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月对她如何?

答案自是,对她极好,好到她无以回报。

老婆婆明眼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二人定然是闹不愉快,她也不相劝,既有心结,就该及时解开才是,不然的话,不满越积越多,这不是好事儿。

“青竹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和莺姐说话呢?”彩凤身份却是不同,她见不得夙莺受青竹气,就多嘴问了一句。

谁料,青竹还真是偏激,关心则乱,冲着彩凤就无辜地吼道:“我怎么了?我这样和她说话有什么不对?你们每个人都只知道护着她,你们怎么不关心一下我家主子的安危,你们都平安归来,我家主子呢?我家主子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哪里生死逃亡,还下落不明呢?”

敢情,是担心他家主子一时偏激所以才失控。

彩凤能理解他的担忧,“青竹,没事儿的,你家主子是个大好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说好的,等处理完了这里的事后,我们还要一起去寻宝呢,你家主子不会忘记这个约定的。”

此时,再多安抚的话,,都无法打消青竹的不安和担忧。

夙莺心里不是味儿,面色微苦,“要不这样吧,你们留在这儿,一切听从老婆婆和沈大学士的安排,我现在就出去找人!”

唯今之计,只有她出去找人,才能安心。

就算是那人出了事遇害,她也要找到他的尸体,替他亲手手刃仇人!

夙莺说走就走,立马转身往来时的那个通道里面进,彩凤在后面急急劝阻,“莺姐,你可别冲动,不能做傻事。”

“莺丫头,去不得,这会儿城门口盘查得很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再等两天,要是两天之后,他们再不回来的话,我们再……”

老婆婆和彩凤的话都没有说完,夙莺已经听不进去半字,旋风一般离开。

“哎,这丫头性子真急!还真是风风火火说走就要走!居然也不带犹豫的。”老婆婆嗔怪道。

彩凤却是不依,狠狠瞪着青竹,“这下你高兴了吧?你把莺姐都气走了!她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受点什么伤,回头我一定把这笔帐算到你的头上!

青竹后悔莫及,悻悻如霜打过的茄子,“我怎么知道莺姑娘她……”

他怎知道,莺姑娘也会这般冲动,居然直接就冲了出去。

诚如彩凤所说,这莺姑娘万一在外头遇到点什么不测,这回头主子回来了,他可怎么向主子交待呢?恐怕请罪都不够,这莺姑娘可是主子的心头爱护之人。是主子宁愿自己流血受伤,也不愿意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人。

想想就觉得自己莽撞之下,好像惹下了一个大祸。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还气愤不平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主子什么也没说,你倒好,替你主子打抱不平起来了?青竹,我彩凤今天才总算把你这个人给看透认清了,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大好人,是个明事理的呢,这下看来,还不如我们家傻儿呢。”彩凤气急,恼怒之下口没遮拦。

青竹自知理亏,这件事的处理上面,他确是偏激冲动了些,因此也不吱声,就任彩凤指着他鼻子一顿数落。

“好了,彩凤丫头,现在骂他也于事无补,我们还是先消停些,安心等着他们回来吧!”老婆婆被吵得头疼不已,不得不出声打断。

“哼”彩凤决定坚决不理这青竹,今后一定要与这人划清界限。

掌柜在前头迎客,回头一瞧这老太婆居然自己从柴房里面跑出来了,眼皮一紧,还来不及阻止,那老太婆居然已经抬步迈出了月来客栈。

这人……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他将不解的目光投向紧跟在这老太婆后头追出来的店小二。

店小二亦不是普通的店小二,正是之前领着夙莺进柴房的那位。

只见那小二无奈摇头向他示意。

出了月来客栈,扮成老太婆的夙莺说实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该向哪个方向去寻抚月和轩辕澈。

从出事的地方到皇城,她是带着傻儿一路奔波过来的,途中她仔细留意,也未曾有那两人的丝毫线索。

而现在城门盘查严密,会不会他们已经摆脱了那些杀手,但是进不来皇城。

也不对,抚月乃修气之体,小小的城门,按说是难不倒他的。

左思右想,夙莺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来皇城秘密联络点。

凉风习习,带给她的不是舒适,却是煎熬和焦躁。

皇城热闹非凡,变连市集也变得拥堵,过往的马车和商人小贩络绎不绝,酒馆和茶楼里的生意更是火爆,街边很多小贩一边做生意一边议论着当今东凉的趣闻乐事。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揭榜的一个大夫,进宫去为皇帝陛下诊病,听说还是诊不出开不出药到病除的方子,陛下都病了这么久,听说好些时日都没能上朝处理政务呢。”

“可不是吗?这都卧病在床,还怎么上朝?”

