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扯了吧,这样也行。”刺头傻了一会,回神过来,缓缓的靠近倒霉的眼镜王蛇,凝神戒备。

只要稍有异动,刺头的宝剑就会及时出鞘,将眼镜王蛇斩成蛇羹。

不过似乎刺头过于的谨慎,不但靠近之后,眼镜王蛇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是连戳了好几下,那眼镜王蛇还是没有动弹。

麻着胆子,伸手掐住眼镜王蛇的七寸,刺头提蛇在手,甩了两甩,仍无异样,刺头有些好笑的确认,这么大一条的眼镜王蛇,确实被自己用木弓砸死。

“起来了,吃好东西了啊。”重新的拾起木弓,这东西倒结实,击毙眼镜王蛇后,竟然没有丝毫破损,一路冲了回去,远远的看着姒己和肥鼠仍然睡得正香,大呼小叫的吼了起来。

“什么啊,这样打搅人休息?!”姒己睡得迷迷糊糊,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勉强揉了揉眼睛,不及看清楚兴奋的刺头手中提的玩意,随口问道。

刺头还不及回答,那肥鼠天xing喜食蛇类,一个纵扑,急冲过来,嘴巴一张,咬住眼镜王蛇的脑袋,就拖了过去,钻到姒己的身后,打算美美的吃上一顿。

“啊,蛇!!!”看着小半个脑袋在肥鼠的口中,那滑溜溜的身体,随着肥鼠的移动一荡一荡的,姒己心里直发毛。

“是啊,就是蛇,好吃的东西,你看看肥鼠这家伙,想吃独食呢。”刺头笑笑走了过来,昨天看着姒己清洗满是血污的兔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刺头还真以为,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习惯了茹毛饮血,不惧任何的野物呢。

女子怕蛇,古今都一样。刺头摇了摇头,劈手就将眼镜王蛇从肥鼠的口中夺过,并骂道:“瞎抢什么,这不弄熟了,哪里有什么好吃的?”

那肥鼠也是喜爱得厉害,蛇身是被刺头夺过不错,那入口的蛇头,竟是死活不肯放松,刺头一个用力之下,生生的扯断了眼镜王蛇,大半个蛇头,肥鼠吱吱的嚼了几下,尽数吞尽肚子里面。

“真没出息。”刺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骂了一句,自顾自的拎着剩余的蛇身,走到水潭边耐心的清洗干净,并将蛇皮退掉,找到昨天烤肉的棍子,把蛇肉在上面缠了几圈,生火便烤了起来。

不是刺头愿意做这种琐碎的事情,连清洗蛇身也包着做了,可在场的人,包括姒己,算上肥鼠,一个是仍避得远远的,战战兢兢的瞧着这里,一个是只知坐地等吃,根本就指望不上帮忙的,刺头也只有亲自动手。

还算好的是,这蛇肉没烤一会,香气飘散开来,姒己畏惧害怕的眼神,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早起后尚未进食的饥饿感觉,迅速战胜了恐惧感,身子更是一点点的移动,靠近了过来。

肥鼠就更加不用说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挨着刺头的脚跟,学着双腿盘坐,前面的两只小爪子举了起来,只等着蛇肉烤好的那一刻,便要向刺头讨要。

“等我试试熟了没有。”刺头自语了一句,也不管那蛇肉尚烫得吓人,伸手撕下一条白中带黄的蛇肉,往嘴巴里面送进。

“嗯,美味,真是上品美味,还是那句话,少了点盐巴,味道差了一些。”刺头闭着眼睛,陶醉在蛇肉的可口中。

与此同时,‘咕嘟、咕嘟’,尽是吞口水的声音,在刺头的耳朵边上响起,两个馋得要命的家伙,口水不住的流出来,吞下去。

“好啦,这就是啊,蛇肉鲜嫩无比,烤起来吃的味道,和昨天的野兔大有不同。”刺头还想要卖弄一番,回应的却是不耐烦的目光,哪里还有说下去的可能,只得取下蛇肉,分成均等的三份,各自埋头吃了起来。

“完了,好像忘记洗脸了。”正回味着最后一口蛇肉的刺头,险些没有被姒己突然一句噎死,瞧着提着肥鼠,如着火一般冲向了水潭边的姒己彻底无语。

“哎,我的大小姐,用完了早餐,玉驾能不能起行?”刺头瞧着姒己将肥鼠直接丢进水里的果决,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就算肥鼠的家是在这里面,也不用这样粗鲁的对待一个小水貂啊。

一清早最适合出出行的时光,眼看着就要过去,刺头虽说是不愿意这么着急的赶路,但一想起此地距离冀州不知道有几千里路程,头就疼得厉害,无可奈何的担当了恶人的角sè,催促姒己。

刺头有时候都真怀疑,姒己的话是不是真的,一个大姑娘家,即使有上千的奴隶保护,是如何走出这么远的距离的。

不过,反过一想,无论姒己的话是真是假,关键处她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就行,即使不是,对于刺头来说,损失并不大,谁让刺头身无长物,除了这百多斤肉,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呢。

光脚不怕穿鞋的,足以形容刺头此时心里的想法,融合了棒槌内丹的他,一动念间,不知道能够转过多少的念头,其中的利害得失,可说是轻易的计算清楚,凭姒己想不利于他,好像也差了一点。

