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军容果然齐整,首先在人数上面就战了优势,足足有一万左右,而且有半数左右的马军,差不多五千之数,而四千的步兵,再加上一千弓箭手,明显的配备完善,称得上兵强马壮。

特别是那五千左右的马军,一排排的摆在最前面,随时可以发动最强悍的冲击,给人的压迫感是非常强烈的。

相比之下,冀州的阵容小了许多,但胜在领军人物的风采卓绝,远超过朝廷大军的将领。

冀州城的领军大将,是一员白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和飞刺有过一面之缘的苏全忠,手执一杆长枪,全身披挂,威风凛凛的坐一匹白马上。

苏全忠带着大约三千左右的步兵,一千左右的马军,另外还有五百弓箭手后面压住了阵脚。

只是苏全忠现在的样子,就全然不配这副铠甲,张口结舌的他,看着从空中忽然落下的飞刺,嘴巴张了好多次,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但飞刺还是可以从口型上明白,苏全忠翻来覆去的念叨自己的名字外,还屡次提到了姒己,果然如同飞刺所料想的一想,姒己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微笑着冲苏全忠点了点头,做出个万事有我的神情,催动英招调转了脑袋,摘下背上的宝剑,遥指朝廷的大军,高叫道:“北伯侯崇侯虎何在,请出来一见?”

接连高叫了三声,在这种寂静之极的场面下,飞刺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不但是身后的冀州大军听得清清楚楚,前面的朝廷大军,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飞刺甚至都隐约听到对面军中,士兵反应过来后的低声议论,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对面却是谁也没有动作,只是由着飞刺在这里叫喊,无人理会。

如果大军停止了攻击,也算是一种反应的话,那也只是由于飞刺骑着英招从落下造成的惊恐而已,并不能够说明太多的东西。

一下子僵持起来的局面,大大出乎飞刺的预想,这下要冲过去大杀一通,也不那么合适,而退回去,就些不清不楚的退走,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左右为难,前后不好,飞刺的眉头一下了拧了起来。

“哈哈,傻家伙,这样蛮干怎么行,还是要靠实力说话。”那假周信,也驾起一道金光,来到了飞刺的身边,金光散去之后,金眼驼的古怪形象,再加上假周信的凶恶面相,也是吓得两军士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飞刺正烦恼间,听到假周信的取笑,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你行,那就请周老爷想点办法出来。”

屡次听到假周信的自称,似乎只喜欢自称为老爷,飞刺也算是投其所好,半讽半捧了一回。

“简单,太简单了,难不倒老爷我。”忽然走了过来,假周信一巴掌便拍在英招的脑袋上,顺手还扯下了英招好几根粗毛。

‘吼吼吼’,还不等飞刺怒骂,英招疼得巨吼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足以让英招暴走,也就是有血誓约束的飞刺坐在上面,英招不敢将之掀翻,换作别人,在这样剧烈的疼痛下,多半是直接抛到了半空。

无处发泄恨之下,英招将痛苦都集中反应到了嗓门上面,吼叫得比平ri至少强了三倍以上,飞刺都感觉有些耳朵轰鸣,对面的朝廷大军算是遭了殃。

一排接一排的军马,在这从未遭遇过的巨吼面前,一只只的鼻子流涕,四蹄发软,身体打晃,有不少的兵丁,直接被从马上被摔出,狠狠的砸到地上,就这么的昏倒。

除了少数种类特殊的马匹,那么雄壮的朝廷大军,算是完全的瘫痪,如果不是后面的冀州大军中,也是相差无几,怕是一路掩杀后,朝廷的人马,基本上没有什么剩余了。

而三千的步兵,对四千的步兵,显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胜算,更别说对方主要乱的是马军,还有一千名压阵的弓箭手,仍然非常稳定的压住了阵脚。

