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又开始热起来了,一天到晚都想睡觉……】

宇文成都看了柳述一眼,忽然道:“传闻柳大人曾为皇上亲卫,想来必定勇武过人,宇文成都不才,想领教一番,不知柳大人可愿赐教?”

柳述心如电转,想:我曾经是皇上的亲卫,现在更是当朝驸马、内史侍郎,地位比这宇文小子高了不知道多少,我若是同意与他比试,首先便折了身份,万一要是这小子真的扎手得很,我久战不下或者甚至还吃了亏,我柳述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他心里既然这么想,当下便道:“宇文成都,你祖父虽是大将,但你父亲不过一恶少,你自己也无功名或者军职在身,我若跟你动手,岂不是自辱身份?什么时候你做到三品以上军职,再向本官请教不迟。”

宇文成都面色一寒,道:“柳大人的借口未免太做作了。”

柳述盯着他,冷然道:“从身份上看,你爷爷宇文述才有挑战本官的资格,你宇文成都——还不配!”

萧逸风忽然拉了宇文成都一下,轻松地道:“成都,算了,别欺负人家。”

宇文成都虽然面色仍然颇为不忿,但却仍然听了萧逸风的话,硬挺挺地坐了下来。

柳述听萧逸风对宇文成都说“别欺负人家”的时候脸都绿了,但他脸色变了两变,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装做没听见一般,对那掌柜的道:“那河豚做好了送到我府上来,今天这里有苍蝇,吃不安生!”

那掌柜的连忙道:“是,是,柳大人放心,小的明白,马上叫他们好好做,做完之后立即送到您府上去,包管您吃到的时候还是烫的……”

柳述漠然点了点头,掉头就往外走了。

宇文成都等柳述走远,才忍不住问萧逸风:“风哥,那柳述不过是因为他老子柳机得宠于皇上才捞到这个驸马,现在居然敢如此猖狂,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对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风哥你为什么不让成都教训教训他?”

萧逸风小饮了一口,道:“现在这时候教训他一顿,有几个人知道?这醉仙楼里,看到你教训了柳述一顿的人,谁敢将这事情说出去吗?这样教训他一顿,有什么用呢?就算要教训他,也该找个能给他最大打击的时候教训……譬如皇上在场的时候。”他见宇文成都一脸不解,继续道:“当然,皇上在场的时候教训柳述,这也是需要事先考虑妥当的,不然的话,万一教训完柳述让皇上觉得失了面子,为此动了雷霆之怒,那就不好了。必须有稳妥的理由让皇上支持你们比试,然后就算你教训了他,皇上也不好说什么。而在皇上面前丢脸,这才是对柳述打击最大的事情。”

宇文成都问道:“让皇上同意比试恐怕有些难吧?”

“当然难了。”萧逸风道:“所以现在还不能急……成都,我看你也是时候进军营了。”

宇文成都一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萧逸风笑了起来:“看你笑得……嗯,过段时候,等汉王和高大人那边的三十万大军完成集结,我就要动身前往高丽宣读圣旨了。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在长安闲着也是闲着,早点去军营里熟悉熟悉,到军中打好基础,这也是好事。”

宇文成都连连点头,一脸欣喜,但忽然又好象有点什么担心,问道:“风哥,你这次过去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危险?皇上要废黜高丽王的爵位,又准备了三十万大军,只怕是真的要开打了,这个时候你去高丽宣旨,万一高丽王一犯傻非要对你不利,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萧逸风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这新的高丽王虽然看来做事有些卤莽,但我相信,让他正面跟大隋闹翻,他还是不怎么敢的。我这次前去宣旨,应当不会有生命之虞,你呢,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长安去军营里混混去吧……诶,对了。”他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黑大个,转头对罗士信抱歉道:“实在抱歉,一时竟然怠慢了这位……啊,罗兄弟,失礼失礼,来来,一起坐吧……诺,大家一起再随便吃点。”

罗士信被凉在一旁这么老半天才被萧逸风想起来却也一点都不生气,听萧逸风叫他坐,也就憨笑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抓起一个蹄膀就啃。萧逸风心里嘀咕,这家伙刚才就吃了那么多,这会居然还能吃,而且是这么油腻的东西,实在对得起他这么大的个头。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呼延豹一见罗士信的样子,顿时叫了一声“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我老呼(老虎?)就是喜欢能大块吃肉的朋友!来来,咱们再叫一只烤全羊!”

宇文成都似乎也挺喜欢这种豪爽的人,见呼延豹这么说了,顿时哈哈一笑,高喊了一声:“小二,再来两只烤全羊,来十斤肥牛……再来两素菜!”他最后是看见萧逸风笑吟吟地看着呼延豹和罗士信,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小斟浅酌,才又加上一句“再来两素菜”的。

哪知道萧逸风忽然面色一变,皱起眉头,道:“小声点,别太张扬,好象有高手来了。”

宇文成都三人一怔,呼延豹抓着一只蹄膀,满嘴油腻地问道:“高手?什么高手?在哪里?”

