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夙莺急得大叫,她还是苏暮烟的时候,已经失去过一个贴心的婢女,至今明月丫头为她而惨死的惨景,还在她的恶梦中徘徊回放,而现在,她怎么能再让彩凤再有个什么闪失呢。

她已经对不起一个明月,她不要再对不起彩凤。

她们都是无辜的。

彩凤这丫头,放着平平安安的将军府不呆,当初却一意孤行,要陪她出嫁,难道这丫头不知道她这个什么将军府不受宠的小姐,所嫁的非一般的良人吗?根本就没有什么福气可跟着享受的,彩凤跟了她以后,除了不停的四处奔波之外,就是饱一顿饥一顿的风餐露宿流浪生涯,从没有过上一天的舒心好日子。

就这样,彩凤丫头还愿意跟着她,无怨无悔的,甚至挪出时间和精力来,还愿意帮她照顾傻儿。

此份情谊,不似姐妹,更比姐妹更情深似海。

教她怎不动容?教她如何能忍心,忍心看着彩凤丫头在自己面前受辱受苦。

“放开他们,赶快放开他们,否则的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骄躁狂乱地大骂,骂这些没人性的坏人。

“这位姑娘,想要我们放了他们,很容易的,这主动权完全就是在你和这位公子身上,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交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人当然我们会放的。”黑衣人再次威胁。

“莺姐姐,不要管我!你不要答应他们那什么狗屁要求,他们全不是好人。”彩凤再笨,也从这些人的口里隐约地知道,这些坏人所想要的东西,肯定是很重要很宝贝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大张齐鼓地来索取。

既是重要和宝贝的东西,那就不能随随便便地交给他们。

她虽懂的不多,可是,关于这点理儿,她还是想得过来的。

“找死!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结果,那押着彩凤拿刀架在彩凤脖子上的黑衣人一个恼火,那刀就往前进了一分,锋利的划出了一道血痕来。

在白皙的脖颈上,那道红艳的血痕,特别的惹眼,简直是触目心惊,隔得老远,一下子就刺痛了夙莺的眼。

“该死的,谁让你伤害她了?谁让你动刀子了?”夙莺像一匹失控的僵马,身形一晃就冲了出去,她体内本就流蹿着一股真气,再加上在神秘洞穴之内的修行,如今的她,已经不同往昔,遇上强大的对手,她可能打不过对方,或是吃亏,但是对付下面这一个小小的黑衣人,她就算拼不过也要拼。

因为事关她的姐妹,事关彩凤的安危,冲动之下的她,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后果,没时间去计较得失,只知道要救下彩凤。

快速移动的身影,就那么一晃,令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移动的,那人已然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啊”长臂一伸,夙莺愤怒之下一把用力捏住了黑衣人执刀的手,然后再一旋一转,那黑衣人就发出像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砰”的一声,本该架在彩凤脖子上的刀,就在这时,铿锵一声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胁迫傻儿和青竹的黑衣人,也同时向后倒退了两大步,前后“哇”的一声,退出两口老血来。

原来,在夙莺冲动冲出来的瞬间,眼尖的抚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索性就来了个将计就计,趁着夙莺制服押着彩凤的那名黑衣人时,抚月悄然狠厉出手,荡出一股罡气,直接隔空震麻了另外两名黑衣人执刀的手臂,手臂一阵巨麻,两个人就力不从心,更强大的罡气再一激荡,第二回直接震得两个连连后退,内力受损,吐出鲜血来。

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又快又狠。抚月完全没有给对方什么缓冲的时间,直接一招接一招地出手。

罡气无形无踪,但是聚集起来的力量,却是具有毁灭性的,被震倒和击中的两名黑衣人,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居然着了对方的道。

因为黑衣首领,也就是假掌柜的,他站在离抚月身边不过的位置,恰恰这个角度,让他看见了抚月的再一次对手,隐密而果决。

他……不得不说,这个人,真是他们最强大的劲敌!

