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里一起开城门的人不由得讥讽起来:“你们两个不会是昨ye喝的酒,今儿个才吐了吧,这反应可真够慢的。”

那两个吐了半天的兵卒,指了指门前的东西,再吐起来。

里面的两个人一脸的不明所以,也慢悠悠的走过来,可是等到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动作如先前的两人一般,先是睁大眼睛,然后用力的揉眼睛,最后是跑到一边去吐了起来……

临安城城门前,先前叠成小山状的东西,却是昨夜失踪的十八个女子,这些女子不但个个被扒光了衣服,还人人身上有鞭打的痕迹,而且下身血迹斑斑,更可怕的是,她们的眼睛都被挖了,其状甚是恐怖。

十八家的家属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一时间各家找到自已的女儿,那叫一个凄惨,整个安陵城内,无人不掉泪,无人不伤心,一片悲恸。

夜溟昊一直没有离开刑部,在等候杜鸣他们搜查的消息,最后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了守门兵将的禀报。

一听说这些女子所死的惨状,夜溟昊的一张脸黑沉沉的好似乌云罩顶,立刻带着刑部的官员和宫中的侍卫赶到了城门口。

只见城门一侧,整齐的摆放着十八具尸体,此时的尸体已经穿戴完整了,十八家的人都给自家的女儿穿上了衣服,放在地上,然后盖上了白布。

宫中

苏映雪得到消息后,气得身子忍不住抖簌,这个丧心病狂的黑鹰,竟然做得出这样残狠的事情来,太可恨了。

“走,我们去看看。”

苏映雪领着龙腾和修罗等离开明月宫,命宫中的太监备了马车,立刻坐马车出宫门,前往临安城门前。

此时哭声闹声已经闹成了一团。

“皇上,你一定要抓到那些贼子,为我们的女儿报仇啊。”

夜溟昊望着这些哭喊成一片的百姓,心头的愤怒异常,她明知道,是黑鹰所为,可是眼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他们能做的事情,便是防止黑鹰再来侵犯这些待嫁的女儿家,他一边安抚十八家被害的家属,一面命令下去。

“但凡有女儿家的人家,立刻派兵保护起来。”

“是,皇上。”

兵部的尚书大人领命,正想离去,围观的人群之外,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正是从宫中赶了出来的苏映雪,苏映雪领着人进来,立刻唤住了那兵部的尚书:“尚书大人等一下。”

兵部尚书一看是皇后娘娘,赶紧恭身:“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夜溟昊身后的官员全都跪了下来:“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那些围观的百姓还想下跪,苏映雪却摆手:“好了,各位不必拜了,都起来吧。”

她走到尚书大人的身边,细声的叮咛了两句,兵部的尚书大人走了出去,苏映雪走到夜溟昊的身边,轻声的询问:“我听说那贼子的手法极其残忍,所以忍不住出宫来看看。”

苏映雪却走向了城门口,那里摆放着十八具的尸体,她想看看黑鹰究竟是如何残害这些女子的。

不过夜溟昊一看她伸手去掀白布,生怕她难受,赶紧的阻止“雪儿,还是不要看了。”

此时苏映雪的手已经掀起了白布,然后看到白布之下的女子脸上满是伤痕,甚至于眼睛都被人挖了,脸上黑洞洞的,黑血往外流,实在是难看。

不过苏映雪却十分的镇定,经历过很多怪异的事情,她已经淡然了,倒是城门前的百姓,看到皇后娘娘看那些尸体,除了怜悯心痛,并没有像寻常人那般又吐又怕的,不由得敬佩起来。

苏映雪放开手中的白布,望着十八家呆呆望着她的那些人,沉痛的说道。

“本宫明白各位心痛的感觉,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还是把人带回去安葬了吧,皇上和本宫一定会尽快抓住背后的贼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家属们都觉得皇后娘娘说得很对,人已经死了,再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相互搀扶着把死去的女子带了回去安葬。

城门口的人群很快分散了,夜溟昊站在城门前,看着苏映雪,伸手拉她一起上了马车。

“我送你回宫。”

苏映雪没有阻止他,歪靠在他的怀里,想到先前的画面,忍不住重重的叹气。

“还没有查到黑鹰的消息吗?”