萧逸风皱着眉头,道:“在醉仙楼外徘徊,但好像没打算进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他们的神识都是朝我们这边锁定着的。”

呼延豹忽然面色古怪,看着萧逸风道:“我发现你这十年进步之大简直就是奇迹了,你说外面有高手监视我们,可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看来你的修为已经在我老呼之上了。”

萧逸风并没有答话,而是全力展开神识探察了一番,才皱着眉头开口:“看来皇上对柳述还真是宠信得厉害啊。”

宇文成都一怔,问道:“何以见得?”

萧逸风用眼神朝外面示意了一下,道:“外面有两个高手,都是和尚。”

宇文成都一听是和尚,不由得也把眉头皱了起来,问道:“禅宗的人?”

萧逸风叹了口气,道:“不是禅宗又能是哪派呢,南方的高僧们我打交道够多了,这两人明显不是修炼的南派佛法。”

宇文成都对佛门并不如何了解,也没兴趣问萧逸风南派佛法跟北派佛法有什么区别,只是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出去将他们揪出来吗?”

萧逸风大摇其头,道:“揪他们出来做什么?他们现在来监视咱们虽然很可能是柳述那厮的主意,但这些和尚毕竟是皇上的人,咱们无凭无据的将他们揪出来,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毕竟在皇上那里也不好看。”

宇文成都道:“那怎么办?”

萧逸风笑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咱们不去理会他就是了,想必柳述也不至于傻到让那些和尚主动出手对付咱们吧?他要是敢那么做,晋王会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的。”

宇文成都一怔,反问道:“什么道理?”

“女婿再亲,总亲不过儿子。”萧逸风端起酒杯,轻轻地道。

“对了,罗兄弟,方才独孤小姐说你是国子监新开课的武生?”萧逸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朝罗士信问道。

“啊?……是啊。”罗士信用力嚼了嚼嘴里的东西,道:“俺本来在乡下放牛,忽然就有当官的老爷来乡下选人,说要选力气大、功夫好的跟他到京城,以后每天都能吃饱。俺一想,俺力气大啊,就跟他来了。”

萧逸风微微一怔,然后微笑道:“这么容易便选上了?”

罗士信道:“也不是啊,那当官的老爷派了两个人跟俺比试呢,俺赢了他们两个才被官老爷带到京城来的。”

萧逸风“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比试的?”

“那简单啊!”罗士信道:“他们两个冲上来打俺,俺被打了几下,觉得有点疼,就把他们抓起来,脑袋朝地,倒cha进田里去了。”

萧逸风和宇文成都同时一怔,心道这家伙力气果然大,北方的田地可不比南方的水田,把人家脑袋倒cha进田里,估计那小命多半也有点为难了,这需要的力气可是不小。

只有呼延豹大声叫好,道:“好好,cha得好!”他这一声“cha得好”叫得颇为响亮,顿时引来周围桌上人们的眼光,有几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家伙看着呼延豹精壮的身材,心说:“这家伙体格这么好,cha起来一定让那妞欲死欲仙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妞这么好运气……唉,我咋就没这么好的体格呢?”这几个家伙看着呼延豹的眼光顿时古怪起来。

萧逸风见周围的人望向自己几人的眼光忽然有些古怪的暧昧,先是莫名其妙地一怔,然后终于明白过来,顿时发现自己一贯引以为傲的厚脸皮都有些发烧起来,刚想转移话题,哪知道宇文成都这个武痴还没明白过来,居然来了一句:“这样一次cha两个是很有难度的,罗兄弟你果然厉害!”

此言一出,周围人的目光顿时从暧昧变为惊叹,甚至有些人已经一脸崇拜了,萧逸风心里惨嚎一声,一手托住额头,恨不得立即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宇文成都看着萧逸风,一脸奇怪,问道:“风哥,怎么了?你觉得这还不厉害吗?……”他忽然一脸恍然,接着道:“哦,我知道了!风哥,快说说,是不是你有什么绝招比这个还厉害?快说给我听听……”

周围的人顿时把耳朵高高竖起,活象一群乖乖兔。萧逸风此刻心里已经开始有自杀的冲动了,但他终于顽强的坚持了下来,咬了咬嘴唇,憋出一句:“老子不会cha!”

宇文成都、呼延豹和罗士信一齐怔住,而周围却猛然爆发出一阵哄笑,搞得那三个人莫名其妙:宇文成都是不明白,萧逸风这样一个似乎什么都会一点的“全能冠军”怎么连把人倒cha进田里都说不会?

呼延豹奇怪的是,就算萧逸风真的不会把人倒cha进田里,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好笑的?把人抓起来倒cha进田里是很要力气的,莫非周围这些人都有那能耐?

罗士信忽然想起萧逸风刚才还为自己付钱解围,不愿意看见别人笑他,顿时把眼睛一瞪,站起来大吼一声:“笑什么笑!萧公子是文雅的人,不会cha也很正常!你们再笑,我一个个cha死你们!”

【听说不投票会挨cha的……啊,我啥都没说,真的啥都没说,看见我说了啥的,你肯定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