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您叫我?”杨广进入帐内,对着上首那人躬身道

“说说吧,看到甚么了?”慕容尘眼皮也没抬,靠在兽皮的椅子里看书。

“昨日下午,楚姑娘碎了娉婷公主两只花瓶,被罚跪了两个时辰。”杨广吞了吞口水,平静道。

坐上那人翻了一页:“嗯。”

“晚间,楚姑娘将手指伸进了公主的汤中,被罚不许吃饭,并打二十大板。”杨广尽可能地叫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哦?”听闻她被打,慕容尘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杨广这才补充道:“楚姑娘贿赂了那小太监,所以那二十板没真打。夜间姑娘值夜,偷烤了一只鸡,撒了虫子在公主寝居,公主大惊失色。有侍从言此虫为蛊,公主便命人押了姑娘来审问。”

慕容尘“啪”一声合上了书本,凝眸道:“这么说,昨夜里那动静,却是娉婷公主私审本王府中的下人了?”

他语气森然,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担忧。

杨广却笑了起来:“王爷稍安勿躁,属下还未说完。”

他顿了顿,继续道:“楚姑娘那时候一被押入房中,就盯着地上的某处看。接着就冲过去,将一只被打死的虫子拎起来直喊‘小强’。”

“小强?!”慕容尘目有不解。

“当时娉婷公主也是不解。问姑娘‘小强’为何物,姑娘答曰:小强便是小强,我的宠物。公主不信,姑娘又道:你们以蛇狗豹狼为宠,我以小强为宠又有何不可?公主无言以对,便问她是否为蛊。姑娘说不是,公主不信。姑娘便言这厨房中此物到处都是,寻常的紧。”

“蜚蠊?”

“王爷英明,正是此物!”杨广强忍下笑意,“公主证实了姑娘所言,便闹着要换营帐了。”

“公主乃友邦贵客,不过换个营帐,也是应当。”慕容尘微微颔首,看起来这心情已然不错。

“王爷,时辰差不多了,您还需与隽王爷、安王爷一同去迎娉婷公主。”杨广上前提醒道。

“备马,本王随后到。”

待慕容尘到了云雪衣的营帐前时,慕容安、慕容隽已经在那等候了。

打了招呼之后,慕容安便笑道:“四哥,我和七哥在路上的时候便在打赌,七哥说你最宠爱侍女被公主抢了去,便是为了瞧那女子,你定然是要第一个到的。哈,现在看来却是的我赢了。”

“慕容安你胡说什么!”慕容隽怒道,“明明是你说四哥中意那驯兽的丫头的!”

“七哥,你这是要耍赖不成?我可记得你原话呢,你说:四哥中意那驯兽的丫头,定然要早早来的!”后一句,慕容安倒是学的惟妙惟肖。

慕容隽气的要打他,但也不是真打,就是普通的打闹。

这些话他们都说的很大声,很显然,目的就是为了说给帐中那美人听,好坏了慕容尘在美人心中的地位。

慕容尘只冷眼瞧着,直到这二人闹得稍微过分些的时候才出声制止:“既是接待外宾,便拿出足够的礼仪和尊重来,打闹喧哗,成何体统。”

他语气不怒自威,虽然是一句没有任

看?书;!网>言情!“就是不知公主敢不敢?”

话是她自己说的,现在倒是有些下不来台,只能顺势而为了:“怎地不敢,只是这东西必须是物件儿,且不能无礼!”

“诚然!”慕容隽一听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简直高兴的跳起来。

木兰围场,有能比他更清楚哪里猎物多,哪里猎物少的皇子吗?没有!有能比他更熟悉此地地形的人嘛?更没有了!

毋庸置疑的,这比赛,他赢定了!云雪衣答应比赛,就等于是答应了要送他东西。

这下,只有一直冷面做深沉状的慕容尘没有表态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扫了一眼众人,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公主,小王前日误食了毒物,如今余毒未清卫气虚弱证,便不凑这热闹了,免的扫大家的兴。”

云雪衣面色一阵复杂但也不能说什么。

倒是老七慕容隽,喜上眉梢:“四哥,你怎么不早说呢!若是不舒服就好好好休息呀。可需要太医随行?还是说回去休息?”

“本王应了父皇,便没有半途而废的理,你们玩你们的。”慕容尘扯起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没有在随行的队伍中看见楚姒清虽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而这个时候楚姒清,正在帐内打扫卫生。

慕容尘和慕容安他们在帐外的声音,她也是听的很清楚。

说实话,听见慕容尘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却是有些想要冲出去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

这是必须要离开的人,更是必须要放下的人,不可沉溺之物就该断的干净利索。

所以云雪衣的在要出去的时候却安排一大堆的活儿给她,她心中也是很欣慰的,甚至也开始的不使坏地做起来——

关键是云雪衣还派了两宫女儿监视她,想使坏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机会。

在繁琐的家务中,时间是过的很快的。

转眼,这就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

楚姒清被那两个人如蛆附骨般的宫女儿跟的心烦意乱,一筹莫展的时候,素心回来了!

并且,她带回了让楚姒清能欢欣雀跃的消息——

“公主与诸位皇子的狩猎未分胜负,又遇上了巨狼,今夜怕是要宿在山中了,楚姒清,你去给公主送寒意。”

楚姒清喜不自胜,顿时觉的素心那副嘴脸也没有那么尖酸刻薄的不行了。

“是!马上去!”她应的干脆利落。

素心直接回寝居收拾了一件狐裘出来,包好了交给楚姒清:“我去拿些茶水,你暂且等等。”

虽然楚姒清不太满意素心和她一起行动这件事,但是想着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届时来个天黑路滑不小心失散倒也是十分合理的。

这么想着,两人就各怀着心思上路了。

这二人都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但就是面对的对方的时候没什么话好说。

天渐渐黑下来之后,楚姒清就假装昨日被打了二十大板的伤未愈,渐渐地脚步就慢了下来,一个转弯之后,就直接钻进了旁边的树丛中。

头也不回地开始运气于足狂奔而去。

去她的夤夜送寒衣,我自奔向黎明与黄昏,奔向自由的彼岸!

这一刻,楚姒清觉得自己是歌颂明天的诗人,也是身有双翼的无所不能的超人。她觉得她即将要逃出这牢笼。

当然,楚姒清逃跑并不是没有任何目的地的盲跑,她在天还未黑的时候,就看好了东边的方向。

只要一直顺着这个方向跑,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能的见到一条河,届时顺流而下,乔装改扮,那就是新的人生了!

她一路奔跑,遇见树林之后还运起了不算太好的轻功,在树枝间飞纵,如鼯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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