其中一人的声音渐小,还机警地四望,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来,才敢继续,“我的一个亲戚在宫里当差,昨儿个出来采办物资,他偷偷地和我说,太子在满朝武大臣中呼声最高,很多大臣已经联名上折,国不可一日无主,都要求交当今太子暂代陛下处理朝中各大小政务,直至陛下身体康健。”

夙莺竖起耳朵,这太子,还真是会使好手段!

不过如此一来,那皇上的顽疾真的存在,真卧病在床?

代理执政,名义上是暂代,可是谁都知道,这严重到卧病在床的顽疾,定然是不好医治,康健之期遥遥无望,太子名为暂代,这期间一定会借机掌握更多的兵权和势力,这和登位还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太子党的算盘,打得可谓精!

……

“有人又来揭皇榜了!”

随着一声高呼,只见张贴皇榜的告示前,又有两名郎中打扮的医者揭下了皇榜。

“你们可是会给人治病的大夫?知道这皇榜上的告示都写了些什么吗?我告诉你们,这皇榜可不是好揭的,这揭了榜,就要跟官差进宫,然后面圣,给当今圣上诊病。”

守在皇榜前的官差,倒是十分的尽职尽责,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半分不敢怠慢。

“既揭了这皇榜,自然就有几分医术,没有把握,我们也不会来揭榜!”两名郎中倒是自信满满坦然应答。

官差斜眼扫向这两名郎中,衣衫整洁,中年汉子,皆留了小胡子,其中一人还拎着看起来有些年代的药箱子,有淡淡的药香,随风传过来。

“那行,既然胆量不小,那就随我们进宫去吧!”官差也不耽搁,立马就带这二位郎中进宫。

只不过,这官差却是在皇宫前与另外的宫人交接,紧接着,就有宫中的人领着他们在宫中穿行。

二位郎中,其中一人,刻意低垂了头走路,不过,在行进中,却是密切注意着宫中异常的一举一动。

小到每一个防守,每一个迎面撞见的宫人……

他们被带到一处偏殿停下,那座偏殿看起来,有些陈旧,按理说,堂堂的九五之尊,当今东凉的皇帝陛下不应该住在这般陈旧破落的偏殿才是。

心中警铃大作,二位郎中暗中互递眼色,可是谁也不敢在此时声张轻举妄动。

偏殿里,出来三四个带刀的侍卫,威猛高大,见了他们,直接就问道:“这两个就是揭了榜,进来为陛下诊病的郎中?怎么一进子进来两个?”

那宫人立马恭敬答道,“外面的官差送进来的时候就是两人,说是这为陛下诊病,一人不行,还非得要两个人都同去方可。”那宫人老实交宫外官差的话汇报。

“行了,那你们下去吧,这两人交给我们就行了”侍卫不耐烦地挥手,挥退了那宫人。

“这位小哥,我们是进来为陛下诊病的,可是如今,怎么不安排我们面圣呢?”

不对,这情形太不对!

侍卫斜眼扫过两位郎中,那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郎中,会看病是吧?”

“是,不会诊病怎么敢揭皇榜呢,这可是欺君大罪,小人不敢!”

“那好,会诊病就好。”只见那侍卫一连说了两次“好”,却听得两位郎中心惊胆寒。

“那跟我进来吧!”偏殿的门缓缓开启。

两位郎中并排而行,跟进偏殿。

哪知,才刚刚踏进偏殿,“砰”的一声,偏殿的殿门突然大力合上,危险扑面而来。

有利剑破空穿刺而来的声音,不好,有人想杀他们!还是在偏殿这种偏僻的地方。

幸好早有防备,拉着身旁之人,往侧边一躲,就已经避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手下运气,一团蓝光划过,击中那侍卫的胸口。

“啊”随即被撞飞到墙上。

反手一转,又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运气一弹,只见另外一名持剑要砍过来的侍卫,也被一股巨大的气流给震得手臂发麻,连长剑都拿不稳,摔在地上。

转眼之间,偏殿之中的这三个高手侍卫就已经被制住,但是没有被直接取走性命。

“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张贴皇榜四处为皇阿……皇帝陛下遍访名医吗?怎么名医揭了榜进得宫中来为陛下诊病,却被宫人带到偏殿,而你们居然想杀死揭榜的名医?”

怒声而斥,这三名高手侍卫哪里敢答,只缩着脑袋,艺不如人,有什么办法?

“说不说?是不是前面所有揭榜进宫来的名医,都被你们用这种相同的法子引到这偏殿来,都一一被你们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