夜溟昊摇头,“先前朕命令兵部尚书派兵去保护城中待嫁的闺秀,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让他在每个闺秀的房间里都点上了一种燃香,这种香的味道有些浓烈,如若今晚黑鹰再来抓这些女子,那么火龙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下落。”

马车里,夜溟昊伸手拥着苏映雪靠在自已的胸前,他知道雪儿此刻心中在自责,柔声安抚她。

“你别再责怪自已了,一切皆是天意,谁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苏映雪低低的叹息一声,夜溟昊将她送到了惜雪宫,便又去忙他的事了。

这一夜,夜溟昊没有回宫,苏映雪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夜里她却几次睡不着醒了过来,想到各种可能,每每都惊出一声冷汗。

待到天近亮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了,便在寝宫内和龙腾二人聊起了天,“龙腾,如今发生的事,都不是我们能料到的,尽快通知修罗,让他速速赶回南国。”

“我一会儿就飞信通知修罗。”

“好。”

她们刚停下,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龙腾望向苏映雪。

“有消息了。”

寝宫外,有脚步声停住了,太监的声音响起来:“禀皇后娘娘,庆王派人送信进宫来了,说今夜并没有任何一家的女子被掳走。”

本来苏映雪的一颗心全都绷了起来,听到最后一句,没有任何的女子被掳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龙腾也笑了望着苏映雪:“主子,别担心了,没事。”

不过她们两个人的心刚放下,外面的太监便又禀报:“不过出事的不是那些女子,而是小孩子。”

“什么?”

寝宫内,苏映雪怒吼,然后一道身影从内殿闪了出去,直奔门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禀报的小太监:“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回皇后娘娘的话,庆王派侍卫进宫来禀报,说女子没事,但出事的是小孩子,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

苏映雪一把提起那小太监的衣襟,眼神狠厉的喝起来。

太监抖簌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说道:“听说那些小孩子不过四五岁大,却被抓了起来,一个个的被下药害死了,把他们放在一只竹笼子里,然后挂在自家的门外。”

苏映雪一听真是气疯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黑鹰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才做得出来,不但杀人,还想出这种残忍的主意,竟然把小孩子放竹笼里挂在人家的门外,这根本就是雪上加箱,什么人家承受得了,只怕眼下临安城人人惊恐。

苏映雪眼睛都红了,一边想一边转身往里走去,龙腾自然也听到了外面太监的禀报,赶紧的侍候主子穿上衣服,然后给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两个人火速的出宫去了。

宫外,整个临安城拢上了一层凄惨,各处响起了悲恸,时不时的听到大街上有失声痛哭的声音。

街道边不时的看到一团人围在一户府弟门前。

苏映雪下了马车,领着龙腾,带着几名侍卫凑过去,便看到这围在一起的人家门前,真的挂着一个竹笼,清晰的看清笼中的孩子,此时一动也不动,盘腿屈曲在笼子里。

此时这孩子的亲人们已经相继的哭昏了过去,也没人去解吊在屋檐下的竹笼,那竹笼依旧挂在门前,风一吹,呜呜作响,顿时间围观的人觉得阴风阵阵,毛骨悚然,很快,那些人散开了,各自飞奔回家,一时间临安城就像一座死城。

偏偏今日的天气不太好,雾气重重的,天空一片阴沉,中午的时候,竟然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夜溟昊来的时候,苏映雪周身早就淋湿了,整个人也陷入了魔障一般,最后连夜溟昊抱她上马车竟然也不知道。

夜溟昊看到雪儿这样,鼻子酸酸的别提多心疼了,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然后把她送进宫中,亲自给她换了衣服,又命了御医过来,给她诊治。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再命令龙腾:“外面的事情不许再惊动皇后了。”

“是,奴婢知道了。”

。。。。。。。。。。。。。。。。。。。。。。。。。。。。。。。。。。。。。。。。。。。

两天后,夜溟昊接到了楚国传来的书信,是夜蝶舞派人送过来的,请皇兄派人去楣国助他们一臂之力,因为上官谨瑜刺杀永寿帝的时候再一次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还因此而受伤了。

现在楚国的永寿帝邪功越来越厉害,而且楚国的民众人人憎恨这皇帝,恨不得把他们给撵下台,所以现在他们去正好和上官谨瑜一起除掉了永寿帝,这样一来,楚国很快便可以收复了。

夜溟昊接到信后,立刻派太监前来惜雪宫接皇后娘娘过去。

他什么事都不会隐瞒着苏映雪,只是如今什么事都集中到了一起,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雪儿不但聪明,很多时候都会给他极好的点子,而且他知道若是他瞒着她什么事,定然会让她生气,所以凡事他都和她商量的。

苏映雪坐着软轿进了上书房,便见到上书房内夜溟昊凝着眉,正望着龙案之上的一封信,苏映雪一走过去,便被他抱坐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