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看,他们入住的就是这家客栈。”金多宝的手下一路将其引到了夙莺等人入住的客栈门前。

“咱们要不要进去?”手下试探地问道。

“不,先不进去,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在暗中观察有情况再说。”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一条也适合在泡妞上面。

“傻儿,你在哪呢?来,喝汤药了!”夙莺手端着刚刚从客栈的伙房处熬来的汤汁,正上楼找寻傻儿呢。

因为结魂灯已经寻到,现在只差另外一件上古法器回魂石床就可以立马为傻儿医治,所以,前两天,夙莺已经开始着手调理傻儿的身子。

她亲自熬的汤药,是以补身清火为主,温和的方子,旨在慢慢调理傻儿的身子,好让他以后医治的时候,能更硬朗些,挺得过来。

这会儿,这傻儿不知跑哪里去玩了?

“傻儿?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她端着汤碗,四处寻找。

“莺姐姐,怎么又没看见傻儿吗?”彩凤听见她的唤声,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这小子越来越皮了,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找不见人了!”夙莺焦急地答道,这药汁,一定要趁着温热的时候喝下去,效果才最好。

彩凤也帮着寻找,可是把客栈整个二楼全寻遍了,还是没有。

“莺姐姐别着急,肯定是跑楼下去玩儿了,走,咱们去楼下找吧!”彩凤也跟着急出一身的汗来。

这傻儿平时虽然有些爱贪玩,可是,他从来不会一个人跑得很远,大部分都是安静地呆在他们视线便可触及的范围之内,一个人安静地玩耍。

今日,倒有些寻常。

客栈外面街角的拐角处,三五个人团团将一个瘦小的男子给围住。

“喂,你叫什么名字?”金多宝用手捏起这小子尖细的下巴来,细细打量,可能因为饥一顿饱一顿的原因,这小子生得很是瘦小,比一般的男子看着都要弱,且目光带着呆滞,一看就知道是个傻儿。

“嘻嘻”这傻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手里只捏着一根纸糊的小风铃,迎着风不停地转悠,嘴里还喃喃念叨,“好玩,真好玩儿”。

在他的认知和世界里,只有好玩有趣的东西,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就是把这纸糊的小风铃给引到这儿来的,不知不觉就出了暂时入住的客栈大门而浑然未觉。

而拿着纸糊的小风铃去引诱这小子出来的,自然就是金多宝的手下。

“只知道玩,这小子还真是个傻子。”金多宝见自己问了几声,这小子都一副置之不理,只专心玩他手里的小风铃的痴傻模样,可惹恼了。

“少爷,您看,他就是个傻子,和我们探来的消息没有出漏。”

“看来,想多这小子嘴巴里打听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还真是指望不上!”一个傻儿,你能指望他给你提供什么讯息呢?

同时,夙莺和彩凤两人从二楼已经寻到了客栈的一楼。

那掌柜的在桌后,正在理帐,把算盘珠子那是敲得叫一个清脆响亮。

“掌柜的,问你一件事儿。”夙莺走过去,敲了敲那掌柜的台面。

这掌柜的听闻响声,才从算盘珠子里移起视线来,见了两位,热情地招呼,“二位客官,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吩咐或是需要?”

“不必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在这儿,有看见一个长得比较瘦小的青年男子,从这里出去吗?就是跟着我们一起来住店,长得最瘦的那个,他是傻儿,有点儿痴傻的那个?”她向掌柜仔细描述。

“你说的那个傻儿啊?”掌柜的似在慢慢回忆。

“对,就是傻儿,您有看见他从这儿跑出去玩吗?我们从楼上找下来,都没有找到人!也不他这一转眼的工夫,跑哪里去玩了。”夙莺急得直跺脚。

“我好像有看见他从这门口跑出去了!”掌柜的忽然答道。

“跑出去了?你为什么不替我们拦着他点呢?他那样子,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儿,这万一要是随便跑出去,在外面玩儿迷了路不知道回来或是被坏人拐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夙莺一气,就“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这掌柜的,也太不近人情。

跟着阻拦一下,然后在下面大喊一声,他们就在楼上,肯定能听得见,如此简单而已。

“我……我当时在整理帐簿呢,我哪里有想到那么多啊,何况人是你们的人,你们自己不注意,现在寻不到了,又跳出来找我的麻烦,是不是?我这客栈开起来,是开门做生意方便让客人住店的,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替客人看守傻儿的义务,要是客人的马匹和货物什么的,咱们可以帮着照应一二。”掌柜的如实答道,觉得自己被人呛,很是冤枉。

“什么?客人的马匹和货物?你这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傻儿还不如人家的马匹和货物?我告诉你,掌柜的,你今天可真是得把这话给我说清楚了,傻儿是有点痴傻,可是,再傻再痴,他好歹也是个人吧,他是个人,你怎么能不把他当人看待?跟什么马匹这种畜生相提交论,还和什么货物放在一起议论?你这典型的,就是狗眼看人低!”夙莺忍不住大声咆哮。

