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羽轩将独孤狼送走后,躺在地上的杨洛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兄弟,你这是要将他送往那里去啊?”

羽轩走到杨洛天跟前将他扶了起来:“这人说话不讨喜,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哈哈哈哈!”

杨洛天突然狂声大笑起来。

“杨堡主为何发笑?”

杨洛天拍拍羽轩的肩膀:“唉!我是笑我可笑,身边有着这么一位绝世高手都不知道,反而自以为是,丢人!丢人啊!”

“哗”

羽轩手腕一抖,将扇子打开,然后轻轻煽了几下:“杨堡主这就见外了,既然咱们一见如故视为知己,为知己者,不但能同饮杯中豪情,亦能肝胆照生死!”

“好,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我再客套的话反而显得见外了,如果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就算拼掉杨家堡所有的性命,老夫也绝不含糊!”

“哈哈哈!那晚辈先记住了,到时候杨堡主可不许赖帐哦!”

羽轩知道,杨洛天说的是真话,但是要是当场回绝他的话,反而让他难堪,所以只好敷衍他一下,殊不知,后来杨洛天确实帮了他不少忙。

独孤狼一走,后面的伏兵也即刻撤退,杨洛天招回虎妞和杨典,重新整顿了一下镖队,接着继续向青州出发。

由于马匹惊吓过度,再加上又损失了两匹快马,所以镖队的速度自然慢了不少,当他们到达猛虎镇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进入猛虎镇后,杨洛天带着镖队停在了一家客栈面前。

“客留香!”

羽轩念完客栈的名字后,不禁微微笑了一个。

“怎么?小兄弟不喜欢这家?是的话我们。。。”

“呵呵,堡主误会了,之前我和一位朋友来这里投宿过,所以看到客栈,晚辈顿时睹物思情!”

“噢?哈哈哈!我猜小兄弟这位朋友一定是位大美人!”

“哟!是杨大堡主啊!赶快里边请,里边请!”

这时跑堂的跑出来招呼道,从跑堂的话来看,杨洛天应该经常住这家客栈。

然而,就在杨洛天一干进入客栈时,从不远处的墙角站出来了三个身影。

其中一个粗声粗气的问道:“掌门,今天将你拉上马,点住你穴道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岂料,这边刚落,另一边立刻传来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你这只大脸猫,你直接问那小子是什么来路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说什么拉上马、点住穴的,你还嫌掌门不够丢脸吗?”

“奶奶的,你也好不到那里去,竟然说掌门丢脸!”

“我。。。。”

“好啦!都给我闭嘴!只要那小子不离开镖队,我们就没有机会,先找家客栈休息,明天跟到青州再做打算!”

从三人的对话上来看,应该是独孤狼和他的左右护法。

第二天一大早,杨洛天整理好镖队,马上就要出发,但是却看不到羽轩的踪影,而一个满脸笼统胡的陌生男子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

杨洛天虽然觉得这人眼熟眼熟的,但是就是说不上来,于是便嘀咕道:“这小兄弟是怎么了?为何到现在还不出来?”

“一三三,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赶快上马啊!”

这时,王奎突然冲着笼统胡喊道。

笼统胡一听,顿时啧了一下嘴:“晕!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王奎哈哈大笑:“你是傻瓜啊?你虽然变了模样,但是你衣服后面的一三三却没变啊!”

羽轩这才恍悟过来,只好无奈的笑了一个,一纵身,跳上了马背。

“我就说呢,怎么会有点眼熟,原来是小兄弟啊!你这般乔装又是为何?”

“呵呵,晚辈是孤儿,为了生计,以前在青州做了许多偷鸡摸狗的事,所以。。。。。”

“哈哈哈!明白了,老夫明白了!”

“出发!”

杨洛天说完后,立刻右手一挥,镖队又启程了。

其实羽轩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不让司徒家的人认出他。

今晚没有月亮,天黑之后夜色沉如墨,但是青州城内却灯火映天,街道上充满了小贩的吆喝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纷纷出来逛夜市,所以一点不显冷清。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轻缓的马蹄声,一对人马从青州北门走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位老者和笼统胡男子。

“小兄弟,回到家的感觉怎么样?”

杨洛天不禁向羽轩问道。

羽轩笑了一个,此刻他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过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杨堡主,天色已晚,是不是先找一家客栈休息一宿,说起客栈,我给你介绍。。。。”

“先把东西交付了再说,运镖的就怕东西搁在自己手上,夜长梦多,既然都到司徒世家大门口了,何必再多担待一晚上的风险呢!”

杨洛天说完,双腿夹了马腹一下,直向司徒世家走去了。

“现在是晚上,自己的乔装不易被看出来,而且镖队人数众多,所以。。。。”

羽轩想罢,也慌忙跟了上去。

当镖队停在司徒世家大门前时,杨洛天勒令所有人全部下马,接着自己先随司徒世家的家丁进去了。

“呵呵呵!杨镖师幸苦了。。。。”

随着一串笑声,南宫振和杨洛天从里面走了出来。

羽轩看到南宫振后,身体微微往后一退,躲在了喽罗的背后,他是怕南宫振把他认出来了。

“典儿,丫头!你们将箱子搬进来,其他人原地休息!”