“当然走啊,辛苦的走出这片树林,不就是为了回到冀州啊。”姒己站了起来,彩布让刺头当作了弓弦,自然不可能再扎起头发来,披散着齐肩的长发,别有一番风情。

“要是知道外面这么艰苦,说什么我也不会跑出来了。”姒己好像知道刺头正想着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低声又念了一句。

“肥鼠,出来,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自己走了啊。”半天没见到肥鼠从水潭上浮出来,刺头有些心急,这里说动了姒己,可别因为等候肥鼠的缘故,又搞得走不成了。

“等一下吧,大不了呆会我们走快一些就是。”姒己又不急了,这懒懒的声音,听得刺头一阵阵的紧张,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刺头惭愧起来。

只听姒己道:“刺头大哥,你不知道,肥鼠太通灵xing了,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当然有些舍不得,就像我,当初要偷偷跑出来,可是下了好半天的决心呢。”

不是姒己说,刺头还真没有注意,自己是要带着肥鼠离开家乡,去一个全新的世界,肥鼠可不像自己,有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肥鼠之所以愿意跟随,一方面是被擒拿的缘故,另一方面,更是垂涎刺头弄得一手好吃的美味,而且这里头,后者战了极大的成分。

否则,据姒己说,人们很少能够捕捉到活着的貂类的,哪怕是最常见的山貂,只要不敌被擒,往往宁愿自杀身亡,也不愿意成为人类的玩物。

肥鼠身为珍贵罕见的水貂,那脾气多半还要火烈得多,不是误打误撞,刺头哪有这种运气,能够收服一个活着的水貂呢。

“来了”,哗啦啦,一道水浪涌起,就跟刺头见过的喷泉差不太多,虽然这次没有沉重的压力,但这种超酷的水花,除了水貂肥鼠,还有谁能够弄得这样的自如。

肥鼠和之前光秃秃的大不相同,全身穿着一件,明显是匆匆赶制的,用一些宽叶水草连合起来的长衣,那样式与刺头身上的粗布长衣大体相同,套在肥鼠身上更是突出了它胖乎乎的身材。

还有夸张的是,脑袋上,肥鼠也不知道哪里找的一个普通人胳膊粗细的玉环套住,与刺头头上的木环交相辉映,好一对伙伴,瞧得姒己格格直笑,一会看看刺头,一会瞅瞅重装上阵的肥鼠。

‘呛啷’,有些不满姒己的笑话,肥鼠难的没有和姒己站到一起,而是连滚带爬,来到刺头的跟前,身子一个人立,从草衣里面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拨出来向天虚劈了几下,满是得意的神情。

“哈哈哈。”看到肥鼠连武器也配备完善,刺头终于忍耐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刚刚还说肥鼠通灵,可这通灵也通得太离谱了,如果不是刺头深深的知道,水貂还不够称得上是一个妖jing,刺头真的要怀疑,肥鼠是不是故意以原始形态示人,来降低外人的jing惕之心了。

也许,过不了多久,肥鼠就能够做上妖jing,慢慢的沿着当年的棒槌那种道路,一步步的修炼起来了,刺头在心里暗暗的念叨,禁不住在脑子里面浮现起棒槌那瘦小的身影来,眼睛里有些白花花的东西在滚动。

“没事吧,刺头大哥,你怎么哭了?”姒己正被肥鼠的样逗得笑个不停,忽然感觉到有些异样,这才醒悟,刺头有一会没有动静,转过头来看时,恰恰见到刺头一脸难过的样子。

“胡说,乱讲,男人流血不流泪,没有听过啊,风沙太大,迷了眼睛不行呀。”刺头猛然一惊,暗叫丢脸,怎么莫名其妙的流眼泪,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风沙?哪有啊?哎,怎么说着说着就自顾自走呀。”姒己迷惑得厉害,低头思索了一会,不得其解,忽然脚下一紧,却是肥鼠在扯着布裙,一只小爪子指向了姒己身后,只见刺头一个人向着东方,大步的走了出去。

“话那么多,真是麻烦。”刺头的眼睛,还是有些难受,头也不回的讲了一句,脚下走得更加的快了。

生怕被刺头丢下的姒己,哪里还有心思分辨,连忙紧赶慢赶的跟着刺头的身边,至于肥鼠,一双短小的胖脚,步行起来的速度实在太慢,被看不惯的姒己一把拎起,放到了刺头的肩膀上面。

这下肥鼠可是舒服了,坐在刺头的肩膀上,小脚一晃一晃,嘴巴都咧开了,与人们开怀大笑的样子一模一样。

两人带着肥鼠,除了中午稍作休息,又消灭了三只野兔后,一直是向着东方前进,也幸亏姒己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将门之后,到底没那么娇气,这一路行来,还算可以坚持,并没有出现刺头所预料的抱怨声音。

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他们一路经过的,都是地势比较平稳的地方,昆仑虽然连绵一千余里,但并不是横在两人前进的路上,属于南北偏西走向的山脉,自从遭遇肥鼠前,便被两人甩在了身后。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样的平坦,两人走了两天之后,一座巍峨的大山,总算是拦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座大山,属于他们此去冀州所必经的道路,神州西部,如果说这昆仑山是有名的出神仙高人的地方,那挡在两人面前的大山,就是以怪兽神兽而闻名天下。

首阳山,刺头和姒己,还有那肥鼠,即将面临一个真正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