“可惜。”脚下的马匹也是浑身打颤,苏全忠干脆跳下了马,这样反倒恢复了一些正常,勉强吐出两个字,恨恨的看着对面。

作为一个成年男子,能够上阵杀敌,可以说是最让人兴奋的事情,可眼瞧着敌人就在眼前,而且是那么的虚弱,却没有办法冲上去砍杀,苏全忠不觉得痛苦才怪。

“怎么样,我这一招还使得吧。”假周信笑嘻嘻的,在手指缝吹了一下,英招头上的硬毛飘了出去,在空中窜了一下,划出一道圆弧,滑落到地上。

飞刺正要回答,就听得对面的大军一阵sāo乱,从中间强行分开一个窄窄的通道,一个头戴凤盔,身穿黄金锁甲,外面套了件大红袍,腰中系了玉带的将领,手上拎着一柄大刀,从那里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一匹紫sè大马,只露出一张淡紫脸庞的将领,出奇的没有骑在马上,就这样的被逼了出来,本来气势十足的打扮,只是因为这一段距离不近的步行,神情多少有些狼狈。

“请问何方高人,要见崇某,不才在此,请指教一二。”飞刺早看出来,这正是当今天下,除了纣王之外,最有权力的四个人之一,北伯侯崇侯虎。

崇侯虎牵着的紫马,仍是纣王亲赐的御马,名曰‘紫骝’,一路行来,崇侯胆战心惊的瞧见,大军中像自己这样,还能够行走的马匹实在是太少了。

“崇侯爷,此处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飞刺只是想着拖延些时间,让冀州城的准备充足一些,作说客的打算严重不足,水平也是欠欠,说话有些过于直来直去。

“不知高人是哪座仙山修行,怕是入世未久,可能不知道这前冀州侯犯什么弥天罪过,请容在下解释。”崇侯虎本来就是麻着胆子出来,被逼到了死角,当着手下众人的面,即使出来得有些狼狈,但到底还是勇敢面对了强大的敌人,并不曾失了太多的士气。

才一感觉到飞刺并不是要来杀戮,崇侯虎便顺着话说了起来,试图说服飞刺不要再管闲事。

“住口,不就是不肯嫁自己的女儿,就得逼反人家,还有什么好说的。”旁人不知道,飞刺还能够不明白么,立即打断了崇侯虎的话,干脆挑明了话头。

“你也看见了,你那些普通马匹,在我座下神兽跟前,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打什么仗,你要是不死心,请等你兄弟崇黑虎赶过来再说,如何?”飞刺又丢出大话,唬得崇侯虎一楞一楞的,神情大变之下,终于命令手下鸣金收兵。

崇黑虎从商朝的都城,朝歌城里领了皇命之后,便自行回到曹州整顿兵马,不ri就要到冀州城下。

这样机密的事情,都被飞刺随口就说了出来,崇侯怎么会不吃惊,再说崇黑虎可是得了异人传授,乃是道家之士,飞刺说得轻轻巧巧,拿不准敌人实力有多强的崇侯虎,自然只有退兵一途。

也就是这个时候,崇侯虎才知道,飞刺的座骑英招这么一吼之后,除了自己紫骝之外,五千多匹马,还能够正常行走的不足一百匹。

大多数马,都是步兵上来,帮着连拉带扯,连扯带抬的,才将全部的军马撤了下去,想起飞刺说过的话,崇侯虎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撤退得决心愈加的坚定。

就这样,心高气盛的朝廷兵马,在飞刺的插手之下,硬是在其余三门大战优势的情形下,不得不退到了离冀州城十里开外的地方,重新安营扎寨,按兵不动。

“飞刺,谢谢你来及时出现,姒己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坏了。”看着那么多的兵马,匆匆的退走,没有一点高兴那是假话,苏全忠想上阵拼杀没错,却不意味着让手下的兵丁白白的送死,打这种没有什么把握,硬着头皮上来的仗,不是苏全忠想要的。

苏全忠也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看飞刺脸上仍然有些僵硬,便继续道:“飞刺兄弟,你怎么不辞而别呢,亏我还去找了父亲,亲自说了你的事情,枉费我一番苦心呀。”

说到这里,苏全忠才算是把真正的意思表达出来,比起朝廷大军的撤退,对于飞刺重新的出现,这种欣喜要来得浓烈多了,同样明白姒己心意的苏全忠,自然知道飞刺再一次来到冀州州,对于身体不是那么好的姒己,会是一个多么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