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都变成这样子了,没法过了,离婚吧!王占元被气得估计眼前黑了一下,导致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神情看起来十分绝望和痛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啥?你敢跟我离婚,我咬死你!怔了一下,王占元媳妇猛扑上来,扑通一声,竟然把自家丈夫给摁到了地上,上嘴唇抿紧卷起来,龇出有些发黄的牙齿,发出呜呜声,眼睛露出青光,看起来凶狠异常,张嘴就要朝王占元的脖子上咬去。

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我抢步上去,手上一个龙爪形探出去,抓住王占元媳妇的头发,将她从王占元的身上给拔了起来,然后一个碎石脚跺在她的腰上,把她给放倒了,躺在地上哼哼呀呀起不来了。

虽然于危急之中救下了王占元,但他倒埋怨我起来,说我打她媳妇打得太狠了,简直不把对方当人对待,还问我懂不懂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我懒得跟他废话,交代他带着媳妇去现成做一个手术。

他问我为啥要做手术。我蹲下来,将她媳妇翻个身,掀起她的衣服,露出了长满两色毛的后背,然后又是往下一扒她的裤子,看见了她的丰满臀部,但上面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粗毛,令人毫无兴趣。我一指她的尾椎部位让王占元看,只见上面明显突凸起,多了一块大骨头。

这是啥东西?咋长个这了?王占元惊疑道。

这是尾巴的雏形!你媳妇吸收了具有狗属性的阴灵之精元后,要变成狗了,等这尾巴长出来后,你媳妇就得四肢着地走路了,所以你要抓紧带她去医院,把这块尾骨给她割掉!我用十分严峻的口气说道,内心里感到十分压抑。

如果这王占元媳妇完全变成狗之后,那又是一个吃人害命的狗精。

那她身上这些黑白毛咋办?王占元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又问道。

别刮了,拔出来吧,这么粗的毛,一拔必留伤口,往伤口上撒上石灰,然后再涂上硫酸,应该可以让这些毛不再长出来了!说着,我又将王占元媳妇反转个身,让她面朝着天上,继而又往下扒了扒她的裤子,露出了不该我看到的东西和大腿根。

你干啥?咋瞎胡看呢!王占元立时骇然失色,拍着腿气急败坏地道。

只见王占元媳妇的私密处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异常白皙。

你媳妇是不是个白虎?我侧首问道。

哎呀,俺媳妇的卷毛呢?我记得不是个白虎啊!原本是有一片茂密黑森林的,这咋还还变秃了?王占元扯着嗓子叫唤起来,脸上带着惊奇,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褪掉了,你媳妇身上原来的毛开始褪掉,过几天头发也会掉光,会重新长出两色杂毛,待到她浑身上下全部都长满了两色毛,你这媳妇都不能要了,都成妖怪了,留在世上是个祸害,必须得消灭才行!我站了起来,自己找个盆子,打了点水,又给王占元要了块肥皂,反复把手好好洗了几遍,因为王占元媳妇身上的浓毛上面布满了白色螨虫,沾到我手上不少。

到了下午时分,大概三点左右,李家把支立在大街上的灵棚给撤了,剩下两栋棺材还在原来的地方搁置着,因为实在太沉了,不管喊多少人一起使劲都无法抬动半分。李家儿子急得一头一头地往外冒汗,一时间也没有啥好办法。他的一个堂哥出了个主意,那就是雇两辆大型起重机过来。就不信它到底有多邪,难道用起动机还吊不动它!

现场围集了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起重机吊棺材。我看到了马金锁,便挤过去,抓住他的衣服,将其给扯拉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偏僻角落。

你家老母到底啥来头?我疾声厉色地问道。

俺家老母咋啦?一个瘫子而已,你这么关心干啥?马金锁有些不老实,回答我时缩头探脑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时,马金锁突然挣开我跑掉了。

半个时辰后,两辆黄色的起重机来了。我面色一变,还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他们真的弄过来了起重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常危险,我过去后,对李家儿子说:可不能这么盲干,会出事的!李家儿子指着我鼻子吼道:你赶紧给我滚掉!观看的人们发出哄笑,个个脸上露出讥讽,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觉得脸发烫,心中暗自恼了,不愿意管他档子闲事了,便耷拉着脑袋从人群中钻出来,站在一个人少的高处点看他们办事。