杨洛天吩咐完后,又和南宫振进了司徒大宅。

“等等,我差点把他给忘记了!”

杨洛天突然停下来嘀咕了一句。

“谁?”

南宫振好奇的问道。

“呵呵,说来惭愧,这趟镖走得不是很顺,所幸有挚友相助,要不然,杨某就算死一百次也交不了这份差!”

“噢?竟有此事,那杨镖师何不将这位朋友喊进来小坐片刻呢?”

杨洛天点点头,接着便出去将羽轩拉了进来。

“这就是我所说的朋友了!”

杨洛天才将羽轩拉进来,便向南宫振介绍起来。

羽轩冲南宫振笑了一个,接着行了一个礼:“久闻南宫管家的威名,今日有缘得见,真是晚辈的荣幸!”

南宫振一听,身体顿时振了一下,羽轩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就算羽轩再怎么乔装,他岂又听不出他的声音。

但是南宫振没有点破,而是用手拍了拍羽轩的肩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不怎么会说话,进去后最好别说话,如果说错话,惹怒了老爷,谁都帮不了你!”

南宫振说完便转身带着羽轩和杨洛天向大厅走去了。

南宫振话中有话,羽轩岂又听不懂,他是怕羽轩一开口就被司徒啸人出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南宫振将杨洛天带进大厅时,虎妞和杨典也抬着箱子进来了。

羽轩进入大厅后,不禁死死的盯着坐在正中间的司徒啸,不过当他看着几天内好像老了百年的司徒啸时,他心中似乎又完全恨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何短短几日就苍老百年?二哥为何又和孤煞门扯上关系?这箱子里装的又是何物?”

此刻,羽轩心中的为什么似乎胜过了那股怨气。

“呵呵!为了司徒家的琐事,让几位远途跋涉,劳累了,劳累了!南宫管家,上茶!”

司徒啸吩咐完,南宫振即刻走到羽轩的跟前:“这位小兄弟刚才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你随我来!”

南宫振果然想得周到,他怕自己走后,没人帮羽轩圆场,所以先将他支出来。

然而,就在羽轩转身的一刹那,司徒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傲天!伯伯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南宫振将羽轩带到后院后,立刻紧紧的抱住了羽轩。

羽轩也紧紧抱着南宫振:“南宫伯伯,你身体还好吧?”

“好,南宫伯伯好着呢,不过你娘。。。”

羽轩立刻挣脱南宫振:“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从你离开司徒世家的那天起,你娘便一病不起,终日不进食,唉!”

“娘!”

羽轩听完后,立刻向上官芸芸的房间冲去了。

当羽轩站在上官芸芸的房门前时,他倾刻又彷徨起来,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不知何去何从,敲?还是不敲?

“咳!咳!”

就在羽轩犹豫的时候,突然从房内传来了一阵弱小的咳嗽声,从声音的力度来看,体力应该弱到了极点。

顿时,两串滚烫的泪珠从羽轩的眼中滚了出来,喉咙不禁呜咽了一声。

“谁啊?”

上官芸芸似乎听到了羽轩的呜咽声。

但是羽轩没有回她。

“天儿!是天儿!”

上官芸芸突然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向房门冲去。

这就是母亲的力量,这就是母性的爱,仅凭一声呜咽就能听出是自己的儿子。

当上官芸芸打开.房门时,羽轩早已哭成了泪人。

上官芸芸却异常的冷静,她扭头左右看了一下,最后一把将羽轩拉进房内,但当她关上门转过来时,早已泪流满面。

“娘,天儿不孝,让娘操心了!”

羽轩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上官芸芸冲上来一把将他搂住:“娘没事,娘好着呢,只是。。只是苦了你了!来,让娘看看瘦了没有!”

上官芸芸说完后,羽轩便将头抬了起来。

“呜呜呜!好好的孩子,几天不见,却。。却被折腾成这般样子,造孽啊!造孽啊!”

泪水滑过上官芸芸的脸庞,一滴一滴的打落在羽轩的脸上。

羽轩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慌忙站起来:“娘!你误会啦!”

羽轩说完,立刻伸手扯下贴上去的笼统胡,瞬间又还了一张美俊的容颜。

上官芸芸看后,不禁“噗哧”一声,破涕而笑:“你啊!就是改不掉这调皮的性子!来,给娘说说,你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上官芸芸看到羽轩后,好像什么病都没有了,看来孩子永远是娘心头上的一块肉,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

就在羽轩和上官芸芸寒暄之时,大厅内,杨洛天正打开着箱子,准备让司徒啸验收。

“哐”的一声,箱子被杨洛天打开了。

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杨洛天顿时吓得脸色灰白,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司徒啸则猛吸一口冷气,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