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予看着童小乐,眸光复杂。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开口,“皇后和严妃说的对,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不过母后的顾忌也在理,毕竟你现在怀着,皇、家、的子嗣。”

他不轻不重的咬着这几个字,语气里有一种旁人不明白的嘲讽,在童小乐僵硬的表情下,接着说道,“这样吧,朕就小惩大诫,罚你服侍严妃十天好了。”

月儿微窒,下意识的看着童小乐,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凌墨予说的人不是她似的,月儿忍不住开口道,“皇上,雅妃可能是差点伤到皇子,但并没有伤到严妃娘娘啊,为什么要去服侍严妃娘娘啊?”

严芷荷大怒,“皇上说话岂容你这个小宫女质疑,况且,她如果真的伤了皇子,本宫岂不是要背着害她流产的骂名?难道这还不算伤害吗?服侍本宫已是格外开恩了,你们有什么好争执的。”

元蓉看了看她,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向凌墨予求情道,“皇上,看在雅妃还怀着龙子的份上,不如这次就算了,毕竟她还是一宫娘娘,若降去做服侍人的活,将来小皇子出世,恐怕也要让那些奴才们瞧不起了。”

凌墨予顿了会,才淡淡开口,“雅妃,看在太后帮你求情的份上,只要你承认自己有错,朕可以饶过你。”

童小乐看了眼元蓉,真挚的说道,“太后,是臣妾不对,您爱护皇孙心切,臣妾还差点做了糊涂事,对不起。”

太后拧眉,蓦地心就一软,倒是见不得自己皇孙的娘难过,“算了算了,哀家也是从后宫里经历过的人,哀家明白,这次就算了。”

童小乐对她笑了笑,才转向凌墨予,“皇上,臣妾实在羞愧,愿意接受惩罚,就像严妃姐姐说的,这已是皇上开恩了,您一言九鼎,臣妾怎么可以让您说话不算话呢。”

月儿气急,拽着她怒道,“疯了,你疯啦雅妃,为什么啊这是,皇上不说道歉就没事了吗?你这是做什么啊?”

严芷荷掩唇笑了笑,真是意外的惊喜啊,“呵呵呵,皇上,既然雅妃妹妹都已经同意了,足见其忏悔之心啊,您当然要答应她啦,臣妾刚刚看月儿行为十分不规矩,对雅妃没大没小,肯定是雅妃没有管教好,确实需要臣妾多教导教导呢。”

凌墨予抿唇,“……好吧,雅妃坚持如此,朕也很欣慰,你们先退下吧。”

童小乐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心冷的一塌糊涂,没有谢恩也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太后啊,您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啊。”严芷荷嗷嗷叫起来,“您惩罚如此简单,她不但没有谢恩,还如此没有礼数,是该重新重惩啊。”

“行了你闭嘴吧。”元蓉责怪的睨了她一眼,“后宫就数你不消停,哀家觉得,你该被禁足几日,就清净了,如今雅妃怀有身孕,哀家的孙子最大,这十日你不准做的太过,若是让哀家知道,你对她不好,哀家就打你板子,明白吗?”

严芷荷被骂的一愣,“是,臣妾明白。”

凌墨予始终没有说话,复杂的看着童小乐离开的背影。

……

月儿不时的看着身边的童小乐,她表情淡然,似乎很好,可脸色却有些不正常的苍白,“雅妃,如果你不开心,就告诉我,不要憋着昂。”

童小乐仍是没有说话,又走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没什么,你不必担心。”

月儿想了想,嘟了嘟嘴,“原本你上次跑出了皇宫,我还觉得有些不舍,但现在却希望你那次别被皇上找到,或许,会过的比如今快乐。”

童小乐笑了笑,“放心吧,找个机会,我还是会出宫的。”

月儿有些不解,这皇子都要生了,如何出宫啊?“雅妃,你怎么能答应去贴身服侍严芷荷呢?这十日恐怕她不会让您好过了。”

童小乐扬唇,脸上的笑容很明艳,“你不是说希望我能逃出皇宫吗?我正在想让自己下决心呢。”

月儿挠挠头,不是很明白。

傍晚。

凌墨予的寝宫。

小金子端着代表各宫的牌子走了进来,“皇上,请您翻牌子。”

凌墨予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童小乐刚进宫的时候,第一次端着嫔妃牌子给他翻时的样子,将严妃的牌子放在最上面,其实,他早就发现了。

凌墨予重新低下头,边批着奏折,边淡淡问道,“有雅妃的牌子吗?”

小金子一愣,而后喜滋滋的开口道,“您忘了吗?是您说雅妃怀有身孕,先不要去她的宫里,皇上今日是要去雅妃的寝宫吗?”

凌墨予好笑的看着小金子开心的神色,将奏折放下,站起身,“恩,不用通知她了,朕现在就去。”

……

到了童小乐的寝宫。

凌墨予制止了小金子的通传,兀自走了进去。

月儿正在院子里帮童小乐熬药,看见凌墨予,惊了一下,“皇上,您怎么来啦?”

“朕来看看雅妃。”凌墨予皱眉看着面前的汤药,“这些是什么啊?”

“哦。”月儿看着汤药,解释道,“雅妃这几日身子有些虚,这些是太医院开的方子,说是让每天煎着喝呢。”

凌墨予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没有说话,直接抬步走了进去。

童小乐以为是月儿进来了,笑呵呵的走过去,看着是凌墨予,微微愣住,“皇上?”

凌墨予兀自坐到椅子上,笑道,“雅妃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朕还以为,雅妃看见朕宠幸别的妃子,都气的要去堕胎了,会很高兴朕来呢。”

他的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微微逗弄着童小乐。

童小乐抿唇,敛下眉眼,没有说话。

凌墨予站起身,桃花眼依旧勾人心魄,他眨了眨眼道,“乐儿对朕陌生了吗?怎么如此僵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