丢了傻儿,她这心里比谁都焦急上火呢,偏偏这掌柜的,也不太会说话,一来二去的,便触了她的逆鳞。

一句‘狗眼’,骂得掌柜气得要得内伤吐血。

“莺姐姐,你稍安勿燥,切莫着急,我看傻儿平时也不是特别贪玩的人,他定不会跑太远的,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好好找找,先找到傻儿再说,至于这掌柜的,甭和他一般见识。”彩凤不得不从旁劝说。

“傻儿当然也是要找的,可是,这掌柜的,太不是人,说出来的话,太叫人气愤难平!走,咱们先出去找傻儿要紧,等回头找到了傻儿,咱们就退房!就这种掌柜这种不负责任的客栈,不住也罢!”夙莺是气着了,长袖一甩,就冷着脸出了客栈。

彩凤紧跟其后,也出了客栈。

“什么人呐?真是的,一个傻儿,也值是这般兴师动众的?真是可笑,全都疯了傻了不成!”掌柜的被骂又被呛,十分不爽,当着夙莺的面,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这夙莺和彩凤一走,他就低声在那里愤愤不平起来。

恰恰抚月和青竹在楼上听见下面的动静,正下楼来想探个究竟,很不巧的,耳力绝佳的二人,一下子就听见了这掌柜嘴里的辱骂和嘲讽。

“掌柜的,你小声嘀咕什么呢?”青竹见不过,一跃而下,立在掌柜的台面前,身形高大的他,一下子就压得那低矮一截的掌柜透不过气,只感觉沉重的压抑感。

掌柜的当然知道,他们这是一伙来的。

说了外面那两位姑娘的坏话,他自然心虚。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因为他笃定自己刚才已经很小心,是在‘碎碎念’,如此小的声音,也不至于会让这两个刚从楼上下楼梯的男子听见。

“没说什么,两位客官,掌柜我在这里算帐呢,有一笔,算来算去,似乎怎么都算不对。”掌柜的赶紧不着痕迹地替自己寻了个理由。

“算帐?你刚刚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什么,真的是在算帐吗?”青竹嘴角浮起一丝嘲讽,这掌柜的,自欺欺人的本事,还真的是高,居然敢睁着眼睛当着他们的面说瞎话。

掌柜的,如此被一吓,脸色煞白。

“别以为你刚才念叨咒骂的是什么,我没有听见,告诉你们,我们这些习武之人,耳力非一般的惊人,刚才在下楼梯的时候,就已经把你那些念叨出口的混帐话全给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你现在还要不要我重述一遍给你遍,看看你这张狗嘴里,都吐了什么牙出来?”青竹一反常态,伶利牙齿,讽得那掌柜的,无言以对,尴尬低头。

“开门做生意的,嘴巴怎么着,也得放干净点,悠着点儿说话,如若你还这样死性不改,试必无形中就得罪了不少前来投宿的客官,最严重的话,因此而会招来杀身之祸,也就我们这群人宽容大度,不屑与你这小人一般计较,若是换作脾气粗蛮暴燥之辈,你且看看,你这小小的客栈还要不要开了?不一把火给你烧了或是将你客栈里所有的东西全给砸个稀巴烂,这都算轻的!”

青竹语含威压,反正吓死人不偿命,这嘴巴缺德脑子少根筋的掌柜,就得好好削削他的锐气。

“是,是我错了!是我嘴巴太毒,不该在背后偷偷说人是非,诅咒人的,是我的错!两位客官,请你们高抬贵手,不与在下一般计较才是!小的是个粗人,不太懂那些礼仪人情,是小的怠慢了几位,这样吧,几位客官在敝店的住宿费,到时结帐的时候,我给你们打个折如何?权当是赔罪了!”掌柜的一见不对,赶紧低头俯低作小。

先前霸道强势的语气,也一改,变得谦恭温和。

“哼?打个折?爷们也不缺这点儿银子花,你还是存着点儿,将来好给自己存足了棺材本儿吧?”青竹毒舌起来,毒死人不偿命,连这掌柜的‘棺材本’都给提出来,由此可见,他对这掌柜的态度十分地恼火。

抚月整个过程里,就斜眼扫着,默不作声,权当是纵容青竹的所作所为,这掌柜的欠收拾!

“行了,要事要紧,我们也跟着出去寻傻儿吧!”见数落得差不多,也消了气,抚月这才提及正事。

“走,主子,咱们这就寻人去!”青竹自然也知道寻这傻儿的事,高于一切。

两人拔足,便跑出了客栈。

这一回,掌柜的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吓得再也不敢在背后偷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真不能在背后说别人的是非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