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登个作者号登了快15分钟,结果发迟了10分钟,大家见谅哈.】

“大师……大师,情况怎么样?”刘大官人看见法性从法坛上下来,一脸轻松写意的样子,心里估计大概是挡住了那几个找麻烦的人,但毕竟事大,所以还是上来欲问个究竟。

法性走下法坛,顺手操起放在边上的那坛酒,咕噜咕噜牛饮了几口,一抹嘴,道:“痛快,痛快!刘施主,你这酒不错。”

刘大官人赔着他笑了笑,又道:“大师果然海量……呃,不知道那金刚护法大阵可曾挡住了那些人?”

法性又灌了一大口酒,讶然道:“挡住他们?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三个牛鼻子乃是北朝隋国楼观道派七大高手中的楼观三子,他们三个人联手破阵,我哪里守得住?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刘施主你赶紧想好说辞,免得呆会儿遭罪。”

刘大官人眼睛瞪得老大:“法性大师,你不是说真的吧?”

法性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金刚护法大阵在贫僧的主持下原本就只能抵挡他们一时,而不可能将其拒之门外。不过刘施主也不必着急,此次事情虽然由你引起,但你也是受他人蛊惑,那三个道士出身名门大派,若刘施主诚心致歉,想来他们倒也不至于为难于你。”他说话的时候正气凛然,颇有些高僧气度,只可惜残留在嘴角的余酒使得这份正气总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刘大官人只觉得两条腿有些不大受力,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法性的一支手臂,声音微微颤抖着恳求道:“大师,大师你要救我啊。我也是听了朴……听了那姓朴的番奴说的鬼话,我……我一时糊涂啊,大师……”

“刘施主所说的这些,贫僧自然是知道的,但贫僧今日却万万不能救你。”

“为什么?大师,你在我庄中这么久,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师!”

“非是我不愿救你,实是因果循环皆有定数,我与今日前来找你的那位小施主一面之缘已尽,虽然明日定然要再见面,继而再起因果。但我若今日再见他,则必然乱了因果,此事牵连就大了。再说,你与那小施主之间也有因果牵连,你今日见他虽有小失,但不久便有大得,此乃莫大的好事,刘施主你又何必慌张胆怯?尽管照贫僧的话去做吧。”

刘大官人虽然被他唬得一楞一楞的,但毕竟干了坏事又有事主上门,就算有法性安慰,还是有些悲观,软软地松开了抓住法性手臂的双手,有气无力地道:“大师既然这么说了,刘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姑且就这么着吧。”

法性又安慰了他两句,才道:“既然如此,贫僧就先回天台山向师尊禀告此事的前因后果去了,刘施主保重。”

刘大官人强打精神,道:“天色这么晚了,大师还请一路小心。”说着还送了几步。

法性微微点头施礼道:“刘施主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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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风实在觉得古怪,这阵主也太搞笑了吧?难道他布着这么大个阵,扛着三个老道的力攻,居然就是找这么个机会跟自己谈谈因果?扯扯大几十年前的旧事?然后阵一破,拍拍屁股就走了?天下哪有这样的怪事?

感到奇怪的不仅是萧逸风,三个破阵赶来的道士更加奇怪,孙老道左右打量了萧逸风一会,眼中带着疑惑道:“萧公子,这阵是你破的?”其他两个老道也以同样的目光盯着他看,仿佛他脸上忽然长出来一个蟠桃。

萧逸风正满心不爽,扫了他们一眼,眼睛一翻,道:“干嘛?就准你们破阵,我就不能破阵了?”

孙老道笑道:“那自然不是,只是……有些没想到而已。这金刚护法大阵乃是四个小阵组成,每个小阵的威力应该是一样的,萧公子这样的年纪居然就能破掉,实在难得。”

萧逸风打了个哈欠,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要再罗嗦了,再多说一会儿,人家都要跑路了,我可没兴趣到处找人,快进去吧。”

远处忽然一个声音叫:“等等我呀!”四人转头一看,原来是柏安宁,正一路小跑过来。

萧逸风顿时精神了一点,拉着她的手,道:“安宁来得正好,我们刚破了阵,这就等你来了好进去找人问罪呢。”不得不说,这小子天生就是撒谎的行家,原本就是他最先要求进去,现在才一转眼,就变成了“正等着你一起进去”,而且破阵原本没他什么事,根本就是那法性故意放水,这会儿在他嘴里一说出来,似乎根本就是他们四个联手,齐心协力才破了这阵一般,其脸皮之厚,委实不能不叫人感叹。

柏安宁年纪还小,还不会觉得被萧逸风拉着手有什么不对,一听他的话,顿时高兴起来,道:“好呀,好呀,那咱们快进去了。”

萧逸风闻旨而动,连忙拉着她就朝里走,三个老道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竟然一齐咳了一声,然后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跟着过去。

萧逸风来到刘庄大门口,把真力运了运,高声道:“庄上的人,还有心情睡觉吗?再不开门,咱们可就自己进来了!”

不过片刻之后,那刘庄的大门咯吱一声,一个老家丁有点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看着站在前面的萧逸风道:“你们……找……找谁呀?”

