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东西,死者的最后状态,全部给你破坏干净,不管你有多么大的理由,都是一个妨碍办事的罪名,来人,锁上。”老者面sè一沉,丝毫不理会裁缝的哀告,低声的喝了出来。

怪不得老者生气,官府查办一个凶杀重案,还不是靠着死者身上的一些蛛丝马迹,来判断凶手到底是如何的杀掉人,又如何的逃避捕拿,是不是有什么好的线索,都得从死者的身上来,经过裁缝这么一弄,基本上就断了所有的可能。

说话间,就有一个差丁走了过来,沉重的铜锁链往裁缝头顶的抛,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正正将裁缝套在里面,这一手差丁玩的极其熟练,就是飞刺去拿着这个锁链,也一定玩不出这么jing彩的花样。

裁缝垂头丧气的被强拖着站到一边,心里不知道暗叫了多少句倒霉,而老者在料理了裁缝之后,显然还不满意,又指着仅仅的两个嫌疑,一个是飞刺,一个是瘦削汉子喝了声,“都锁了,带回去吧。”

于是,连那个裁缝在内,包括飞刺和瘦削汉子,都被铜锁链套住,也就是顾忌到还在这里呆些ri子,飞刺才这样的忍气吞声,否则以飞刺的本领,差丁的本领是不错,也有那么几个人,但如何又困得住飞刺呢?

没多久,众人便被带到了老者的官厅所在,说是官厅,其实就是宽大一些的房子,大约和飞刺的算命馆差不多,里面站了一些差丁,见老者领着众人走了回来,问候了两句,就赶紧地分别站好,各自喝了起来。

这喝堂的声音,倒是自古以来都差不多,飞刺听着有些熟悉,瞧着也觉得亲切,之前根本想到,在商朝末年的时候,就具有了这样厉害的场所,怪不得朝歌城这么多,真正的乱民却是不多,估计就些效率极高的官厅存在的缘故。

“你们两个,自自己报上名来,一个一个的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何冤屈?”裁缝也就罢了,罪名差不多定下,再如何的愤懑也就这样,可飞刺和瘦削汉子,脸上像是写满了不甘心和冤枉的神情。

这老者坐到了官厅中的主位,一身的威严又增加了不少,只是这样随便的瞧了过来,就让飞刺的心里有些发悚,正震惊莫名之时,老者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飞刺哪里有什么心理准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那瘦削汉子,显然是料到了这个场面,将所有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听到老者问了出来,连忙的一躬身,行了一礼之后,这才将经过情形详细的说了出来。

之前的描述,并没有扭曲的地方,而是基本上贴近了事情,仅仅将大汉的故意找麻烦说成了只是来想算算命而已,而瘦削汉子自己,肯定也不会承认是自己雇佣大汉,只是说出于义愤,这才站出来指责飞刺。

老者听完瘦削汉子的话,老者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接着让飞刺将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了一回,顶着姜子牙面目的飞刺,自然不可能报出自己的真正名字,也不便将姜子牙这个大号说出,只是说了个姜尚的别称,算是敷衍过去。

“嘿嘿,你们两个,各有各的道理,一个呢,热心助人,一个呢,生意开张,好像都和这个死者没有关系,在场人中间,除了你们俩,就只有这个裁缝啊,那裁缝呢就一定是凶手了啊。”看着老者一副郑重其事,又是那样认真的做法,大家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一通不伦不类的话后,却得出一个这样糊涂的答案。

恢复过来的飞刺本来还预备了许多的分辨话语,而瘦削汉子,也是不知道准备了多少的托辞,哪里料得这样的形势急转,一个个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裁缝更是吓得身子发抖,已经发软的双脚越发的无力,正准备挣扎着爬起来的他,听到老者这样斩钉截铁的推断之后,只有非常合作的将身体往地上一趴,等着差丁上前拖出去砍头。