连他自己,都打不过对方。

这个认知,在上一回追出来在半路上截杀而惨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继续采取明着对决的方式,而是胁迫了人质。

如今,却是没有想到,连胁迫人质也没有用。

青竹获救,第一个用内力挣断了绑着自己的粗绳,他一挣脱获得自由之后,就立马去给离自己不远的彩凤和傻儿松绑。

而为了护住他们的安全,夙莺也一步挡在了他们前面,捡起地上黑衣人丢掉的一把大刀,握在手里,与三名狼狈的黑衣人对峙。

“你们怎么样?都还好吗?”夙莺一边死死地用眼眼瞪着对面的黑衣人,一边急急向后询问。

青竹二话不说,解开了另外两个人手上的粗绳,三个都重获自由,形势大逆转。

“没事,我们都很好。”青竹仔细检查了另外两个人,所幸都没有受任何的外伤。

看来对方抓住他们,真的只是想用他们来胁迫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

“青竹你帮我护好他们两个,这一次,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了!”此时,夙莺与那三名黑衣人对峙着,实在不方便扭回头去照应彩凤和傻儿,只得吩咐青竹照看。

屋头除了那三个黑衣人之外,另外的方向,也还有虎虎耽耽的黑衣人蓄势待发,等待着他们主子的命令,准备发起下一轮的攻击。

“莺姑娘,放心吧,这一回我不会再失职了!”青竹振振有词地拍着胸脯打着保镖。

主子也来了,哼,现在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怕了。

“怎么样?这一回,你们死心了吗?”抚月斜斜地倚着楼廊,盯着那假掌柜的,笑得一派安然。

那黑衣首领嘴角抽搐,张了几张,估计是不甘心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的情势,都明摆在这儿呢。他们想占便宜,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有讨到。

人质没有了,他们还拿什么来胁迫?又拿什么来谈判交换他们想要的宝贝?

“那东西,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回去告诉你主子和上面的头儿,我们身上仅有的那一个,早就作为交换易物给你们了,得到了一个,你们还不满足,还想来抢?明抢抢不过,就来暗的,使阴谋诡计?你们这种人,我最瞧不起了!滚,赶紧给我滚!下次别让我碰上你们!”抚月不想当着傻儿和彩凤的面,大开杀界,否则的话,以他以前杀伐的性子,三番五次想要陷害他的人,早就已经没命活在这世上了。

抚月有心想要饶他们一命,只是,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平时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血腥日子,任务完不成,回去也不好过,黑衣首领一挥手,还有些不甘心。

手势一出,所有的黑衣人都得到了命令,迅速地围拢起来,形成包围之势,楼下的将四个人团团合伙围住,而楼上的,那黑衣首领自己对付,哦不,趁机拖住抚月。

他看出来,在这几个人里面,也就这个年轻人工夫最高,最深不可测,还有这年轻人身后长相丑陋的老太婆,他压根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楼上楼下的打成了一片,刀剑兵器相碰的声音,霹里叭啦地响着。

老婆婆立在一边,闲闲地旁观,她既没有出手相助,也没有横加阻挡。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这几个鼠辈,她认为,还不值得需要她有出手的时机,如若这两个年轻人连这几个鼠辈,都收拾不了的话,那么以后也甭用在江湖上面混了。

老婆婆的眼光很是独到,看人看事,心思剔透,一针见血。

三招之后,那黑衣首领,就已经不是抚月的对手,甘甘地落了下风。

而楼下的,打得热火朝天,夙莺并不擅近身搏斗,她体内的罡气,以及修习来的成果,也只适合远距离发挥,倒是青竹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要替场中的夙莺解围,一会儿又要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彩凤和傻儿,应付得有些狼狈。

黑衣首领死死地拖住了抚月,他打不过,他可以不硬上,但是,他就是要拖住对方,给下面的人,制造以还击和取胜的时机。

场下的黑衣人也看出来青竹的能力,有三个互相使了一个眼色,计从心来,迅速地将其围拢,然后逼至一个小角落,青竹一时难以脱身,自顾不暇。

而另外的黑衣人,则对付起了夙莺和彩凤傻儿等三人。

比起另外的大敌,这三个人显然更容易对付一些,尤其是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夙莺。

夙莺带着彩凤傻儿左挡右躲,好不疲累和狼狈,只是眼下,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解除这个危机。

趁着她旋身的一个空档,有一个黑衣人眼明手快,眼看一下子就抓住了傻儿的一只手臂,将其拖了过去。

“啊,姐姐,快救我!”傻儿挣脱不了,急急一声大呼,高喊救命。

夙莺脚下一个踉呛,险些一个不稳直接跌倒在地。

md,居然把傻儿给抓住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傻儿是傻子,但是,并不是真的一点危险的感知能力都没有,被活生生地抓住,让他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惧意来,此时他也知道害怕了,不管不顾地挣扎着。眼看挣扎无效,那黑衣人死活就是不放手,他一个狠心低头,急中生智地死死咬住对方抓住自己手臂的那一只大手。

“啊,疼死了!”这一回,又想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只不过是那个被咬的黑衣人声嘶力竭的嚎叫。

这傻儿,力气还真不小,死死地咬住了,就再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