萧逸风哼了一声,也不理他,直接拉着柏安宁就往里走,边走边说道:“你们庄主应该已经在等着咱们了吧?”那老仆被他弄得有点发楞,全然没有平时作为刘庄老仆人在县城里的威风,反而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小家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三个老道看着这老仆被萧逸风弄得不知所措,心里暗笑一声,面上却是沉渊如水,也跟着朝里面走了去,只留下那老仆楞在门外。

萧逸风一进去,就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巴巴地朝他迎了过来,这人身穿一袭锦袍,年纪虽然说不上大,但脑袋顶上明显有点存货不足,弄得萧逸风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这人大概就是小六说的那种“劲都用在女人身上了”的典型代表了。

典型代表一脸诚惶诚恐的迎了过来,老远就大声道:“这位小……陈公子,当真是年少英雄,风姿卓绝,一看这气质就知道家世不凡,刘某犬子若能及公子十之一二,心实足矣!还有这位小姐也是清雅秀丽,与公子站在一起正是相得益彰……公子今日能莅临下驾,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来来,快里面请。”

这一番话在这位刘大官人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溜啊,就好象本来就是如此一般,连萧逸风都觉得这家伙的脸皮绝对比自己还厚了不止一个档次。就算不说自己怎么样,单说柏安宁,傍晚的时候这位刘大官人还派人追着她喊打喊杀的要抓回来问罪,这会儿换了一身衣裳,顿时就由“那小偷儿”飞一般迅速地升级成了“这位小姐”,而且还清雅秀丽,跟他萧逸风站在一起可以“相得益彰”了——当然这一句萧逸风还是赞同的。

但是刘大官人显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忽视了三个老道,夸了萧逸风半天,还附带的夸了柏安宁一句,但居然连一句都没有提到三位道长,所以现在觉得不爽的大概就是三个老道了。这一点倒真是刘大官人估计错误了,他以为三个老道虽然是“供奉”身份,但毕竟跟着一位“小王爷”出来,顶多也就算是三个跟班,地位是高不到哪去的,所以怠慢了一点。不过到临进门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想了起来,就算跟着“小王爷”出来的时候是跟班,但毕竟人家是供奉,跟着小王爷的跟班供奉那也还是供奉啊,哪里是他得罪得起的?

吓出了一背心冷汗的刘大官人连忙亡羊补牢,请萧逸风和柏安宁坐下之后,又连忙出来引三个老道进大堂坐下,还左一个供奉大人,又一个供奉老爷的小心伺候着,然后吩咐下人送茶。

萧逸风享受了片刻这种被人伺候的美妙感觉,终于道:“刚才晚上,有几个贼人溜到本公子下榻的旅店,竟然想以迷香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将我等蒙晕,好行那谋财害命之事……”

萧逸风说到这里,看见刘大官人刚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不由得心里好笑,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道:“像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本……公子身上,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他故意把本公子分开来讲,就是要造成一个假象,好象他平时都不是说本公子,而是说什么其他称谓的。这样一说,果然刘大官人就坐不稳了,好象屁股太滑了一般,从椅子上“溜”了下来,扑通一声往地上跪下,忙不迭磕了几个头,连连道:“不关小人的事啊,陈公子,这都是姓朴的出的叟主意,他说那根乌王乃是极好的东西,两千两银子卖掉那乌王太亏了,他愿意出一支千年王参来换,小人自然说已经换了的东西不能再打主意,他就怂恿小人派那些人出去干那勾当,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才听了他的鬼话,张二狗他们刚出去,小人就后悔了,想派人去叫他们回来,又是那姓朴的说事情已经做了,怕也没用。后来看见张二狗他们没回来,才知道事情办砸了,其实当时小人还挺高兴的……但是那姓朴的又说,已经派人去干这样的事了,你们定然不会放过我,所以又让小人开了阵法来抵挡……小人真是后悔啊,小人一时糊涂,居然信了这样的鬼话,真是罪该万死啊!”

萧逸风跟三个老道交换了一下眼神,见他们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张二狗他们是你派出去的咯?”

那刘大官人冷汗浸湿了全身,战战兢兢地道:“是小人一时糊涂,听了那姓朴的说的鬼话……”

“好了好了,是你派的人就对了。”萧逸风把脸色一沉,“你可知道你犯下的罪有多大吗?意图谋杀皇室宗亲!罪当连坐!夷族!你自己想想看,这罪名你承担得起么!哼,要不是看着施文庆平时还够机灵,本公子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

那刘大官人一听萧逸风的语气,似乎地位高得连施文庆都得好好巴结着,哪里还敢多说半个不字,连忙顺着萧逸风的口气道:“是是,公子教训得是,小人虽然罪该万死,但此事万一抖了出来,施大人也要因为小人而获罪,小人就算来世为施大人做牛做马,也赎不了今生的罪啊!公子,公子?”

萧逸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教训道:“施文庆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亲戚,干出这样的蠢事?”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色沉痛地道:“罢了罢了,这次看在施文庆的面上,本公子就暂不追究了罢。”

刘大官人心头大喜,刚要说上一大堆诸如感谢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之类的屁话。萧逸风却又脸色渐冷,寒声问道:“你说的那姓朴的,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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