官厅的权力是非常大的,这种人命案子,都不需要报告上级,由老者这样的人就可以直接决定,裁缝显然是知道这个规矩,被老者下了断语,裁缝看来不作活命的打算。

“不过呢,一个小小的裁缝,如何拥有这样强大的实力,将一个成年的壮汉,杀于无形之中,就有些令人寻味了,你等还不退下,关门,放狗。”老者声音虽低,但大家全都听得清楚,就在飞刺、瘦削汉子和裁缝还没有明白过来时,那些差丁一哄而散,只留着老者和三人对坐。

飞刺只觉得心里不妙,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只感觉生种强烈的威机从心灵深处涌了上来,不由自主用力一挣,将一身的沉重铜锁链就这样的挣脱,身子一纵,飞身上墙,紧紧的贴到了上面。

杂乱连绵的声音,从外面差不多是一下子就涌了过来,一大群黑影,从屋子的后面冲进,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一番,就朝着地上还傻傻站着的两人奔去,居然是好强壮的一群野狗。

这些野狗配合得十分的jing妙,一古脑的冲进来,并没有胡乱散开,而是在扫视屋子的之后,就分成了两股,按照瘦削汉子和裁缝的个头,瘦削汉子有十多只野狗,裁缝那边有二十多只野狗,就这样的一人分到一股野狗冲击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那瘦削汉子,而是躲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的裁缝,看到野狗真的冲了进来,哪里还敢在地上不动弹,一骨碌爬了起来,动作比谁都快,转眼就和飞刺一样,也纵到了墙上,和飞刺一般的紧紧贴在上面。

当然,裁缝的姿势并没有飞刺这样好看,飞刺可是一只手扣进了墙壁里面,就这样吊在墙壁说,而裁缝呢,不过是四手四脚的都吸在了上面,唯恐这样还不够,连脸都贴到了墙上,和个爬壁虎差不了多少。

还是瘦削汉子相对实在一些,没有和到了墙壁上的两个人一样,对于冲到面前的合二为一的野狗视而不见,任凭其快速的插了过来,分成左右两边,团团围住。

不等野狗们攻击上来,瘦削汉子口中嘟哝,念念有词,一阵黑烟从其身上冒了出来,将身体全部罩住,转眼间,瘦削汉子的原处,忽然冒出一个偌大的大水牛来。

那水牛全身乌黑,膘肥体壮,牛头上一对尖角明晃晃的,不管好歹,对着冲上来的野狗就是一通乱撞,这一双牛角到处,只要挨着碰上,野狗们就是翻滚着掉了出去,惨叫连连,更不用说那些被牛角直接顶到肚子上面的,当肠开膛破肚,死于非命。

不过,这些野狗被人用肉喂得凶狠无比,一时落了下风,却也不肯后退。

大水牛斗得xing起,见这些野狗兀自不肯后退,忽然停住,一个懒牛打滚,来了个牛滚,在这屋子里滚过来又滚过去有两个来回之后,再也没有一只野狗能够站得起来,甚至许多野狗都已经在大水牛的强力滚压之下,丢掉了狗命。

仍不罢休的大水牛,很快将目标锁定了老者,不过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处于暴露状态的大水牛,没有立即的发动攻击,仅仅只是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瞧着老者。

‘啪啪啪’,掌声从一直坐着不动的老者那里响了起来,亲眼见到大水牛的厉害,老者不但没有害怕惊慌,反而流露出了然的神sè,自然,对于狠狠瞪视过来的大水牛,还有满地死伤惨重的野狗,老者只当是从没有瞧见。

“好厉害啊,成年成jing的妖怪,老牛jing一个,杀起野狗来一点也不手软,若不是被这些野狗逼得无奈,强大的牛jing老爷,也不会这样快的现出原形吧。”老者哈哈大笑,为自己将大水牛逼了出来而感到欣慰,不过老者没有考虑的是,这样凶狠的大水牛就在眼前,他自己又如何的应付。

难不成,还想依靠已经失败的野狗们不成?飞刺的心里,也生起这个疑问之时,就见那紧贴在墙壁上,像个爬壁一般的裁缝,趁着大水牛的jing神,完全被老者的笑声吸引,忽然的离开了原处,身子高高的纵起,朝着大水牛扑了过去。

裁缝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把闪着青光的宝剑,就那样的举了起来,对准了大水牛的脑袋,一剑就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