,可谓是千方百计要让月弑夜将乌鸦带出去,不让大家看到眼前的证据。

“爹爹,既然这个乌鸦的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金蟾泣血的事情……”月弑夜半晌才幽幽开口,也没有立刻指明是怀疑的谁。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在雕刻了金蟾的上方。似乎是那里别有文章。

月长书闻言,眉宇紧锁起来,寒澈的双眸冷然地环视了一遍四周,心中已经隐约了有了些猜测。毕竟也是混迹于官场多年,什么伎俩没有见过。自然是能够将自己突然不适,道士不请自来,预言成真几件事情联系起来……

只是未看见月长书动作,月弑夜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个月长书心中是如何想的。要知道,自己从前便是在月府,一个不受待见的偏院子中,任由自己自生自灭的女儿。如今受到了重重的怀疑和误会,取舍之间,自己也不会知道这个月长书究竟是有何想法。

正当心中开始有了些七上八下,微微打鼓的时候。一灿大师微微躬了身子,在月长书的耳边轻声耳语道:“家主可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句话吗?后面一句就是小人作祟……要提防小人作祟啊,哈哈哈……”

一灿大师说道后面,忽地放声大笑,也没有再言其他,便领头走入了祭祀宗庙的内堂。似乎已经将自己置身事外,根本不打算再去多管闲事。这样的行径虽然让月弑夜和柳千雁、吴倚兰、王雅东、月陌茹、月傲雪和月安仁那些人都是有些不解,但是对于柳千雁、吴倚兰、王雅东、月陌茹、月傲雪和月安仁那些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老爷,我看吉时已到,不如我们先祭祀了祖宗,然后再来说这些不吉利的一些事情吧?”柳千雁插科打诨地开口说道。

吴倚兰也赶紧跟着岔开话题道:“是啊,老爷,今天我们出来的时间都已经不早了,要是还没有祭祀完成,回去也该要挨老祖宗骂了!”

“就是啊,姐姐们说的都在理,老爷,老爷?”王雅东本来还想跟着多劝几句,却发现月长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上看。

几个夫人当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最后的秘密便是在这个房梁之上,要是月长书现在就将房梁上的秘密弄下来,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吵什么吵?月府是祭祀宗庙,是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可以随意大声喧哗的吗?”月长书忽地不再昂着头看房梁,徒弟怒目圆睁地训斥起几个一直劝说自己进去大厅开始祭祀仪式的夫人。

要是换在平时,自然是不会有这么凶狠的态度,只是今天明显是有人在刻意为之。根本不可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顿时就然月长书变得暴怒异常。且不说这些刻意为之的人用心如何,且就说他们敢对自己下毒,那保不定往后就敢毒死自己!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是令人发指也令人心寒!

月长书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眼神犹如一阵寒风扫过自己的几个夫人,顿时让人们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抬手召唤了一声李总管,李总管便小跑着来到了月长书的跟前,按照月长书的吩咐,找来了一把长长的阶梯。

阶梯一直就到底房檐的位置。月长书顺着阶梯往上爬,到了屋檐的暗处,顿时被看见的一幕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