听别人说,李家找来起重机办这事儿,可是花了两万重金。

由于担心棺材下面压着的麻绳会断掉,决定不用它。有人取了电钻,往棺材下面打了几个眼,用钢丝绳窜过去。起重机缓缓降下起重臂,用上面的粗铁钩子挂住钢丝绳,开始慢慢往上起。

随着钢丝绳绷直,棺材终于离开地了。围观的村民激动得拍掌欢呼起来。但我的心愈来愈悬了,噗通噗通跳得非常厉害,手脚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晃起来。

起重机将棺材吊离了十来米高,雄赳赳地朝坟地出发了,有很多村民跟着。李家的人倒也细心,看护阻拦着众人,不让他们往起重臂下面去。

总算平安的出了村,来到了大路上,宽敞了很多,起重机加快了一些速度跑起来。村民们除了老人不利索,撵不上索性就留在了村口。而一些小孩子和年轻人都追着起重机疾奔起来。比较稳重的中年人则在后面拿着纸草之类的不紧不慢地走着。

我则是双手插在褂子口袋里,感到有些拘谨,生怕别人注意到我,一个人跟在最后,提心吊胆地张望不已。

走了一会儿,起重机离我越来越远了,我都快看不见了。我停下来,不想再跟去了,或许是我瞎操心过了头,人家一路顺畅,应该不会出啥事儿了。踟蹰际间,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一辆面包车

停在了我身旁,司机探出头,正是王占元。

他一脸的急色,涨得通红,说话都结巴了:二桃快快点上车,出大事了!

这家伙,一有啥事儿发生,就火急火燎的,跟家里的房子被烧了似的,带着一副成不了大器的样子。

我是种别人越催越拿架子的人,从不放过任何装逼的时刻。先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白了王占元一眼,摇头叹气了一番,在王占元下了车从后面推我,这才磨磨蹭蹭地翘起腿上车。

到了车上,我问王占元出啥事儿了。原来李家儿子给他打电话了,让他赶紧开车过去拉死人,说送葬队伍在过一个大水坑时,有一辆起重机突然不受控制,碾死了几个村民,又冲进坑里栽翻了,里面的驾驶员都死掉了。

我一听,顿感事态严重了,脑门上沁出了冷汗,催王占元把车开快一些。

到了事故现场,我下车一看,只见深坑里的吊车摔得都变形了,起重臂跟驾驶舱都脱离了,尤其是驾驶舱,挤得很扁,起重臂断成了两截。那栋暗红色的棺材则是滚到泥水里沉了,根本看不见了。被起重机碾死的几人状况更是惨,血肉模糊,脑袋崩裂,基本上分辨不出是啥样子了,有一个直接被压成了一团肉酱了。

看见我后,身上已被大量汗水浸透的李家儿子走过来,用颤抖的手递给我一根烟,问我该咋办。我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心情抽烟,但还是接过来卡放在了耳朵上,说道:送葬队伍不要停,继续往前走,一定要把黑色棺材给埋了,至于这个地方,赶紧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李家儿子说已报过警了。我让他赶紧再给110打电话,出警人员只要一些处男和来月的女人。旁边立即有人说拉倒吧,人家警察才不会相信这个,弄不好还得挨骂。

死者为大,天路遥遥,神鬼莫挡道,预备起,走!我在前面举起招魂幡一挥,吆喝着招呼起送葬队伍。

可是,状况又出现了,剩下的那位起驾驶员被吓得尿了裤子,说啥也不敢再继续开起重机了,无论再添多少钱也不干,保命要紧。我走过去,拿出一道定魂符,往他的额头上一贴,问道:现在还觉得害怕么?他呆了一下,有些木然地摇摇头,说不害怕了,然后就回到驾驶舱了。

粗略地整顿了一下后,送丧队伍又继续前行了。这李家祖坟的地址可真够远的,还有十来里地的路要赶。走着走着,我就站住不走了,后面的丧葬队伍也跟着停下。李家儿子过来问咋了。我扭头望向别处,伸出一只手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你真是掉在钱眼里了!李家儿子十分气愤地说,掏出几张红票子,啪地一下子拍在了我的手中。

把钱装起来,我又领着送丧队伍又继续往前走了。

在过一座荒庙时,突然有个光着身子的小孩子从里面钻出来,站在了路中间,正是失散了两三天的李家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