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路封了三天,凤歌便关了凤楼和祁言猫了三天,三天后凤歌随着祁言并一干随从一起回京。

凤歌从见到祁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身边有人,这样猛不丁儿的见到这么多侍卫,着实吓了凤歌一跳。她对身后策马的祁言道:“这些人平时都隐在暗处的吗?”

祁言回道:“并非,他们是在明处的,暗处自有暗处的人。”

“那,你睡觉的时候,那些暗处的人也会在旁边看着吗?”

祁言一笑,心中了然凤歌的意思,他道:“自然,暗卫么,不就是在暗处形影不离吗。”

“可是,你和那些妃子睡觉的时候,他们在身边,办事多不方便啊!”

祁言伸手敲凤歌的脑袋瓜儿,“你是民间待久了,思想也不纯洁了吧!看来我得多花些心思好好调教调教你!”

凤歌捂头,冲祁言一笑,不敢再多言。

二人不再说话,凤歌便偏着头看路边的风景。雪后的世界虽然清冷,却是亮堂堂的,让人心情舒畅。

凤歌突然听到祁言说话:“宋国国君有一个皇后和三个嫔妃。”

凤歌笑道:“你不就是宋国国君么!”

祁言道:“我虽是国君,但她们要嫁的是国君,并不是我。”

凤歌听懂了祁言话里的意思,他是在向她解释。凤歌一笑,看着路边的雪树道:“你有几个皇后几个妃,关我什么事,又何必对我解释!”

祁言抱紧了凤歌,身边荡着她身上的清香。

当初答应祁言一起回宫,凤歌就知道一定不会清闲,却没想到清闲的只有几天时间。

首先来找茬的,是后宫的一干佳丽。

凤歌自从回来起,便被祁言养在尚书房里,整日里御膳房的人忙进忙出,送进去的吃的比平时多了不知几倍。

祁言手下得力的太监主管多总管,平时都只有祁言才能使唤,自从凤歌来了之后,多总管开始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多总管会大半夜的起来召集全御膳房的人做一道稀疏平常但必须出新花样的菜,再比如,多总管会花费一整天时间满皇宫跑,就为了找掉落的一颗玉珠子。

多总管的一举一动,不说是否牵动着全部太监的心,反正牵动着整个后宫妃嫔的心。平时,只要看多总管入了那个宫就知道今夜是谁侍寝。可最近,多总管每日能进十个宫,每日做的事情也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终于,闲着无事不被召唤的妃子们怒了,决定拥着皇后娘娘那尊佛佛杀进上书房里,好好调教调教那个没有名分不知来历还将皇上迷的七荤八素的狐狸精。

众妃簇拥着久不出门的皇后娘娘来到尚书房兴师问罪的时候,凤歌正在逼着多总管吃她最喜欢的酥饼。

为什么逼多总管呢,因为凤歌没胆子逼祁言,所以只能将魔爪转移到多总管身上。

凤歌见那么多美人儿穿金戴银的进来,冲里面披奏折的祁言喊道:“你家里人过来了!”

众妃前前后后瞪了凤歌一个遍,随后进去给祁言请安。

祁言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扫了一眼花枝招展的众人,最后定睛在皇后易紫依身上,他道:“今日倒是齐全,什么事啊?”

易紫依还没有开口,其他嫔妃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告起状来。

凤歌听了一耳朵,左不过是些祁言被凤歌迷惑的事情。不过从她们嘴里说出来,还真感觉凤歌确实十恶不赦,确实妖媚惑主!

凤歌对身旁的多总管低声道:“你单听她们这样说,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狐狸精?”

多总管心中一颤,随后哭丧着脸道:“姑娘嗳,各位娘娘都在这儿呢,您这样问,不是要奴才的命嘛!”

凤歌挑眉,“你的意思是,碍于她们的面子,你不敢说实话?”

多总管垂首不语。

凤歌听多总管这样说,心里着实受用,她心情愉悦的拍了拍多总管的肩膀,开口道:“孺子可教也!日后我一定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哈!”

多总管顺应着凤歌,“谢姑娘!”

“歌儿。”

凤歌听到祁言叫她,冲多总管吐吐舌头慢慢走到祁言身边,她立在桌子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研磨。

祁言对易紫依开口道:“皇后同朕一起长大,可还记得歌儿?”

易紫依第一眼便认出了凤歌,她偷笑道:“怎会不记得,这不是当年你还是太子时,被先皇逼着相亲那时,身边的宫女吗!”

凤歌脸色一黑,打哈哈道:“易小姐说笑了,嘿嘿。”

易紫依道:“听说第五家后来……还好你没事。”

凤歌瞅着易紫依也没有说谎的样子,猜测着易风灭第五家的时候是在暗地里,没有让易紫依知道吧!这样想着,凤歌对易紫依也就不怎么排斥了。

“我从小就命大,算命的说我不吃不喝也能活到八十岁呢!”

闻言,易紫依会心一笑,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众妃见皇后不按套路来,也只好相互使眼色,怂恿一个胆子大的出来告状。

通常一堆人里面,总会有个食物链最底端的受气虫,他们往往充当着出头鸟的责任。而众妃中的这个人,是个贵人。

那贵人纠结了片刻,随后上前给祁言行了一个礼,缓缓开口道:“皇上,昨日臣妾去给太妃请安,遇上了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祁言还没开口,易紫依就道:“那就别说了,怪心烦的!”

闻言,凤歌对易紫依竖起了大拇指,恐怕也只有从小娇纵出来的富贵人家的小姐,才敢这样子驳斥一个人吧!

反正,凤歌是不敢。

那贵人瞬间噎住,脸色变幻莫测,着实讨人喜欢。不过,祁言作为一国之君,这群女人的夫君,他还是应该秉持着公平公正的态度的,只听祁言道:“既然是有关太妃的,那就说来听听罢。”

“是。”那贵人先是看了凤歌一眼,随后开口道:“我去的时候恰好听见太妃在问敬事房的太监事情,听到说起皇上,臣妾便多留了一个心。细细听去才晓得,原来太妃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皇上已经很久不入后宫了,故而召来太监主管问问。原本,这问问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谁成想,那太监着实不会说话,竟然在太妃面前嚼舌根,说了好些诋毁凤歌姑娘的话。太妃听了那太监的话之后,颇为生气,当时还想立刻来找皇上理论呢!还好当时臣妾上去安慰了太妃几句,可是臣妾人微言轻,太妃气虽消了,但她老人家还是让臣妾来皇上这里瞧瞧,可千万别像那太监说的那样子才好。”

凤歌扶着墨皱眉,听了这贵人这一大通,她虽然没听懂,但还是不禁不佩服这贵人的口才,当真是天花乱坠啊!

凤歌凑到一旁易紫依耳边,低声问道:“你作为后宫之主,有没有查过这些妃嫔的底细?”

易紫依不解,“这话什么意思?”

凤歌道:“我感觉,这贵人说话的本事,没个一两百年修炼不出来!她莫不是修炼成精的妖怪吧!”

易紫依知道这是凤歌的玩笑话,低手掩嘴轻咳一声,随后不经意间离凤歌远了几步。

祁言拿起多总管递上来的茶盏,淡淡开口道:“你口中的太监是谁?就妖言惑主搬弄是非这条罪,他也别想活了。”

那贵人愣住,半天也没有说出太监是谁来。

凤歌瞅着这一场宫斗大戏慢慢演变为一场闹剧,不禁开始佩服祁言这个皇帝和易紫依那个皇后来,有他俩在,这后宫啊,别想正常的宫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