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轩洗漱好后,便随傅昆走进了后院,但是傅昆并没有停在后院,而是带着羽轩又转进了后院左厢房侧边的一条卵石小道,原来左厢房后面还有一个庭院。

这庭院面积虽然不算大,但却清秀无比,左边用竹篱围出一块地,地上种满各种奇花异草,右边则有数十棵三人之高的桂花树,看来,这掌门夫人对桂花可是情有独钟啊。

“咳!咳!”

就在羽轩打量庭院之时,从庭院正面的木楼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

“你确定傅掌门不在?”

羽轩将嘴凑近傅昆的耳朵,然后轻声问了一句。

“放心吧!大伯大清早就下山去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羽轩一听,心中不禁一怔:“狂剑下山去了?他下山去干什麽?”

困惑归困惑,羽轩还是点了点头。

“大伯母!”

傅昆停突然停住脚步,冲着木楼大喊了一声。

“是昆儿吗?”

傅昆话音刚落,便从木楼之中飘出一个妇人的声音。

羽轩听到这声音后,不禁大吃一惊:“是她!”

“难道小兄弟认识夫人?”

“不!不!不!夫人的声音和晚辈的一个朋友相似几分罢了!”

羽轩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呢,夫人四百年没下山了,小兄弟怎会和夫人相识呢!”

“大伯母!昆儿带来一位朋友,这位朋友说能治愈大伯母的心病,不知大伯母。。。。”

傅昆和羽轩说完后,又对着木楼喊了一句。

这次妇人没有急着回他,顿时,整个庭院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楼孤房静空空,寒心垂扎却遇风,楼前桂花三百落,何时铃儿响叮咚?唉。。。!我这是思念成疾,就连万年灵物也化解不了,问世间还有什么能相治,罢了,昆儿,带他离去吧!”

沉默了一阵后,木楼里的妇人深叹一口,哀伤的回绝了傅昆的好意。

“这。。。。”

傅昆明白,她的心在铃儿坠崖之时便就死去了,除了让铃儿复活之外,根本别无他法,这下傅昆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傅昆为难之时,“哗!”羽轩打开扇子扇了几下,接着微微一笑:“小楼雅房随心空,寒心自酿终成风,蹬峰赏月瞻桂枝,自闻铃儿响叮咚!夫人这是心病,纵然有万年灵物,也是治标不治本,晚辈药方已开,夫人自己权衡吧,既然夫人不便,那我等就不打扰了!”

羽轩说完,转身便走,顷刻又将傅昆搞得一头雾水:“这。。。。”

“等等!!”

羽轩才走出三步,木楼里的夫人便喝住了他。

羽轩嘴角一歪,淡淡的笑了一个,因为他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

“吱。。。!”

稍过片刻,木楼的正门轻轻被推开,只见一个美艳妇人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大伯母,昆儿给你请安了!”

傅昆看到妇人后,激动得连忙跪了下去,要知道,这妇人可是三百多年没走出过这间小木楼了。

而羽轩则呆呆的站着,双眼直直的看着妇人,心中不停的赞道:“世间竟有这般美妇人,实在是太惊艳了!”

只见这妇人内穿一件粉色圆筒齐胸丝裙,外套一裘半透明淡绿薄纱,纤纤细腰上,一条浅蓝柔布轻揽,三千青丝盘凤傲余凤,那瘦到好处的瓜子脸上,一抹红唇黯然**,微挺的玲珑鼻更是撑起眉下一双秋波眼,让人唯一遗憾的是,因为太久不见阳光的原故,脸上的肤色难寻一丝血色,如果让她和傅铃儿站在一起,别人一定会反认为,她是女儿,傅铃儿才是娘。

“昆儿,起来吧!”

妇人轻轻说了一声,但双眼却直直打量着羽轩。

羽轩嘴角一歪,微微向妇人点了一下头。

“大伯母,这位就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刘羽轩!”

傅昆才站起来,便急切的向妇人介绍起来。

“刘公子!”

妇人也向羽轩点了点头,接着便对傅昆说道:“昆儿,我想和刘公子单独说几句话,你先退下吧!”

“这。。。。。”

看来今天让傅昆无言的事情还特别多,但是大伯母都开口了,这个大侄子还能怎么办。

“小兄弟,大伯母的病就全靠你了!”

傅昆拍拍羽轩的肩膀后,啧啧嘴,便无趣的离去了。

傅昆走后,妇人并没有和羽轩说话,而是走进了篱笆小园中,蹲下身,用手轻轻推开一株月季,将鼻子凑近躲在月季后面的兰花旁,享受的吸了一口气。

“哈哈!月季再常开,繁花再多,终究是花中俗粉,难抵一丝幽兰的雅气!”

羽轩站在妇人身后,看着这美人扑花的画面,忍不住有感而发。

“噢?是吗?那刘公子可认得此兰的品种?”

妇人听了羽轩的话后,便松开了手,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羽轩。

羽轩听罢,收了扇子,用扇骨推开月季,打量起后面的兰花来。

“果然是花中君子,香而不燥,幽而不悲!不过,晚辈见识孤陋,从未见过此类品种!”

“呵呵!不是你孤陋寡闻,就目前来看,此类兰花,全天下才有两株而已!”

“噢?难怪夫人每晚都来园中静纳暗香了,也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方能尽享这奇世花草的魅力!”

妇人身体微微一怔:“你竟敢监视我?”

“哗!”羽轩又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然后微微笑了一个:“在这仙剑门夫人是主,晚辈是客,晚辈哪敢监视夫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来过这里?”

“说来不怕夫人笑话,晚辈有一个怪癖,只要晚辈闻过的女人,就算她几天前碰过的东西,晚辈也能识得出来,方才晚辈从月季上闻到了许多味道,从浓度来看,近十日内,夫人几乎每晚都来这里赏兰取香!”

“噢?是吗?那公子岂不是天性风流啰!”

“哈哈哈!天性敢当,至于风流二字嘛,胜之有愧!”

妇人听后,弹起兰花指轻轻放在嘴边,嫣然一笑:“公子可愿随我到屋中浅泡一壶香茗,共论天下奇花异草?”

“能和夫人谈花论草,这是晚辈的荣幸。。。。。”

“公子慎言!那就随我来吧!”

妇人说完,便扭动着腰肢,迈着碎步,缓缓走出了小花园。

羽轩这才悔悟过来,方才自己那一句“谈花论草”,着实容易让人想歪,羽轩无奈的笑了一个,扇着扇子,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